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尽管我们新成立的近卫第一重型坦克突破团能够拿到红军里最好的坦克和装备,但如何使用全新的无线电通讯作战方式来规划更高一级的战场战术,却是我们此前从未涉及到的。”
“单凭我一人对全数装备无线电联络战术的了解无法带领大家走向最终的胜利,学习我们对手身上的优点来弥补我们自身的不足从而将其彻底击败并不可耻。”
“通过这一系列的训练,我所希望大家能够真正掌握的东西是对于全新高级战术的完整而清晰规划,以及如何和自己身边这些陌生但却又实力不俗的新战友们达成一种前所未有的默契配合。”
“鲁莽的单车英雄主义战斗方式战胜不了那些配合默契的德国人,死抱着老一套战术不放而不去学习建立在无线电联络基础上崭新战术的行为更是愚蠢头透顶!我们现如今在训练场上所流的每一滴汗水,都会让我们在不久将来的战斗中少流鲜血甚至于借此保住性命!”
鸦雀无声的台下红军坦克兵们早已被马拉申科这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真切演讲牢牢吸引,越说越兴奋的马拉申科亦是神情坚定之中愈发提高了自己那原本宁静如止水一般的嗓门。
“即将到来的莫斯科保卫战将会比我们之前所遭遇过的任何最残酷战斗还要史无前例!任何一个看似不起眼的失误在战场上都可能引起连锁反应而被无限放大,最终致使我们全军覆没乃至于丢掉整个莫斯科!这显然不是我们这些祖国母亲最忠诚的红军战士们所期盼的结局!”
“为了即将到来的战斗,同志们!我希望大家可以做到彼此间相互鼓励忍耐并撑过这段最为艰苦的时间,我们在训练场上的每一滴汗水都不会浪费,不远将来在战场上牺牲的每一条生命更是不会白白枉死!”
“那些愚笨无知的法希斯侵略者根本不了解他们正站在谁的土地上、谁的首都门前!我们近卫第一重型坦克突破团成立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让那些德国法希斯们感受到毕生经历过的最深沉恐惧,让他们绝望!让他们哭泣!因为我们正是为此而生的!”
激情澎湃的近乎大声嘶吼如凶兽的愤怒咆哮一般回荡在了偌大的会场上空经久不息。
双睦中如燎原之火一般燃起了愤怒而澎湃烈焰的一众红军精英坦克兵们心中,再也没有了任何不必要的多余想法,唯有将那些敢于踏足自己祖国神圣领地上的法希斯侵略者彻底碾碎于钢铁履带之下,才能满足自己心中那头正狂躁呼嚎中的嗜血凶兽。
庄严宣誓于赤红旗帜下的神圣信仰已经与个人的复仇执念完美融合在了一起,一支英勇刚毅的史诗般部队灵魂自这一刻起便被赋予在了这个光荣的集体当中,一段撕裂践踏了无数法希斯侵略者,并在此后数十年里都如阴云一般笼罩在整个北约头顶上的传奇从此刻开始。
“乌拉!!!”
“乌拉!!!”
“没有人能战胜伟大的苏联红军,没有人!等待那些法希斯走狗的只有死亡!”
“粉碎他们,杀光他们!让这群法希斯蠢货在我们的首都门前血流成河,只有这样才能洗清他们的罪孽!”
望着演讲台上同样在真臂高呼的马拉申科,和演讲台下那一大群几乎快要把天都给震出个洞来的嘶嚎红军坦克兵,在不远处的角落里静静目睹了这一切的独臂身影随即颇感欣慰之中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
“也许我这终其一生都可能无法看到列宁同志提出的伟大理想化作现实,但或许我真的能够看到你带领这支部队把红旗插在柏林的那一天,马拉申科。”
指挥着部队又一次进行了整整一天高强度训练的马拉申科尽管累的有些喘不过气,孤身一人而没有自己坦克车组可用的马拉申科在训练场上只得来回奔波进行徒步指挥。
但即便是如此,体力透支到几乎已经快要站立不稳的马拉申科在夜幕降临之后却依旧是没有闲着,红军总参谋部里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等着他去完成。
“这就是你设计出来的你们团标志吗?看起来有些....嗯...特立独行?应该是这么形容,不过别担心,马拉申科同志,我估计这个标志的通过应当是没有太大问题的。”
借着略显昏暗的台灯灯光看清楚了马拉申科所递上纸张中那副手绘出来的近卫军标志,老实说,在整个红军中已经算是老资历的沙波什尼科夫元帅还从未见到过这么“暴力”的部队标识。
一颗做咆哮怒吼状的熊头嘴中死死地咬住了一枚已经缺了一个角的铁十字勋章,狰狞外露的狭长獠牙几乎稍一用力就可以把整枚勋章咬的粉碎。
对于只是在前世时选修了一年美术课程的马拉申科来讲,这幅看上去有些歪七扭八的亲自手绘草图已经是其力所能及的最好极限了。
比起远在大后方莫斯科终日“吃香喝辣”又不愁衣食住行和生命安危的马拉申科,依旧滞留在列宁格勒城里的拉夫里年科一行人显然要更为煎熬的多。
早已到了山穷水尽份上的拉夫里年科带领着伊乌什金等最后一批幸存的坦克兵坚守阵地,食物补给越来越少已经减少到每天不到400克面包的可怜分量,显然根本不够这群五大三粗的汉子们填饱肚子。
白天带着部队打仗晚上却还要饿的心里发慌以至于辗转反侧中根本睡不着觉,连面包屑都舔了个一干二净的拉夫里年科一行人甚至于开始去挖地里的野草充饥,已经把阵地周遭野地里几乎所有能跑能跳的非人类以外东西都吃了个干净,这些别无选择的红军坦克兵们除了吃这种及其难以下咽的畜生食物以外根本就是别无选择。
“呕...呸...呕呕......”
将和着清水用火煮开的一饭盒草汤灌进嘴里后却又实在是难以下咽,连声干呕中将嘴里食物统统吐了个一干二净的伊乌什金只感觉自己的胃里犹如惊涛骇浪一般翻江倒海,这种已经饿到胃痉挛却又根本没东西吃的感觉简直比死还难受。
“不行,我实在吃不下去这些东西了!我们已经连续多少天没吃过正常的食物了!?这样下去别说把那些该死的法希斯击退,我们自己就得先饿死到阵地上!”
尽管用了一些略微夸张的手法,但伊乌什金口中所言的话语却又是实实在在的不容否定真相,再这么继续饿下去的话别说是和吃的酒足饭饱的德国人打仗,谢廖沙这两天几乎已经连推kv1操纵杆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再这样下去不行,人都饿死了还拿什么保卫列宁格勒,我们必须想点办法弄点吃的,伊乌什金。”
“弄吃的?想办法?”
对于拉夫里年科那宛若镜花水月一般的画饼充饥话语,饿的已经前胸贴后背的伊乌什金几乎连吐槽的力气都快没有。
“那些德国人的炮兵足以覆盖我们整个防御阵地,现在又是晚上根本黑的看不清任何东西,连周围野地里的老鼠都被我们抓了个精光,你打算上哪儿去弄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