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巴士书屋说:没有收尾的作品并非都是太监文,也许...就好比你追求一个人,最终她(他)并非属于你。

从此之后,他就跟着岳时行出采访,叫岳时行做老师,后来老社长出事,副社长成了社长,为避嫌才改了称呼。

同锐意进取的老社长不同,岳时行更像个管家婆,成天唠唠叨叨地操心报社收支,有没有人又在不该说话的场合说了话。他在滨海交游广阔,不管什么阶层的人,都能拐弯抹角地搭上关系。因此在最初几次社会暴动中,总是他出面去跟日方或是汪伪交涉,把被扣押的报人保出来——虽然不是此次都成功。

但如今,老成持重的管家婆恍然有了前任社长的影子。他不再三令五申地教育记者们谨言慎行,反而自己对汪伪和日军发起了牢骚,就连请愿书的事情也一样,他没有阻止李岭煽动同事,而是成为了他们的一份子,主动在请愿书上签了名字。

“社长越来越像老社长了。”他这么想着,便说了出来。

“你倒是越来越像我了。”岳时行看着他,“看来我可以安心走了。”

谈竞被吓了一跳:“胡说八道什么?”

岳时行笑起来:“口误,口误!我大小也是个社长,才没那么高风亮节,要主动退位让贤。”

他说着,看了谈竞一眼:“如果当初你没有进报社,会去哪里?”

谈竞犹豫了一下,老实回答:“《滨南晚报》。”

岳时行一惊:“《滨南晚报》,那可是个……”

他猛地刹住口,鬼鬼祟祟地伸头往门口看看,小声道:“亲日的报纸,你为什么会想去那里?”

“工资高。”谈竞回答,“我如果是滨南的副社长,现在一个月多少也该有一百多块钱了。”

“你是埋汰我小气呢!”岳时行气哼哼道,“那是你自己命不好,当年我刚进报社的时候,咱们报社是全滨海销量最高的报纸,一个小记者薪水就有七十块!”

谈竞接话:“现在沦落到副社长也只能领六十了。”

岳时行瞪他一眼:“嫌少,去滨南!”

谈竞大笑:“不嫌,不嫌。我要感谢社长当初把我拉进报社。”

岳时行叹了口气,扭头看向窗外,语气沧桑:“咱们报社,已经不能再出东山这样的事情了,你回去约束一下下头的人,谨言慎行,哪怕在办公室里面,嘴上都要把个门。”

谈竞心里一惊:“社长是说……”

岳时行看了谈竞一眼:“这里面弯弯绕绕,你当我想不到?如果东山真的是重庆或者延安的人,那也就罢了,如果不是,那他上午刚在办公室发动情愿,下午就送了命,不是自己人告密,那是什么?”

谈竞起身,打开门伸头出去看了看,又将门,仔细锁死:“社长觉得是谁?”

岳时行摇摇头:“不知道,谁都有可能。”

谈竞道:“那天上午我走的时候,看到周严己偷偷收集请愿书碎片,我打听了一下,他最近和政保局的于芳菲走得很近。”

岳时行大感意外:“你怎么知道的?”

谈竞含混道:“他们一起去看过电影。”

岳时行又问:“在哪看的?看的哪一场?”

“前头的玉屏影院,后来改名叫新朝戏馆的,看的《蝴蝶梦》。”

岳时行盯着他的眼睛:“上午看的下午看的?”

“晚上下班后,两人也不算是亲密,就是一起吃了晚饭,然后去的电影院。”谈竞一边回答,一边莫名其妙,“这些事情,您问这么仔细干嘛?”

“你知不知道这是件多大的事情,你要是看错了,那可是……”岳时行的目光越过他看向门口,接着又问,“你是怎么遇见他们的?”

这些都是谈竞派出去的那个细作回报过来的,但这些内幕他不能告诉岳时行,遂瞎编道:“我同他们在一个馆子吃的饭。”

“你是自己去吃的,还是跟别人一起去的?”

谈竞张了张嘴:“自己去的。”

“哪家馆子?吃的什么菜?”

“正大饭店,吃的冬菇栗子、十景总盆、鸡火莼菜汤,还有一道点心。”

岳时行看着他:“那你呢?”

谈竞一愣:“我?”

岳时行道:“你吃的什么?”

谈竞仓促间,随便说了个名字:“我吃的宋嫂鱼羹。”

岳时行长长地哦了一声:“真是他,周严己,这个王八蛋!”

谈竞不知道岳时行是如何从一连串的菜谱中确认周严己之罪行的,但他能认可,就比自己想办法在保住自己的前提下举证好得多。

“社长有什么打算?”

岳时行没回答,反而反过来问他:“你有什么打算?”

“我不知道。”谈竞道,“将他开除了?”

他一边笑一边摇头,笑容复杂又苦涩。

岳时行道:“如果你觉得他不能留,那就以我的名义开了。”

谈竞沉默了很久,轻轻点头:“那就开了吧。”

岳时行上下打量他:“你今天魂不守舍的,怎么回事?”

谈竞一愣,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随即想起自己在政保局遭遇的那场闹剧,他本想打个哈哈将这个问题混过去,但临张口时,却又鬼使神差地问:“当年社长追求师娘的时候,是看上她哪点?”

岳时行没料到他会问出这个问题,也跟着愣了一下:“我?她?”

他放声大笑起来,饶有兴致地凑到谈竞跟前:“你看上哪位小姐了?”

谈竞只觉脸上发烧,尴尬地连连摆手:“罢了,社长不愿回答,就当我没问。”

“这有什么不愿回答的。”岳时行促狭地望着他,“‘追求’这么时髦的词,是为你们小年轻发明的,而我这种人呢,只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因此我没有追过你师母,她是家慈做主,为我选定的媳妇。”

岳时行不狎妓不纳妾,在民国如今一众有身份的人里,算是个清流。因此谈竞又问:“那么您看上她哪点?”

岳时行顿了一下,仿佛是经过一番思索后才回答:“没什么看上看不上的,少年夫妻老来伴,年轻的时候没动心思,都这把年纪了,难道要再娶小不成?”

他说着,又教育谈竞:“妻子么,最要紧得是寻一个能分担的人,外面那些女人纵有千好万好,却只有在你好的时候,她们才好;等你不好了,哼哼,瞧着吧,你还没倒台,她们飞得就比林子里惊起的鸟还快了。”

谈竞微笑道:“社长算是滨海头一号专情人了。”

“专情实在谈不上。”岳时行倚在枕头上,目光悠然,“年轻时困于生计,无暇想风月之事,只一心与你师母相互扶持着过日子。待生计不愁了,枕边的女人也已经成了自己的一部分,现在若再去同那些个女子牵牵扯扯,就总有种怪怪的感觉……像是带着自己太太去嫖妓。”

谈竞大笑:“如今带着自己太太去嫖妓者,可不在少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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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最危险的地方相遇,又在最危险的时候分离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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