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克文手指夹着快要燃尽的烟屁股,向我吐了个连环烟圈,一脸诡笑。“怎么样,敢不敢比比?”
“想跟我比枪法?”我闻听一愣之后,笑了,“我说袁大少,你该不是早觉还没有睡醒吧!”
“哼,别啰嗦,就问你敢不敢?”
“比就比,ho?”
我向他挤挤眼,脸上隐隐爬上了一丝诡笑,“不过,咱们先讲好喽,输赢轮英雄,可不准耍黑手?”
袁克文闻听丢掉一屁股,一脸傲然,“当然,我袁大少是什么人,那可是鼎鼎大名的京城四少,岂能和你这种人耍黑手,那也太折煞我的身份了!”
“好,那就和你玩玩!”我耸耸肩,一脸无所谓地道:“说吧,在哪里比?”
“去我家!”
说着,袁克文潇洒地转过身去,挥挥手,转身向巷道出口走去。“都给我看好了,可别让他给我溜了。”
“嘿嘿!”我闻听龇牙一笑,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
这个袁克文,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想玩什么鬼把戏!
奉天城南,一处静谧院落。
院落四周,白杨郁郁,几排长青树木点缀,虽然没有江南的假山碧水,但树木怀绕之下,倒也十分别致。
院落之后,一根纤细绳索横在两棵白杨之间,绳索上悬挂着九枚拳头大小的红苹果。
一百米开外。
袁克文坐在椅子上,再次怄逸地点上了一根烟。
“比赛打苹果吗?”
我扭头看了眼桌子上早已经准备好的几把步枪,再抬头看了看绳索上动也不动的几枚红苹果,会意地笑了,“我说袁大少,这太简单了,可难不住我。”
“简单,是吗?”
袁克文闻听扬起下巴,向头顶吐了一串陀螺烟圈,微微有些得意地道:“你知道的,我袁少就喜欢玩些刺激的东西,区区几枚苹果,当然不够味!”说完,他轻轻拍了拍手。
啪啪啪!
伴随掌声,九名高矮胖瘦相若的年轻女子如罗雀般从两侧走出,依次走到悬垂的苹果下方站定,微笑着转过身来。
“袁少,你这是干什么?”
望着已经微笑站定,目测发丝距离头顶苹果不足一毫米的九名年轻女子,我内心一惊但随即平静了下来。
这个袁克文,果然会玩,敢玩!
“怎么样,美女相伴,一起游戏,还简单吗?”
说完,袁克文拿起桌上的单筒望远镜,举起来,一抽镜筒,然后将眼睛贴着镜筒,一一看了过去,“啧啧,画中芙蓉,水中碧月,果然都是百里挑一的大美女,真是养眼啊!”
说着,他咧嘴一笑,然后头也不回地地道:“朱叔,白里透红,你这次倒是用心了!”
“九九归一,为少爷办事,老朱我岂敢怠
慢!”
袁克文身后,一个黑衣中年人微微弓了弓肩膀,一脸冷漠,正是十年前在武汉常胜赌坊内威胁过我和吴杰的那个黑衣人:朱里京。
“怎么样,敢比吗?”
一番欣赏赞美之后,袁克文将望远镜交给他那个所谓的朱叔,背部往后一靠,十分悠哉地翘起了二郎腿,“嘿嘿,这次,咱可不玩老千。”
“比,当然比,不过还得请袁大少说说比赛规则。”我微微皱起眉头,内心深处隐隐有些为那几个可怜姑娘担忧起来。
这种头顶苹果西瓜、真人真枪的射击训练,我在魔鬼特种射击训练中可没少玩。
我的枪法自己知道,但是和我比的人又如何?
百米距离的汉阳造,精度明显大打折扣,如果一不小心擦枪走火,那可就不是差之毫厘的事了。
枪弹无眼,万一误伤她人性命,那可就懊恼万分了!
哗!
十盒包扎完好的银元哗啦一声摆在了我面前的桌子上,外面的牛皮纸隐隐撕开一角,露出了里面白花花的袁大头。
“怎么样,这是一万大洋,一人一千!”
“我说了,我这个人视金钱如粪土,有的就是钱!”
说着,袁克文伸手拿起蛤蟆镜戴在脸上,一副视金钱如粪土的纨绔模样,“九枚苹果,每人五发子丨弹丨,谁率先打中五个,谁就胜出,中一得一,一人一千!胜出者,本少爷额外再奖励一千。”
“那。。。万一我要是输了呢?”
我走到步枪前,挑出一把步枪看了看,眼睛看着前方道:“很抱歉,我出来匆匆,可是身无分文!”
“无妨,你赢了,钱全部拿走,但是,如果你输了嘛,你只要答应跟我就行,本少爷一分钱不要!”
“好,一言为定!”我略一思索,只能无奈地答应了。
身后周围,人影幢幢,暗藏杀意,如果不答应,想坦然走出这道门,那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如果能够兵不血刃,那是上策。
况且,此情此景,还没有让我大开杀戒的意境!
“好,爽快!”袁克文闻听咧嘴大喜,“既然如此,那就赶紧比赛,本少爷已经等不及了!”
“说了半天,请问谁跟我比?”
我将子丨弹丨一颗一颗压进枪膛内,然后合上机盖,转身看着那个黑衣中年道:“怎么样猪里脊,是你吗?”
“哼,你还不配!”朱里京闻听鼻孔一声轻呲,转身看着身后道:“你,还愣着干什么?”
“是!”人群中,一个身材魁梧的青年闻听跨步而出,步履矫健地走到了我的身侧。
“是你,刘秀?”我扭头看着他,微微吃了一惊,“刘兄,你。。。你怎么还跟着他?”
“惭愧!”
刘秀看着我展齿一笑,隐
现艰难。“赵兄弟,十年前救命大恩,在下没齿难忘,但是今日。。。?”
“十年不见,安好就好!”
我看了他一眼,立即明白了他的处境,闻听轻轻点了点头,“各为其主,不必勉强!”
“多谢!”
刘秀挑起一把枪,一边按压子丨弹丨,一边小声道:“赵兄弟,如果待会在下侥幸赢了,那你。。。?”
“放心,我自有计较!”
我向上推开保险,将枪身轻轻横在了肩膀上,“切记,比赛可不能讲私人感情。”
刘秀闻听点头,表情隐现艰难、愧疚!
“哼,我说刘秀,少爷十年前饶你不死,今日,该是你报答主人的时候了!”
朱里京站在袁克文身后,一脸冷漠地道:“记住,袁府不养废物,如果你再败,那你只有去死了!”
“哼!”我闻听皱了皱眉,抢在刘秀前面道:“记住,全力以赴,不必迟疑!”
我的战争我的国
“好!”刘秀闻听脸色一变,看着我,艰难地点了点头。
看得出,自从十年前之后,他在袁府混的并不容易,甚至可以说。。。十分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