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前一后,刚往前跑了几十米,眼看着前面一排形似旅馆酒肆的房舍要到了,左侧的窗户内却隐隐传来了阵阵有些惊恐的呼喊声。
“有人呼救,怎么回事?”小妖停下来侧耳倾听了片刻,有些不解地道:“外面的靖国军还没有攻进来,街也不见逃难的百姓,哪里来的救命声?”
“这年月,兵荒马乱的,谁知道啊!”我竖起耳朵听了听,然后眉头一皱,用手指了指对面的房舍,“听声音,应该是从那边传过来的!”
“救命啊,救命啊。。。!”
一声声有些凄厉的呐喊声再次从眼前的房舍内飘了出来,听声音,似乎是一名女子。
“要不要过去看看?”望着前面街口匆匆跑过的一队骑兵,小妖微微皱起了眉头。
“走,看看去!”我摸了摸怀里的枪,压低身段,迅速跑到了那户房舍的窗口下。
贴着墙壁,仔细聆听了几秒钟,见没有什么动静,我果断转身来到门前,轻轻推了推,见房门已经从里面反锁住了,想了想,伸手拔出龙匕,嘭地一声将门栓挑开了。
轻轻推开门,两具血淋漓的尸体顿时呈现眼前,我走过去摸了摸他们的颈动脉,对小妖摇了摇头。
“一男一女,已经死了!”我伸手指了指内屋,小声道:“小心!”
小妖点点头,拔出手枪,身体一闪,迅速靠在了内屋左侧。
内屋的房门是虚掩着的,透过空隙,隐隐听到里面似乎传来了阵阵挣扎声和女人的哀求声。
“军爷,军爷,你不能这样,求求你们,饶命啊,饶命啊!”
“嘿嘿,我说小娘们,你还是乖乖的从了我吧,军爷我保证让你舒舒服服的!”房门内,一个猥琐的声音狞笑着,隐隐夹杂着男人的嬉笑声和女子无助的*声。
“该死!”我脸色一变,身体一转,几步走到门前,然后抬起脚来,嘭地一声,一脚踹开了眼前房门。
嘭!
虚掩的房门被我一脚踹开,床,一个光着半身的男子正下其手,死死地将一名年轻女子压在身下。
男子身下那名年轻女子,此时衣已经被完全扯烂,只剩一个红肚兜勉强挡住了胸前白腻。
“禽兽!”望着眼前不堪入目场景,我眼睛一凛,杀意渐起。
“什么人?”
内屋一侧,两名嬉笑观望的西北军官兵正津津有味地看着床挣扎翻腾的男女,忽见房门大开,神色一变,手忙脚乱地去取斜靠在墙角的枪支。
“别动,动了,死!”我举着枪走进来,指了指他们,脸色寒如冰霜。“听好了,乖乖地别动,否则,子丨弹丨走火,你们的小命可没了!”
“呦呵,还敢瞪我?”苟营长阴笑着,放开我的肩膀,拍了拍手,然后绕到我的身后,嘭地一脚径直踹在了我的屁股。
“你个王八蛋,你再动我一下试试?”我咬着牙,脸色顿时黑了下来。
人要脸树要皮,是我脾气再好,再能忍,此时也忍不住怒了。
这个杀人越货的狗营长,刚才该一枪蹦了他!
“嘿嘿,动你试试?”苟营长噌地一声拔出双枪,然后一*砸在了我的后背,“信不信,老子现在蹦了你?”
“你敢?”我霍然转身,眼喷怒火。
“你个兔崽子,破坏老子的好事不说,还敢拿枪指我,简直胆肥啊你!”他绕到我的身前,压低声音,笑的有些阴森,然后,他脸色一沉,手枪高高举起,抬高声音道:“你个胆大妄为的杀人犯,老子现在替天行道,送你西天!”
