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我暗携带杜心五相赠的洪门龙头玉符,秘密拜访了广州四处洪门分堂。
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
这是毛老爷子留下的经典话语,我很喜欢!
福清帮,这个黑恶毒瘤,该是直捣黄龙,连根拔起的时候了。
入夜,细雨潇潇,寒风扑面如刀。
荔湾。
广州福清帮总舵。
夜深人静,整个世界酣然入梦之际,福清帮总舵悄然迎来了四面扑杀之敌。
来敌悄无声息,杀机暗藏,毫无征兆。
负责把守大门的四个福清帮众迷迷糊糊尚未明白怎么回事,被夜色尖锐飞来的弓弩扎了个脖子对穿,甚至连告警都没有办法发出,手捂脖颈血涌,软软地扑到在了座椅。
杀无赦!
这是我临出发前对蛟龙队员所说的斩杀令。
当然,还包括龙头玉符号令下的八百洪门精锐。
福清帮,烧杀抢掠,贩*,祸害国人,无恶不作,全部该死!
四面萧杀,当福清帮帮主刘福清用力甩开左拥右抱的细嫩小妾,从温柔乡里猛然惊醒,赤身裸体地从床跳起来,还没有奔到门口,被几杆黑洞洞的枪口给逼了回来。
“啧啧,好一个温柔乡,好一个福清帮!”陈英武右手提着枪,分开众人,从门外大踏步走了进来。
“是你?你个杀千刀的王八蛋,竟然偷袭我?”望着浑身染血的昔日对手,望着眼前黑洞洞的枪口,刘福清咬牙切齿之余,再次破口大骂起来。
“这叫多行不义必自毙!”我背负双手,眼神凛冽地走了进来。“告诉我,和你交易的日本人是谁,住在哪里,我放了你!”
“又是你?”刘福清一眼认出了我,“前天在乌冲口码头袭击我的人也是你?”
“袭击你,何止乌冲口码头?”我在他对面坐下来,翘起二郎腿,脚尖很有节奏地下晃荡着。“怎么?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你是。。。?”或许被我的凌厉眼神所震慑,或许是被我漠然傲然的语气给弄糊涂了,刘福清定定地看着我,眼神下游荡,片刻之后,他彻底地糊涂了,“你。。。究竟是什么人?我们。。。在哪里见过。。。?”
“九年前,福清帮勾结倭贼,贩卖人口,恶贯满盈,嘭。。。!”说到这里,我紧捏在一起的五指用力向外一分一弹,嘴巴里发出了一声类似爆炸的声响来。
“你是。。。?”他向左歪着头,眼瞳微缩,定定地盯着我,忽然,他身体用力往一蹿,歇斯底里地狂吼道:“你个王八蛋,原来当年埋伏我的是你?你个混蛋,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成王败寇,想杀我,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现在的处境!”我身体用力靠着椅背,撇嘴冷笑,眉梢透着一丝戏谑,“刘帮主,次让你侥幸逃了一命,但是这一次,恐怕。。。!”
“哼,你毁了我的买卖,还毁了我的一只眼睛,这笔血债,我。。。,我。。。!”想起自己当年遭遇的毁眼之痛,刘福清额头青筋乍现,眼神透着一丝凶狠,但。。。抬头扫了一眼屋内一张张充满杀意的脸后,再想想自己的处境,他我我我了半天,最终没有将那句最恶毒狠话说出来。
“怎么样,考虑好了吗?”我略带些讥讽地看着他,“命只有一条,说与不说,活着或者死亡,全在你一念之间!”
“哼,你以为我说出来,你们会放我一条生路吗?”眼见半天没有人冲进来解救自己,又暗侧耳倾听了许久,刘福清原本存在的一丝侥幸彻底崩溃了。
“我刚才说过了,冤有头债有主,我痛恨鸦片,我要找的是那几个贩*给你的东洋人,只要你如实说了,我一定会放你一条生路!”
“这。。。?”刘福清眼如狼蛛般盯着我,额头汗渍堆积,“你。。。说话当真算数。。。?”他狡黠地扫了一眼陈英武等人,恐慌眼神隐隐透着一丝生的渴望。
“当然!”我露齿微微一笑,但这温和笑容看在刘福清的眼里,却仿若饿狼吞噬前的狰狞。
“我。。。!”刘福清望着我脸露出的古怪笑容,愣了几秒钟后,不知道是在做内心挣扎还是在生死权衡,一时间,沉默了。
眼前豺狼当道,不说必死!但是如果出卖了日本人,那。。。还有他刘福清的好果子吃吗?
“怎么?不说是吗?”望着脸阴晴不定,低头沉默不语的刘福清,我等了十几秒钟后,不耐烦地拍拍衣服站起来,作势向门口走去,“既然不说,那赏个全尸吧!”
“是!”陈英武摆了摆头,九仔探手拔出*,径直朝刘福清走去。
“喂,你们想干什么?”眼见死亡威胁已经近在咫尺,刘福清猛然抬头,奋力挣扎着,无奈双臂被两个蛟龙队员死死按住,根本挣扎不得。“混蛋,放开我,快放开我。。。!”
“嘿嘿,大哥叫你三更死,绝不留你到五更!”九仔把玩着手锋利的墨黑军刺,一步一步,狞笑着走到了刘福清的面前。
“放心吧刘大帮主,我下手很轻、很快,绝不痛苦,甚至,连一滴血都不会浪费,记住,去了那边,奈何桥别忘了喝口孟婆汤,来世做牛做马,别再祸害人间了!”说着,九仔高高扬起军刺,照准对方心脏部位划了几下,一声冷笑,准备猛然刺下。
“别别别,我说我说!”眼见锋利刀刃即将刺下,紧急关头,刘福清嗷唠是一嗓子,声音如杀猪般凄厉、刺耳。
“怎么,终于愿意说了吗?”已经走到门口的我,转身回头,望着浑身大汗淋漓的刘福清,露齿一笑道:“我说了,只要你如实说来,我保证放你一条生路!”
“野田。。。刚烈。。。!”眼见九仔高举的刀刃缓缓停在半空,刘福清喘着粗气,望着我微微有些邪恶的古怪笑容,用尽全身气力,艰难地说出了四个字。
“野田肛裂。。。?”望着大汗淋漓的刘福清,我皱了皱眉头,内心隐隐有种想笑的感觉,怎么又是姓野田的倭贼?看来,这是要和野田家族杠的感觉了。“野田肛裂,他现在住在哪里?”
“番禺,里弄168号!”
“还有吗?”我赞许地点点头,手一挥,九仔拿着*,一脸悻悻地走到了一侧。“你个混蛋,你给我老实点,小心哥给你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迈索尔·道!”眼见九仔收刀退到了一侧,刘福清用力喘了几口气,想了想,赶紧又补充了一句。
“迈索尔·道?”我闻听有些惊讶,“迈索尔·道是谁?这应该不是日本人吧?”
“不是,他是个英国人,广州十三行贸易公司的负责人。”刘福清回答的有气没力,或许是考虑到出卖商业伙伴的严重后果,或许是顾虑对方残忍手段,他回答完这句话,脖子往后一仰,整个身体都瘫软在了椅子。
“很好!”该死的英国人,我内心冷冷一笑,转身走了出去,“好了,你可以走了!”
“可以走了吗?”刘福清闻听身体一激灵,虚弱的身体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劲道,沉默许久之后,忽然唰地一声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