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连我的话也不听了吗？”女匪首闻听瞪了那个阿娟一眼，想了想，又指着我和小妖道：“这帮村民知之甚少，反而是他们两个最为可疑，如果有什么问题，那让他们两个先人头落地好了！”

“是！”阿娟俏脸一红，然后转身凶巴巴地瞪着那帮村民道：“好了，你们这些人可以先行离开了，记住，今天的事，如果有谁胆敢透露出去半个字，那抄家灭门，血债血偿！”

“是是是！多谢女英雄饶命，多谢多谢啊！”那帮村民闻听可以离开，哪里还顾得什么抄家灭门的威胁，一个个点头哈腰地答应着，然后你推我搡，顷刻间逃了个干干净净。

“阿娟，你看住她，我和他谈谈！”望着哄逃而去的村民，女匪首手马鞭指着一处僻静地道：“你，跟我去那边。”

我点点头，看了小妖一眼，转身往那边走去。

“好了，如今这里除了这匹马，剩我们两个人了，有什么话可以直说了？”将近百米开外，女匪首勒停马匹，端坐在马背，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脸隐隐荡漾着一丝鄙夷，“说吧，如果你怕死，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怕死？”我闻听笑了，想了想，一屁股坐在了地，“难道说，你不怕死？不怕我使诈？”我扯断一根狗尾巴草，将草根含在嘴里嚼了嚼，挑衅地看着她。

“你敢耍诈？”她不解地瞪着我，眼睛一寒，手枪一扬，然后啪地一声按在了马背，“野小子，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野小子？”我闻听皱眉，含在口的狗尾巴草啪地一声吐到了地。

“说吧，你把我引到这里来想干嘛？”她神色漠然地看着我，眼瞳毫无感情可言，“臭小子，有屁快放，姑奶奶可没有心情和时间和你耗在这。”

“好吧，这可是你逼我的！”我有些无奈地耸了耸肩，“心直口快，你果然和我印象的红蝎子很相像。”

“什么？你认识我？”对方闻听眉头一挑，杏眼圆睁，眼神隐隐荡起了一丝不解。

“程幺妹，原名陈素娥，陕西米脂人，汉第一美人，自小聪明伶俐，才智过人，十岁时，因山匪洗劫村子，父母双亡，后遭人贩卖，十五岁时被狼族会西北狼党玉琨相，从此加入狼族会，十六岁时即能使得一手好枪，百步穿杨，因喜欢红衣，人送绰号：红蝎子！”

“大胆！你敢调查我？”程幺妹闻听一愣之后勃然大怒，“你是官府的人？”

“官府？不不不，我想你弄错了！”我摇了摇手，直接无视她遥遥举起的手枪，自顾自地来回渡步道：“狼族会程四当家，胆略过人，侠义豪爽，声名远播在外，我只是略有耳闻而已，和官府可完全沾不边。”

“这么说，你真的不是官府的人？”程幺妹手枪遥指着我的胸膛，神色半信半疑，“说，你怎么对我的底细知道的这么清楚，莫非。。。你有什么企图不成？”

“企图？”我哑然失笑，但这笑容看在对方眼里，却显得有些放荡不羁了，“我刚才已经说了，那是因为程当家的名号太响亮了，所以。。。！”

“满口胡言！”她挥手打断我的话，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道：“告诉我，我大哥他们现在到底怎么样了？是生还是死？还有。。。为什么你们没有死？你们又是怎么逃出来的？”

“你大哥他们已经死了，至于怎么死的，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只能说。。。一言难尽！”望着眼前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的传女匪，我不敢有丝毫大意。野史的陈幺妹，豪侠仗义是不假，但红蝎子心狠手辣、杀人如麻的外号也不是空穴来风。

“放屁，我大哥神通广大，怎么会轻易死？”她全程黑脸，气呼呼地从马跳下来，提着枪，几步冲到了我的面前，“说，我大哥他们现在到底怎么样了？是生还是死？再不说，我一枪打死你。”

“这么狠！”望着已经抵到胸膛的枪口，我收起嬉皮笑脸，伸手拨了拨枪口，见没能拨开，只得一脸无奈地道：“好吧，既然你真的很想知道，那我告诉你好了！”

“哼，你最好给我说真话，如果敢有半句假话，我一枪崩了你的脑袋！”说着，她将手枪口往一挑，用力顶住了我的额头。

“喂，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凶巴巴的，你这样用枪顶着我的脑袋，我怎么说？”

“嗯，不说是吧？”她吧嗒一声打开枪机保险，恶狠狠地道：“是不是饿了，想讨颗子丨弹丨吃才满意！”

“好吧，算你狠！”我往后退了半步，微微张开双臂，无奈地撇了撇嘴，然后在枪口*裸的威逼下，简要地将狼族会四巨头相互残杀的经过复述了一遍，当然，这间被我省掉了一些关键细节。

“简直胡说八道！我大哥他们几人亲如兄弟，义天高，怎么可能做出手足相残之事？”说着，她忽然抬起脚来，一脚踹到了我的肚子。“你个王八蛋，你还敢骗我？”

“哎呦！”我猝不及防地挨了一脚，腹部一痛，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忍不住怒了，“喂，你个八婆，我讲真话还踢我，要不要这么凶？”

“放肆，敢骂我？”她柳眉一挑，眼睛喷火，提着枪，如影随形般扑来。“臭小子，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老老实实把事情经过告诉我，否则，脑袋落地。”

“喂，我说的可都是事实，绝无半点假话，你不信，我也没有办法！”我咬着牙，右手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肚皮，内心暗骂，这个臭婆娘，下脚可真狠。

“你。。。真的想死吗？”她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的双眼，似乎想从我的眼瞳判断出真和伪。

“黄金万两面前，任何人都有可能见财起意、铤而走险！你们狼族会四位当家，是好人还是坏人，是忠义还是奸诈，难道你红蝎子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吗？”我瞪着枪口，用力挺起了胸膛，“程当家的，我只是将我看到的和不该看到的都向你毫无保留地陈述了一遍，至于信与不信，全凭当家的自己判断！”说着，我一仰头颅，一脸无畏地道：“老爷子说了，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你这枪又能如何，打在身，也不过是碗口大块疤而已，如果当家的不信，只管开枪好了。”

“。。。老爷子？”她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我，眼神如炬，脸色寒冷如冰。“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当然，赵某刚才句句属实，如有半句假话，当受五雷轰顶之苦！”说着，我伸出右手一指，指天发起了毒誓。

“这。。。？”程幺妹闻听沉默了。这个时代的人，思想传统不说，脑子里都十分相信这些所谓的毒誓、誓言，因为她们认为，一个人一旦对天发了毒誓，如果真的向老天爷撒了谎，天真的会惩罚发誓之人的。

“你知道的，我只是一个被你们误抓来干苦力的人，根本没有必要骗你！”眼见对方犹豫，我以为对方已经被我的滔滔不绝说服的差不多了，正想着趁热打铁，说出我心真实的打算，忽听身后一阵破空呼啸，我脑袋一炸，顿觉不妙。

呯呯呯！

在这时，几声清脆枪声忽然凄厉响起，伴随着夺命枪响和阵阵呐喊，一伙不明身份之人忽然从两边山坡丛林内冲了出来，顷刻间将小妖及那帮女土匪包围了。

“你个王八蛋，你敢阴我？”程幺妹匆匆扭头看了一眼，眼见枪响几名试图反抗的姐妹弹倒地，她枪口一抖，要射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