“我不想留在这儿送死,我和穆勒他们走,你们...你们别拦我,我们班就剩下我一个人了,没人管我、我不想再待在这儿。”
第一个人勇敢地站了出来、说出了自己的心声,第二名同样抱有此想法的人一样是紧随其后。
“没时间耽误了,你们随便,我要走了。”
这位老铁的行事作风更加果断决绝,撂下了一句话以后连有没有答案都无所谓、直接拔腿就跑,那速度估计都能赶得上一般校运会的短跑冠军了。
在这两人跑路之后,余下的其他德军面面相觑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做出的选择居然出奇地一致。
什么?你问最终做出的选择是啥?
操!除了跑路还他妈能有啥?人都给一枪崩了,这时候不跑难道真他妈继续搁这儿等死吗?傻x都知道血肉之躯硬抗俄国佬的钢铁怪物比鸡蛋碰石头还离谱!
余下选择坚守的德军有没有看到自己的战友已经“卡其脱离太”了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俄国佬的重型坦克、钢铁怪物已经真正地碾到了他们的脸上,是时候让他们为了自己的选择迎来最终的结果与代价了。
“别...我投...”
“该死的俄国佬,去死啊!”
“啊!!!!!”
人这一辈子在临死前总得说点啥,有时候是交代后事、有时候是和爱人吻别、有时候是哀求掌握自己生死之人别下狠手、有时候是绝望而不甘地一声大吼发泄情绪,那些选择坚守的德军此刻只能是占了后两种可能。
咔咔咔咔——
噗啪——
钢铁的履带不断绞磨行进的声音异常地刺耳,五十多吨的沉重钢铁之躯驱使着履带向前,将肉体凡胎的血肉之躯如同装满了水的气球一样瞬间挤爆、压成了一堆炸开的碎片。
不但有血花四溅、更有肉体残片与碎骨烂肉在四散纷飞,装满了血液和水分的人体被外力强行挤爆时的场景就是这样,压力大到甚至能把眼球之类的东西从眼窝子里给硬生生挤飞出去。
听上去很残忍、很血腥吗?
但这就是真实的战场。
被坦克碾压致死的人,比21世纪任何出车祸而死的人都要惨数倍、数十倍不止。
待到五十多吨的钢铁之躯咆哮着黑烟轰鸣驶过之后,那些紧跟着己方坦克向前徒步冲锋的红军战士们能够看到。脚下原本泥泞的路面上多出了一张穿着德军制服的“德饼”,没错、不是德棍而是货真价实的“德饼”,这是完全不相同的两类事物。
有些“德饼”上甚至还附带着别的东西,比如说一顶从半球形被碾压成了铁片的m35钢盔,铁片上还带有非常清晰、肉眼可见的履带板纹路,属于绝对的一次性冲压成型、绝无返工。
“该死的法希斯走狗,活该!呸!”
不但没有任何的心生怜悯,眼瞅着脚边如此血腥场景的红军战士,甚至还得朝这“德饼”上很不解气地恶狠狠啐上一口唾沫。
坦克压死人的场景对于斯大林近卫第一坦克师的步兵战士们来说早就习以为常,不会有人因此感到任何的不适与恶心。倒不如说看到入侵自己祖国和家园、到死还在负隅顽抗的德国佬落得个如此下场,心里强烈的复仇欲望终于得到了些许的满足和慰藉更合适一些。
总而言之,德国佬是死得好、死得妙、死的呱呱叫。
要是能再多死点,那就更好了,甚至于全部死光才是完美结局。
而要实现这样的完美结局,则需要这些精锐的红军战士化身践行者去亲自执行,每一个冲锋在前的战士们心中都很乐意。
“所有车组,主炮准备!瞄准那些溃逃的德国佬,给我直接上榴弹轰!”
真正近身接触的德军已经被清理地差不多了,余下的就只剩下那些背对着红军、玩命狂奔逃跑中的其他德国佬。
既然没有和己方近身接触、缠斗扭打在一起,那么动用122传家宝来直瞄伺候也是理所应当的了。
高爆弹上膛的122传家宝主炮一门接一门地开始停车瞄准、精确指向,眼见如此情景、早已和己方坦克配合默契的红军战士们立刻开始行动。一个个自发地离坦克主炮炮口越远越好,最好是能躲到坦克身后、规避一下开炮瞬间的强烈炮口冲击波和轰鸣巨响。
要是离得太近,耳朵被震隆都是完全有可能的。
“开炮!”
轰轰轰——
一个劲儿往回跑的德军逃兵们大抵这辈子都不会想到,那些甚至连机枪杀人都觉得效率忒慢的俄国佬,居然会奢侈到直接用122大管子的高爆榴弹来送自己上路、走人生路上的最后一程。
脱膛而出的高爆榴弹只用了瞬息眨眼间的功夫便飞抵目标,紧随其后便是触地一瞬间产生的声势浩荡剧烈爆炸,波及范围内的所有生灵肉体皆湮灭于这火光烟尘之中。
待到火光与硝烟彻底散去之后,空气中剩下的,就只有那淡淡的血腥味、火药味、焦糊味、泥土味混杂在一起的奇怪味道。
至于那些方才还在撒腿狂奔中的德军士兵,眼下也只剩下一滩烂血烂肉与残肢断臂留在原地。连四号坦克都能一炮带走、毫不含糊的122毫米全口径高爆榴弹,就是有着如此这般的强大威力,轰在人身上的效果自然是不消多说。
直接调用主炮轰击步兵确实是有着远超机枪扫射的不俗威力,这一点理所当然地达到了库尔巴洛夫的预期。
车长潜望镜的视野范围内已经不见任何正在移动逃跑的德军士兵,也许有只是被震晕过去而已的幸运儿存在、但这无关紧要。那片地儿和这场战斗的胜利很快就会都属于红军,打扫战场的时候一并检查一下德国佬的尸体堆里还有没有漏网之鱼,这并不是一件多困难的事。
“师长同志,一轮主炮齐射开火,干掉了至少一个团的德国鬼子!”
库尔巴洛夫的兴致显然很高,话语间满是欣喜、畅快、又激动的音节,甚至直接同无线电那头的马拉申科开起了玩笑。
听着库尔巴洛夫的兴致如此之高,所处位置在稍靠后一些地方的马拉申科也是目睹了方才的全过程,对库尔巴洛夫的指挥非常满意、旋即咧嘴一笑。
“嗯,我都看到了。不过别高兴地太早,前面还有更多德国佬,让步兵们上车继续进攻!今天这场仗还不算完!”
数万人的德军溃逃队伍并不是排成一条长龙、连成一线,这一路打过来以后的马拉申科,发现德国佬很有意思地把他们的溃逃队伍分成了一股又一股的好几小批。
消灭完这一波、不远的前方还有下一波德国佬在等着自己去收拾,之前虽然也追击过溃败的敌人但却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的马拉申科,眼下不免感到有些好奇。
德国佬这奇葩战术是有啥针对性的目的?或者说是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原因?
也许会是这样,各种可能性现在都不能排除。
但至于真相到底是什么,这也只有等到马拉申科打完这仗、收拾掉所有的德国佬、结束战斗之后,才有功夫去好好寻思寻思、仔细调查一下因果和来龙去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