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巴士书屋说:没有收尾的作品并非都是太监文,也许...就好比你追求一个人,最终她(他)并非属于你。

“如果有需要,我会越过你直接向特高课下命令,”栖川旬开口,她甚至还开了个玩笑,“提前跟你打个招呼,如果有一天突然发现手下无人可用了,也不要怕,你没有被解雇。”

谈竞笑起来,旁边的左伯鹰跟着拉了拉嘴角。自从小野美黛出事后,栖川旬虽然没有失态,但较之往常还是严肃不少,偏偏今天同谈竞说了两句话,就开始说笑了。

他这样想着,又看了谈竞一眼,这个中国人,他还真不是个一般的汉奸。

“我可以想办法去看看小野秘书。”办公室的气氛放松后,谈竞又对栖川旬说出这句话,“您看需要吗?如果需要的话,您有没有什么话或者东西需要我转交的?”

栖川旬饶有兴致地看着谈竞:“你同小野秘书私交深不深?”

“没什么私交,”谈竞道,“遇到了,就打声招呼,她有什么用到我,那也是举手之劳。”

栖川旬又问:“那你觉得小野秘书为人如何?”

谈竞回答:“对祖国无可指摘。”

栖川旬笑了笑:“如果不为难的话,去看看她吧,我没有什么话需要传达,如果你方便,请尽可能让她在特务机关过得舒服一点。”

谈竞应了,他知道栖川旬那两句话的用意。小野美黛对他有很大敌意,这一点他和栖川旬都心知肚明,因此栖川旬才问他对小野美黛的看法——怕他落井下石,或许也是想看看他的心胸。

他原本为自己的回答沾沾自喜,但一出办公室的门就暗道不好,他表现得太完美、太宽容了,他是个中国人,过着清贫的生活,投效日本没有给他带来功名利禄,却换走了他的忠诚和殚精竭虑,寻常的功利释义解释不了这样这样的行为,只有信仰可以,他须得一心一意地信仰日本天皇,才能干出这样的事情。

但栖川旬不相信信仰,她是从丛林里成长起来的,她的一切行动都有一个可以实体化的目标,那些目标汇聚成台阶,让她拥有现在的位置。政治家的朋友只有野心家,反过来也是一样,在这对黄金搭档里,没有信仰的位置,也没有信仰者的位置。

他应该落井下石,应该恨小野美黛,应该将自己的性格弱点都暴露在栖川旬眼皮子底下,这样才能让她放心,才能让她将枪口对准别的地方。

两人从栖川旬办公室出来,小野美黛入狱,栖川旬并没有叫别人来代替她的工作。秘书办公室里空空荡荡,谈竞从桌前路过的时候,下意识朝那把空椅子的方向看了一眼。

他脑海里浮现出小野美黛从育贤学院回来后,躲在自己家里的场景。那一双眼睛看人时满是戒备,瞳孔里筑起高墙,他下意识地抬手,想去抚摸被她眼泪沾湿的肩头,但手抬到一半,忽然惊醒,抚摸的动作一改,变成在肩头掸了掸。

两人站在走廊里,左伯鹰从外面拉上门,问谈竞:“你是与我一同回丨警丨察署,还是回报社?”

他掏出怀表来看了看时间,道:“我去特务机关。”

谈竞给自己的理由是对藤井寿的动作宜早不宜迟,但当他真正见到藤井寿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自己抓心挠肝要见的,其实是小野美黛。

他坐在藤井寿对面,专注地看着藤井寿的脸,但思绪已经飞到了九万八千里以外。他在反思自己对小野美黛的感情,这项工作应该很早之前就进行——至少是他最后一次从她家里离开后,就应该反思了,但这么久以来,他一直用忙碌当作借口,把那天晚上的所有心思全部抛到脑后。但今天,当他在藤井寿面前坐下时,那张椅子上仿佛长满了钉子,让他坐不安稳。他已经打好了与藤井寿对话的腹稿,但张开嘴的第一句话却是:“机关长,我可以去见见小野秘书吗?”

藤井寿没有对小野美黛用刑,她穿着上班时穿的套装席地而坐,手里拿着一本写满日文的书,正借从气孔透进来的光线慢慢阅读。

谈竞勉强压制的各种情绪在见到小野美黛的第一秒钟宁静下来。他向带他来此的勤务兵表示感谢,送他一把法币,被那人冷漠拒绝。谈竞想了想,从身上摸出一个打火机来,那是个漂洋过海来的洋玩意儿,足可以换到一两个小时不被打扰的时光。

小野美黛看清那个火机的品牌,在勤务兵走后调侃谈竞:“谈记者真是财力雄厚。”

她看上去并不为自己的处境担忧,谈竞分神瞄了瞄小野美黛手里的书皮,是一本绯句集。

“你过得好不好?”他问。

“好。”小野美黛回答,她不知道藤井寿为什么会放谈竞进来看她,可能是她必死无疑了,所以格外宽容。

小野美黛看到了《泰晤士报》上的报道,知道谈竞的壮举,并且为他缜密的计划而赞叹,为了保护更有行动力的战友,她毫无怨言地替谈竞顶替了罪名——她愿意成为第二个李都。

但她不愿以日本秘书的身份死去,小野美黛犹豫着,想要向谈竞公开身份,她想让谈竞为她的死而哀戚悲伤,而不是弹冠相庆,觉得自己一箭双雕,既曝光了育贤学院里见不得光的秘密,又祸水东引,除掉了贼寇的左膀右臂。

小野美黛坐在原地,透过铁门的空隙凝视谈竞:“你是自己来的吗?”

谈竞点点头:“我从领事馆过来。”

“总领事让你来看我?”

谈竞犹豫了一下,又点头:“她想让你在狱中过的舒服一些,让我问问你还有什么需要。”

小野美黛笑了一下:“我现在就很舒服,没有什么需要的。”

谈竞环顾这间牢房:“枕头被褥,胭脂水粉,或者换洗衣物,都不需要吗?”

小野美黛沉默片刻,低声问道:“我是不是要死了?”

“我是不是要死了,”小野美黛又重复了一遍,“所以临死之前,让我过的舒服一点?”

谈竞失笑:“你想到哪去了……”

他这句话没说完就反应过来,如果自己想借这件事打击栖川旬,那么小野美黛就是刺向她的一柄剑,栖川旬中计,小野美黛多半也活不了。

小野美黛觑着他的面色,明白过来。她起身走到栅栏旁边,笑眯眯地看着谈竞:“谈记者,你附耳过来,我有句话要说给你。”

谈竞不明所以地凑过去,听见小野美黛贴在他耳边,低声道:“无边落木萧萧下。”

谈竞浑身一震,整个人都僵在那里。“无边落木萧萧下”对“东方欲晓”是重庆和延安两方所有一线特工人员的通用暗号,用来在紧要关头验明身份,免得自己人杀了自己人。

小野美黛看着谈竞,唇角带笑,表情活泼又俏皮,像是刚刚做了个恶作剧,此刻正饶有兴致的观赏中招者的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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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最危险的地方相遇,又在最危险的时候分离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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