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尔巴洛夫,带几辆车过去把那帮德国佬先挡在村子外围!我留下来继续指挥,尽快结束掉这里的战斗!”
即便是到了现在,拉夫里年科仍然不打算放弃这最后的希望,仍想着凭借这波一鼓作气的攻势拿下村子的控制权、握于手中。
拉夫里年科这算是贪功冒进吗?
不算是,因为这和贪功其实扯不上任何的关系。
一般来说,眼下最适合拉夫里年科的计划是立刻带着部队撤退,赶紧脱离和敌人的接触,避免被随后赶到的敌方大部队冲乱了阵型、甚至是分割包围、直至全歼。
手中可用兵力仅和村中党卫军先头部队相差无几的拉夫里年科,根本没有任何能和骷髅师主力部队过招的本钱。
这种无险可守的地势较高村落本就极不适合拿来防御装甲部队突袭,即没有预设的反坦克工事和阵地更没有任何战略纵深可言。这点村中从党卫军在面对拉夫里年科的极速突袭时,那糟糕的防御表现就能看得出来。
基本总结便是并非党卫军不努力,而是这村子在装甲突袭面前真的很难守,不继续扩建深挖反坦克工事和掩体的话,顶多就只能算个屯兵点而不是合适的防御阵地。
所以说,即便是拉夫里年科真的带人拿下了这村子,必定会紧接着到来的防御战该如何去打也是个很大的问题。如此来想的话可能这小破村的价值是不大,不过眼下的拉夫里年科可并不是这么简单地认为。
党卫军的后续支援大部队既然已经赶到,那就说明己方的运动轨迹和撤退方向已经被敌人捕捉到。嗅到腥味的周遭所有运动中党卫军部队都会快速朝己方猛扑过来,这个村子若是一丢就等于是被彻底关上了最后的突围口,仅存的希望就会被扎死在口袋里。
即便是等到马拉申科率领大部队赶到再快速集结一波攻势,但到了那时的敌军也会因为援兵的赶到而增强实力。并且源源不断朝着当下所处位置靠过来的敌人必定只多不少,总兵力将会远超己方数倍不止。
所以即便是彻底豁出去,拉夫里年科也要把这个村子拿下,不让运动中的敌人再一次占据有利的防御位置。
只要能做到这一点并坚持到将会很快抵达的马拉申科率大部队到来,那么接下来突围成功的可能性不但仍然存在并且依旧算是很大!有非常之大的把握能一鼓作气,跳出这个尚未彻底闭合的包围圈,赶在那些党卫军大部队做出反应之前快刀斩乱麻地结束一切。
但这一切的一切都有个前提,村子的控制权必须在红军的手中,只有拿到了这个关键节点才有资格、有可能去打算之后的行动,否则一切都只能是空谈。
成败关键,只在这接下来的一个小时甚至是半小时之间。
库尔巴洛夫遵循着拉夫里年科的命令领命而去,四辆is2重型坦克和大约一半的战士再算上库尔巴洛夫自己的指挥车,朝着村外党卫军支援部队来袭的方向飞速靠了过去。
库尔巴洛夫这么带人一走,拉夫里年科这边立刻就感觉到了无比真切的压力陡增。
眼睛还没瞎的村中党卫军仿佛像是打了鸡血,估计是在用无线电联络到了村外赶来支援的友军以后,整个战斗士气和抵抗的激烈程度都瞬间高了一截。
已经把沿着村口几幢破房子给拿了下来的情况下,拉夫里年科本以为这些党卫军的杂碎会因为希望破灭束手就擒,或者是抱定逃生的希望边打边撤,试图借着村子的复杂地形逃出生天,不过眼下真实发生的情况显然不是这样。
即便是丢了村子外围阵地,伤亡也是如几何数字一般直线向上攀升,但是这帮标记着双闪电与骷髅头符号的呐粹狂热分子依旧在死命战斗。
坦克已经全部被敲掉的最后百来号人党卫军,依托着村子中本就已经所剩无几的最后几幢残垣断壁破房子,继续负隅顽抗。
任何尝试靠近那些房子并采取突破的红军战士,都会遭到那些破木屋里射出的密集弹幕瞬间打的劈头盖脸。
手枪、步枪、冲锋枪、机枪,近乎已经发了疯的这最后一小撮党卫军,用尽了手头所有能够发射的武器在朝着苏军开火。从最初的几百号人、十几辆坦克战斗到现在的所剩无几,没有一人主动退出战斗或者是放下武器崩溃投降。
单凭这一点,这近乎疯狂的战斗意志远不是寻常的国防军部队所能拥有的,更是无法与之比拟和相提并论的。
于拉夫里年科而言,往往也就是这样如狗皮膏药一般死缠烂打、就是不知道放弃的敌人最为棘手。就算是己方的坦克质量占优,也仍需要继续浪费时间来料理这些垃圾,这对于本就形势紧急的情况来说无异于雪上加霜。
被这一小撮最后的德棍硬是给气到眼皮直抽筋跳个不停,忍不住心中怒火的拉夫里年科二话不说,直接一把掀开了头顶的炮塔舱盖、向外探出身去,朝着听到了动静正向着自己这边放眼望来的步兵连长直接大声开口。
“别冲了!不要再继续冲了!让同志们原地待命,我来亲自处理这些呐粹垃圾!准备跟进!”
步兵直接逐屋清扫、把敌人挨个消灭赶出村去无疑是最便捷的办法,这处本就不大的村落没有够宽的主路可以让重型坦克发挥驰骋。村中那唯一一条土路在拉夫里年科估计看来,基本就是路过个马车都得让行人避让三分的宽度,这根本就不是重型坦克能冲的地方。
但是事已至此,那些不识相的呐粹狂热分子已经把本就火烧眉毛、着急万分的拉夫里年科彻底激怒,如同在装满了丨炸丨药的铁皮桶子上点了把火、终将把自己的小命都搭进去一样。
气到当场暴走的拉夫里年科直接下令让所有步兵都退了下来,还没等那些已经打昏了头、红着对眼的党卫军们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尚不清楚这敌人突然退了下去到底是福是祸。
一阵钢铁的履带绞磨着大地的沉闷轰鸣声便由远及近、陡然响起,甚至连脚下的大地都开始为之颤动。
“坦克!俄国佬把坦克开过来了,赶快.......”
轰——
咔嚓咣啷——
轰然巨响中一阵墙倒屋塌的破碎声陡然响起,瞬间便掀起了一股浓重的尘土飞扬在四散冲击。
村子里那条土路确实不足以让重型坦克纵横驰骋,不过这并没有关系。已经暴走了的拉夫里年科直接选择自己另开一条路出来,一条遍布着砖石断木、房屋废墟与碾爆德军尸体残骸,刚好适合重型坦克驰骋于村中的道路。
油门踩死的is6重型坦克就像是挣脱了钢索束缚的战争巨兽,咆哮轰鸣着功率强劲的柴油发动机一路喷吐着黑烟,直接以那坚固的车体首上装甲将盘踞着党卫军的第一幢木屋撞了个粉碎。
屋子里视野受限的党卫军们来不及反应,在听到耳边响起狂暴轰鸣声之时就已经被宣判了死刑。
遥远的后世每年都会有很多人因车祸不幸丧生,但是被五十多吨的坦克给一头拍扁、直接撞成了肉泥的倒霉蛋,却是闻所未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