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不闻听先是一慌,续而嘴硬道:“哼,你究竟是什么人,我不知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胡说八道?”
来人搓搓手,探手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看清楚喽,这是苏赫-巴托尔写给你的谋反密信!”
“胡说八道,苏赫-巴托尔写给我的密信怎么会在你的手?”话一出口,查不顿时警觉。
但是,当他抬头看清书信,依稀认出苏赫-巴托尔的笔迹后,内心顿时凉了一大截。
“这。。。这是。。。?”
“哼,苏赫-巴托尔已经对谋反一事供认不讳,并且毫无保留地供出了同谋之人,北洋政府看在他主动认错的份,已经既往不咎,让他戴罪立功!”来人收起信件,冷冷地盯着查不,眼神如蛇蝎。
“而且,苏赫-巴托尔已经将你的谋反事件如实向北京做了汇报。”片刻之后,来人似笑非笑地道,话深意意义深长。
“该死的苏赫-巴托尔,这个该死的混蛋!”查不闻听额头冷汗直冒。
如果。。。他和苏赫-巴托尔密谋叛国的事情被北洋政府知道,如果罪证属实的话,那可是抄家灭门、株连九族的大罪。
如果。。。苏赫-巴托尔真的像来人所说,已经彻底出卖了他的话,那眼前。。。为什么只有一个人来?
朝廷的府衙官差呢?
“嘿嘿,什么叛国谋反的,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又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么多乱七八糟的废话!”
内心一番剧烈争斗之后,老奸巨猾的查不再次扛起了满是汗水的头颅。
“告诉你,我可是库伦市长,堂堂一城之主,那可是朝廷亲自任命的朝廷要员,我忠于北京,忠于北洋政府,忠于华夏,自始至终,苍天可鉴,我查不从不曾有半点谋逆之心,如今,凭你凭空捏造的一封信件,你敢这样侮辱朝廷命官,你可知罪?”
“哼,死到临头,还敢在这里跟我大言不惭,信不信我现在代表徐将军,砍了你的脑袋?”
“你。。。你果真是徐树铮的人?”查不闻听身体一抖,声音明显有些变了。
看得出,徐树铮对他的影响十分巨大。
来人将查不表情变化暗看在眼里,继续不动声色地道:“元旦之前,北京和徐树铮将军已经获得了你们欲行谋反的足够证据,包括你们准备拥立的哲布尊丹巴,朝廷之所以没有大军压境,把你们全部抓起来满门抄斩,那是徐将军想给你们一次戴罪立功的机会!”
眼见查不半信半疑,额头冷汗直冒,来人继续不紧不慢地道:“月初,朝廷近万大军已经兵临化德城下,化德城主谋逆造反,已经被满门抄斩,斩首示众,至于驻扎在化德县城的苏俄一个骑兵营和日本一个骑兵队,已经被央军全歼!”
“这。。。?”查不闻听内心暗打起了鼓。
如果这个消息属实的话,那北京方面岂不是已经大军压境?
如果真是那样,那库伦的形势岂不要。。。?
“哼,不妨告诉你,根据北京命令,徐将军不日即将重归蒙古,重掌治蒙大权,届时,所有谋逆之人都将被绳之以法,满门抄斩,包括血腥男爵和温甘伦的苍狼骑兵师!”
嘶!
听到这里,查不彻底吃了一惊。
血腥男爵和温甘伦秘密入蒙,只有库伦层少数几人知道,如今看来。。。?
看来,对方所掌握的军事机密,确实是非常人所能拥有的。
“嘿嘿,看市长大人左拥右抱,软玉温香,确实让我等倾羡仰慕啊!”
眼见查不表情迟疑,脸色惶恐不安,来人微微一笑,再次抛出了一个惊天*。
“据我了解,市长大人还有一对好儿女,郎才女貌,志在高远,如果他们能够悬崖勒马、为国效力,那徐将军和北京方面必将龙颜大悦。。。!”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听到对方忽然提起自己的一双宝贝儿女,魂不守舍之下,做贼心虚、欲图不轨的查不彻底慌了。
当市长也好,和苏赫-巴托尔里应外合、欲行谋逆也好,那还不是前途利益、虚荣心再作祟?
那还不是。。。想给自己的子孙后代谋个好前程?
谋个更加高大的世袭爵位吗?
“哼,说了这么多,如果市长大人依旧执迷不悟、我行我素的话,那对不起,我只能爱莫能助了!”
说着,对方站起来,从挎包里掏出一个怪物体,对着查不和金发美女亮了几下闪光灯,再次把心慌意乱的查不给弄懵了。
对方。。。到底想干什么?
“嘿嘿,这可是你金屋藏娇的证据,我想。。。市长大人是不愿意让贵夫人看到你的床铁证吧!”
说到这里,来人收起怪物体,随手将衣服丢给了查不。“抱歉,打扰了!”
相机?
铁证。。。?
久居边疆的查不虽然久不出户,但相机这个时髦玩意他在库伦王公层还是见到过的。
那。。。原本是用来合影拍照的洋玩意!
但是现在。。。?
几分钟后,妄图抗争的查不终于抵不住对方步步紧逼,烂泥般瘫软了下来。
谋逆?
通敌?
叛国?
金屋藏娇?
无论摊哪一条,都够他死一万次了!
“哼,希望你遵守诺言,戴罪立功!否则,我可以在徐将军到来之前,亲手刮了你!”
来人收起查不按了手印的悔罪书,再次狠狠警告了几句,然后打开门,扬长而去。
“该死的毒蛇!”
望着对方冷酷离去的身影,久久之后,查不哆哆嗦嗦地穿衣服,心里如掉入冰窟般阴冷。
清晨,朝阳暖射,正是一天最美妙的光景。
年轻的人民革命军总司令苏赫-巴托尔怀揣彻夜未眠弄出来的对边防师作战计划,带着两个卫兵,一边啃着热馕,一边往哲布尊丹巴宫殿走去。
忽然!
一只大手从后面紧紧扣住他的脖颈,一把将他拖进了一座空置的帐篷内。
“喂,干什么?”苏赫-巴托尔内心一惊,想要扭头回望,可惜脖子被来人掐的死死的,根本无法动弹。
怎么回事?
两名贴身护卫呢?
噗!
一把锋利匕首忽然从背后刺入,轻易割开苏赫-巴托尔厚厚的羊毛大衣,然后穿过肋骨,噗嗤一声扎进了他的腹腔内。
“你。。。?”
“救命。。。!”
苏赫-巴托尔身体剧痛,脸颊憋的通红,四肢徒劳地在地面挣扎着,可惜,一切都已经晚了。
“哼,好好的人不做,偏要做鬼,我张某人最痛恨卖国之人!”
来人一刀刺破苏赫-巴托尔的肾脏,刀尖用力往一挑,划破脾胃,割断肚肠,然后熟练地往后一抽,顺势拔出了尖刺。
噗!
鲜血飞溅,腥味扑鼻!
嘭!
年轻的苏赫-巴托尔壮志未酬,身体向前一荡,重重地摔在了冰冷地面。
哗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