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混蛋，到底是什么人？
到底是什么来头？竟然能让爷爷如此刮目相看？
“爷爷年纪大了，时日不多，是想帮你也帮不了多久了！”马德里抓起马子月的小手，轻轻拍打着她的手背，“月月，创业容易守业难，如今世道混乱，杀戮横生，你一个女孩子家要想于乱世之干一番事业更是难加难，如果。。。你以后觉得累了、乏了，想找个人搭把手，、靠一靠，我觉得那个赵一航是个不错的人选！”
“可是爷爷，他只是一个外人！”马子月努力控制住有些慌乱的心，刚想再说些什么，见马副官已经满头大汗地跑了进来。
“老爷，小姐，城内所有团以的军官都已经到齐，包括大少爷和二少爷！”
“很好！”马德里闻听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微微向前挺了挺胸脯，眼睛一瞪，仿佛又回到了几十年前的意气风发。“走，咱们一起去，见见那些小崽子们去！”
“是！”马子月伸手搀扶住马德里的胳膊，头颅微微昂起，胸脯高耸，眉宇之间隐隐荡漾着一丝勃发英姿和傲人胆魄。
夫妻旅馆内，我刚一进旅馆大门，被小妖一把扯进了门内。
“该死的赵。。。！”
“嘘！”我迅速伸手捂住她的嘴，扭头看了看已经趴在桌子睡着的老板娘，然后将她连拉带推地拽进了房间内。
“说，这四天四夜你到底去哪里啦？不是说三天三夜吗？为什么现在才回来？”她用力揪住我的胸前衣襟，大眼瞪的看起来更大了。“说，是不是去烟花巷柳鬼混去了？”
“去烟花巷柳鬼混？“望着脸明显透着一丝焦急的她，本想着开个玩笑，说去哪里鬼混她又管不着之类的，但转念一想，现在时局紧迫，开那种玩笑似乎不太合适，于是一路都没作声。
“嘿嘿，怎么着，果然被我猜了吧！“眼见我不说话，她显然有些得意于自己的未卜先知了，”咯咯咯，我说赵天航，你什么时候也好那一口啦！真是重口味！“
“马青春死了！”我定定地看着她，表情有些严肃。
“什么？马青春死啦？”她闻听瞪了我一眼，松开我的胸前衣襟，然后一拳重重地砸在了我的胸口，疼的我直咧嘴。“三更半夜的，开什么玩笑！”
“马家大乱了！”我揉了揉胸口，感觉那里隐隐有些发堵。
“真的？”这一次，她显然相信了我，但依然瞪着万分不可思议的大眼，试探着道：“你是说。。。三马打起来啦？”
“嗯！“我轻轻点头，内心似乎有些复杂，但具体为什么会这样，一时半会的我也说不清楚。
“那。。。他们为什么打起来？”
“具体。。。我也不知道！“
“这么说。。。海石湾的赤狐团和白银西的猛虎旅都被甘马给干掉啦？”
“嗯！“
“这么说。。。马青春那个老军阀也被干掉啦？”
“咯咯咯，那可太好啦！这不正是你所希望看到的结果吗？“一时间，听到我简单的述说，小妖内心惊诧之余，简直是有太多的为什么想问我了。”可是。。。他们为什么莫名其妙地自个儿先打起来了呢？“
“这正是我纳闷的地方！“想起马子月，再想想把她当掌明珠一般看待的马青春，我似乎多少明白了一些什么。
“快，快，既然都死了，那我们赶紧趁乱离开这里！”怔怔地呆了半响之后，小妖胡乱地收拾好自己的行李，转身见我兀自不动，立即有些着急地道：“天航，你怎么还不动呢？”
我定定地看着她，“这个时候走，恐怕不太合适吧？”
“马家此时肯定已经大乱了，此时不走还要什么时候走？”她将包袱往床一放，走到我的身前，昂头看着我，半饷之后，忽然幽幽地问了一句：“天航，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瞒着我啊？”
“什么事瞒着你？没有啊！”我微微有些慌乱地摇了摇头，然后撇开眼神，一把推开他，掉头向自己房间走去，“跑了四天四夜，累死我了，好好休息，后天凌晨四时，我们准时出发！”
身后，小妖定定地望着我有些颓废的身形，隐隐有些愣住了。“该死的赵天航，你肯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想到这里，她用力扬起右拳，咬牙切齿地道：”哼，你那点破智商，还想在我面前隐藏，简直太小看我了！“
第二天一早，小妖早早地起来了，洗漱完毕，她蹑手蹑脚地推开我的房门一看，见我仍在呼呼大睡，站在门口呆了半饷之后，又蹑手蹑脚地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吃过早餐，她见我仍在蒙头大睡，想了想，留下一张字条，然后悄悄地溜进城内打探消息去了。
足足快到吃午饭的时分，小妖提着打包好的午饭、干粮，方才疲惫地回来了。
“该死的赵天航，看来这次真的累坏了！“放下东西，轻手轻脚地推开门，眼见我还在蒙头大睡，而放在床头柜的早餐也没有动分毫，想了想，她隐隐起了一丝疑心。
“天航，起床喽！“
“天航，你该不是光着屁股吧，我要进来喽！“
眼见喊了两声都没有任何反应，小妖眉头一皱，几步冲到床前，然后一把将被子掀了起来。
“该死的赵天航，你又玩空城计！“望着空空如也的双人床，小妖将手被子狠狠地往床一丢，气呼呼地道：”哼，擅自行动，太无组织，无纪律了！“说完，她转身看了看房间内的陈设，想了想，顺势在床躺了下来。
“该死的赵天航，我看你能跑到哪儿去？“
“嘿嘿，知道你会在我的背后说坏话！“正在这时，我打着哈欠从外面走了进来。
“你？“床，刚刚和衣而卧的小妖闻听忽然如弹簧一般跳了起来，”喂，你怎么进来也不敲门啊？“
“敲门？这不是我的房间吗？“我闻听迷惑了，左右看了看，然后又抬头看了看房间门牌，显得更加困惑了，”再说了，这房门刚才也没关啊！“
“呃。。。！“见我一脸懵逼的模样，小妖的脸忽然没来由地一红，然后低着头，一阵风般从我身旁刮了出去。
“喂喂喂，你怎么会在我的房间里？“我匆忙躲开风一般飞出去的小妖，往后退了两步，听房门咣当一声响，小妖已经飞快地跑回自己房间，将门关了。
凌晨四时，兰州东门。
我和小妖一身黑色夜行衣，趁着门口卫兵打瞌睡、双眼昏花之际，沿着围墙旁边逆天生长的一棵歪脖子树，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兰州城。
离开兰州城的管辖范围后，为防止沿途遭到马家军以及土匪的阻击和埋伏，我们放弃大路，挑了一条羊肠小道，一路风餐露宿，昼伏夜出，沿着定西、天水一路疾驰，于五日之后，渐渐来到了陕甘两省交界地带。
陇南，康县。
这一日，我和小妖沿着山道，一路小心翼翼地往前奔行，下了山道，拐进一条较平坦的下山小径，逐渐加快速度，眼看着转过前面小树林，是汉了。
“说，那天午你故意躲开我，到底干嘛去啦？“想起那天的诸多困惑，小妖强忍了一路，眼见前面是陕西地界了，她扭头看了我数眼，终于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