“你!”我双拳紧握,右腿微微向弓起,要发动致命一击。
“慢!”一直在旁边冷眼旁观的莫连长见此微微皱了皱眉头,他前一步,一把抓住苟营长的枪身,用力将枪按了下来。
“莫连长?你这是什么意思?”苟营长愕然回头,眼含怒火。
“苟营长,我们可是西北军,大帅说了,在这西安城里,我们不能滥杀无辜!”
“你敢教训我?”苟营长狠狠瞪着对方,忽然调转枪口,一脚揣在了对方的肚子,“你个王八蛋,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老子可是大帅的警卫营长,你一个小小的连长也配教训我?”
“你?”莫连长没想到对方会突然翻脸,他手捂肚皮往后退了几步,有心发作,但对对方的身份显然有所顾忌,想了想,还是强行忍耐了下来。
身后,一同前来的几个士兵面面相觑,一时间都有些愣了。
这个苟营长,也太嚣张了吧!
“哼,这对了!”眼见莫连长没敢反抗,苟营长抬手捋了一把油量的头发,转身看着我道:“既然如此,那按照大帅的意思,把这两个混蛋给我带回去,我要好好审问审问他们?”说到最后,他歪头紧盯着小妖多看了几眼,脸隐隐荡漾着一丝怪笑。
“走吧,外面战事吃紧,我们得赶紧赶去西门和营长会合!”莫连长无奈地用枪指了指门口,一挥手,身后两个官兵端着枪走过来,将我们强行推了出去。
“你个该死的小娘们,算你今儿个走运!”身后,苟营长一脸沮丧地穿衣服,又扭头狠狠地盯着墙角兀自哭泣抽噎的年轻女子看了几眼,冷哼了一声,方才心有不甘地走了出去。
门外,黑压压地站着一群士兵,一个个昂首挺胸,粗粗一数,足有百来个之多。
我暗道侥幸,幸好刚才没有贸然出手,要不然现在还真是后果难料了。
“嘿嘿,原来是苟营长,你可真让我兄弟好找啊!”队列前,为首一名留着一撇小八字胡,骑着一匹黑色健马的少校营长冲着走出来的苟营长嘿嘿笑道。
“赵奎?”苟营长抬头一看,微微一愣之后,有些不屑地撇了撇嘴,“哼,你怎么这么晚才来,老子可是在这里等了你们一个钟头了!”
“嘿嘿,此出西门,路途遥远,为了苟营长的安全,我自然是要好生准备一番才行!”说着,赵奎手持马鞭向后挥了挥手,一名手下牵着健马走了过来。
“苟营长,任务紧急,还请先马吧!”
“哼!”苟新亮鼻子冷呲了一声,抬手正了正衣襟,戴官帽,然后伸手接过马缰绳,翻身了马。
“这两位是。。。?”赵奎望着我和小妖,扭头看着莫连长,似乎有些惊讶。
莫连长闻听往前一步,赶紧道:“报告营长,这两个家伙擅闯民宅,杀了两个人,还想对一名女子欲行不轨,刚好被我们逮了个现成!”
“喂喂喂,你怎么颠倒黑白,我们可没有杀人,更没有什么欲行不轨啊!”我走到莫连长前面,挺起胸膛,眼睛眨也不眨地瞪着马的赵奎。“营长大人,我们可是良民,真正的杀人犯是他!”我伸手指着苟营长道。
“哼,乱说话,苟营长是大帅的警卫营长,堂堂少校军官,怎么可能是杀人犯?”赵奎眼含深意地扫了苟营长一眼,见他扭头他顾装作没听见,内心略一沉思,立即看着莫连长道:“莫连长,既然是杀人犯,人脏俱在,地正法不得啦,为什么还要带到我这里来?”
“报告营长,苟营长说。。。他要将杀人犯带回去亲自审问!”
“哦,原来是这样啊!”赵奎伸手摸了摸八字胡,看着我想了想,然后扭头看着苟营长道:“对了苟营长,你怎么和两个杀人犯在一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