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九、揭蛊师真面
陆博瑜问:那颗龙珠对万贵妃和太子就这么重要吗,为什么他们都想得到它?
牟斌摇头说:这龙珠灵力可让万贵妃怀上龙嗣,这样她就可以废去太子,立自己的儿子当太子,她将来就可当皇后了。具体情况,你要问德清公主了。
这时大殿里林岳正在下火海,德清公主不敢再看。把头转过来,说:他为何要这样做?我头一次见这么傻的人。
陆博瑜说:他就是这么一个重情重义的人。
牟斌抬头看着龙珠说:也许这对我们来说这倒是一个好机会。等一下大家注意力都集中在他受罚上,我就乘机攀上崖壁,将龙珠收入囊中。
德清公主说:你怎知他是个重情重义之人,你认识他?
陆博瑜说:他挺身而出,甘愿替手下上刀山下火海,这还不算重情重义吗?
德清公主偏着脑袋想了想,说:说的也是。我替我皇兄千里来此盗取龙珠,那也算是重情重义了,同他倒是挺像。
陆博瑜问:万贵妃为什么这么恨太子呢?
德清公主说:万贵妃是皇帝最宠幸的妃子,一直觊觎后位,成化二年,万贵妃生下皇长子,父皇大喜,立即进她为皇贵妃,并许诺立其子为太子。谁知偏偏天不从人愿,一年后,皇子居然夭折,此后她不复有娠,便妒忌其他妃嫔,但凡皇帝宠幸过的妃嫔,她总会派人暗中观察,一旦怀上龙嗣,便设法打胎。太子哥哥的生母纪氏本是宫中专职守内藏的女史,一次偶然机会,得到父皇临幸怀孕。万氏风闻后,派人加害,因纪氏人缘好,派来的宫人不忍下手,回报万妃谎称纪氏肚内长瘤子而非怀孕,纪氏才得以偷生下皇子。张敏公公知道宪宗尚无子嗣,把孩子抱去秘密哺养。父皇知道这个儿子时,皇兄已六岁了,他被接到周太后仁寿宫,取名朱祐樘,册立为皇太子,当夜纪氏离奇失踪,门监张敏吞金自杀。万贵妃听说龙珠有灵力,能够让她怀孕,便派人让傜王交出龙珠,遭到拒绝,她便怂恿父皇出兵征讨大藤峡,还派东厂公公来取龙珠,一旦她得了龙珠怀了龙嗣,一定会将太子置于死地,所以我们这次来就是要夺取龙珠,不能让她得手。
德清公主这么一说,陆博瑜才算明白,他说:万贵妃毒杀皇子,手段也太狠毒了。就没有人报告皇帝吗?
德清公主冷笑道:我父皇对她太宠信了,万贵妃权倾后宫,无人敢去告状。妃嫔们多次打胎,父皇也有所耳闻,但是根本不信,反而竭力奉承万贵妃。万贵妃想要得到龙珠,父皇索要不得,竟派十几万大军前来攻伐。
陆博瑜说:你敢逆你父王之意,帮你哥哥,真是情深意重。
德清公主笑道:我就说嘛,一来我皇兄向来仁厚善良,根本不是万贵妃对手,我与他兄妹情深,不忍看他遭遇不测;二来如果万贵妃当了皇后,我们都得遭殃。所以我必需助我哥哥,不能让她得逞。
这时林岳已从刀树上下来,赢得众人齐声喝彩。
牟斌则乘机攀上了崖壁,踩着石窝,施展壁虎游墙术向洞顶爬去,陆博瑜想着接下来汪酉天就将出示韩雍的反奸信,诬陷林岳是内奸,并借调查侯大苟二子死亡之因,挑拨离间,让林岳遭到众人围攻,甚至搭上全家人的性命。陆博瑜此刻真想跳下去,抓住种蛊之人,帮助林岳洗刷冤情。
德清公主推了推他的胳膊,用嘴吧一呶洞顶说:你怎么愣在这,快去帮忙!
陆博瑜记得道公的任务,想看看到底是不是牟斌偷了龙珠,便跟了上去,说:师兄,我来了。
牟斌扔了一个飞爪给他说:接着。
陆博瑜接过飞爪,跟着牟斌也攀上石壁,向着悬在洞顶的龙珠爬去。他们尽量选择在突起岩壁的阴影里爬行,这样下面的人便不会发现他们。洞顶与外界相通,可以看到星空,龙珠便在圆形洞顶的中间,发出柔和而不刺目的光芒。牟斌离洞顶的距离越来越近了,他双脚停在洞壁两个小坑里,左手扒住一个石坑,右手拿出竹筒,拔开塞子,里面涌出大量烟雾,在空中聚集铺散,形成一张烟毯,竟把龙珠与下方大殿隔开了。
大殿里,傜王已经让人读了那封信,众人一片哗然,傜王对林岳起了疑心,汪酉天继续施以致命离间,重提去年傜王世子候有葳与明军作战受伤的死因,怀疑是林神医在草药中下毒,让人把林神医夫妇带上来当面质证。陆博瑜很想看大殿里发生的事,却被烟雾挡住了视线。他想阿黎公主一定派人看着那个石柱后面的黄袍人,只要他一出现就会立即将他抓获,也许林神医夫妇就不会跳崖。
放完烟雾,牟斌又从腰间取出飞爪,准备去抓那颗龙珠,他用力一甩,飞爪向着龙珠飞去。就在飞爪要抓住龙珠之际,斜刺里闪出一条锁链正将飞爪兜头截住,绞在一起,牟斌用力拉扯,那头也有人在用力。在牟斌斜上方突然出现一个黑影,陆博瑜看见那洞壁里竟藏着一个人,手持长矛向牟斌刺来,陆博瑜忙喊道:师兄,小心上面!
牟斌听到风声,连忙松开手中飞爪绳索,贴壁避让,躲过长矛一击,那人一击不中,第二下“渔夫叉鳖”又紧接着刺来。牟斌左手抓着岩石,右手拔出绣春刀,一招“推窗望月”迅速格挡长矛。那边那人已经把飞爪收了,流星锤又在烟雾中向牟斌袭来,他正在举刀与长矛角力,不及抵挡,肩头遭到一击,险些把刀脱手。所幸那人所在洞壁狭小,角度不好发力,因此锤头威力降低。但一击得手,第二下“灵蛇吐信”很快又来,牟斌如果再被击中,也许就会掉落下去。陆博瑜此时已爬到牟斌附近,他看准时机,甩出飞爪,刚好缠住流星锤,然后用力一拉,那人猝不及防,险些被这大力拉拽下来,只好丢了流星锤。陆博瑜收回飞爪,迅速解开流星锤。
牟斌举刀与那人打斗,既在下方,兵器又比他短,毫不占优势,那人又使一招“苍鹰入水”扎下来,眼看就要招架不住。陆博瑜已经甩出流星锤的另一头,缠住他的长矛。那人用力想上拔,陆博瑜突然一松手,那人一下拉空向后倒去,就在这电光火石间,牟斌双足一发力,向上跃去,单手扒到那人洞边岩石,挥手一刀砍中那人脖颈,那人气管被砍断,立时倒下,喉头尤且发出呼呼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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