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赶紧给我冲过去,抓住他们!”望着近在咫尺的娘子口,眼见马世奎要逃,马青春确实急了。
现在宝贝女儿生死未卜,唯一的线索在这马士奎的身,如果让他跑了,那还了得!
呯、呯!
几声枪响,率先冲到隘口的两个甘马骑兵相续摔落马下,一命呜呼了!
“吁吁吁!”
望着前面零星响起的枪声和相续被击落马下的贴身护卫,马青春用力一勒马缰绳,于娘子口百米开外缓缓停了下来。
娘子口,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打了几十年的仗,甘肃省的一山一梁,他早已经烂熟于心。
呯、呯!
几道火光如流星般射来,犀利枪声,再次将几个亡命前冲的骑兵撂在了地。
“总司令,敌人在娘子口设了伏兵,我们这样贸然冲去,简直是送死啊!”一个团长冲来大声劝阻道。
“该死的马崽子!”望着前方易守难攻的娘子口,再看看相续惨死自己眼前的亲兵卫队,马青春凶狠地瞪着那道隘口,双眼似要喷出火来。
怎么办?要不要强攻?
他眉头紧锁,回望了一眼身后数百铁骑,右手马鞭高高扬起,正准备下定决心来一次强攻之时,身后忽然传来了一阵十分熟悉的呐喊声。
“爹,爹爹!”
“月儿?”马青春愕然回头,刚想仔细看一看远处快速奔来的身影时,忽听一声枪响,他伸手捂住左肩膀,身体一晃,一头从马栽了下来。
“总司令,总司令!”
“快,保护总司令!”身周,立即响起了一片惊呼声。
“爹。。。!”远处,马子月眼见马青春回头眺望,内心一松,忽见远处那道有些模糊的魁梧身影匆忙栽倒马下,内心一凛,双眼一黑,也差点一头从马摔了下来。
半个时辰后,我站在霞子岭,正呆呆地望着下方狼藉遍地的猛虎旅驻地怔怔出神之际,见远处数百铁骑簇拥着一人,铁蹄踏踏,大呼小叫,忽然乱哄哄地狂冲而来。
“闪开,都给我闪开!”
“快,前面的人赶紧闪开,闪开啊!”
“军医,军医在哪里?”
怎么回事?望着从我眼前一冲而过的大队人马,我微微一愣,还没有弄清是怎么回事之际,匆忙,看见马子月裹挟在众人之,已经眼泪婆娑地快速离去了。
怎么回事?怎么这走啦?
猛虎旅的马士奎呢?
还有那个不可一世的马青春呢?
望着顷刻间空无一人的四野山谷,我茫然四顾之后,再次望向了马家军风驰电挚般离去的方向。
看马子月和整个马家军紧张悲痛的样子,难道说。。。是马青春那个老家伙出事啦?
这样一想,我内心忽然一动,立即跳马背,快速向兰州城驰去。
兰州城,甘马司令部!
随着马青春负伤归来,生死未卜,偌大的甘马司令部内人影幢幢,大呼小叫,早乱成了一锅粥。
甘马司令部外,我远远地观望了片刻,见没有发现什么端倪,有心想进去看看,但是走到门口却被四个荷枪实弹的卫兵拦住了。
“我是马子月小姐的朋友,请让我进去!”
“对不起,小姐有令,没有她的允许,任何人不得入内!”一个年轻卫兵狐疑地瞪了我一眼,有心想严厉盘查我一番,但却立即被里面的人给匆匆叫走了。
此时此刻,我的内心隐隐有些复杂,此时的我,既希望马青春那个老家伙此丧命,好将甘马、青马、宁*的仇恨彻底深刻化、复杂化,但隐隐之,似乎又希望他不要这么轻易地死去,至于为什么,一时间,我也没有想明白!
“算了算了,眼不见为净,我还是不去沾染麻烦好了!”
眼见进去受阻,我在大门口徘徊了几圈,然后果断地调转马头,准备返回旅馆。
“喂,你给我站住!”
我默然回头,看见一个泪人正凄楚地站在门口,泪眼婆娑,哭声呜咽。
“到底怎么啦?”我跳下马,几步走了过去。
“我爹爹。。。他。。。!”马子月昂着凄楚的小脸看了我一眼,忽然掩面大哭,转身跑进了院子里。
我一愣,想都没想地追了进去。
这一次,守卫没有阻拦我,而是望着我急匆匆跑进去的背影发着呆,不知所措。
甘马司令部,大厅内。
人影幢幢,但各个面露凄楚,忧心忡忡。
马青春受伤归来的消息,如展翅蝴蝶一般,此时早已经传遍了整个甘马司令部。
“爷爷,爹爹他。。。?呜呜呜。。。!”马子月抓住马德里的胳膊用力摇晃着,差点将这个已经进入风烛残年的昔日土皇帝拉下了太师椅。
“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老态龙钟的马德里重重叹了口气,想起爱孙马子言的惨死,再想想那两个混蛋马子和马子涛,他气不打一处来。
“子月,这位小兄弟是。。。?”马德里抬头看着我,心不在焉地问了一句。
“他。。。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马德里闻听眼瞳微缩,狐疑地瞪了我一眼,虽然看似随心,但远在十米开外的我依然感到了一种炙热感。
这个老头不简单!这是我作为特种兵面临危险时第一时间产生的危机感。
“他。。。?”马子月扫了我一眼,欲言又止,脸隐隐荡漾着一丝为难和羞涩。
正在这时,负责抢救的军医脸色惨白地从抢救室内跑了出来。“老太爷,不好啦,总司令他。。。?”
“爹爹怎么啦?”马子月闻听大惊,噌地一声冲了过去。
“属下该死,属下无能!”军医头大汗淋漓,忽然诚惶诚恐地噗通一声跪下了。
我心里一亮,瞬间明白了什么。
“怎么会这样?”身后,马德里闻听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手执拐杖,两行浊泪滚滚而下,而那边,马子月早已经放声大哭了起来。
“这个时候,哭不得!”一个声音冷冷地道。
“混蛋,是谁?”哭泣抽噎的马子月耳朵依然保持灵敏,闻听勃然大怒。
“总司令忽然驾鹤西去,此时如不及时封锁消息,恐怕后果难以设想!”
“你说什么?”马子月一把推开那个老军医,转身怒不可喝地瞪着我,“赵一航,你有胆再说一遍试试?”
我直接无视她的咬牙切齿,自顾自地道:“马司令已经遭遇不测,现在首要任务是:立即封锁消息,包括马家至亲在内,对外谎称总司令伤情已经稳控,趋于好转,已无大碍!”
“你在胡说什么?”马子月闻听扬起粉拳,凶巴巴地威胁道:“赵一航,你别以为你救了我的命,你可以胡说八道,你信不信,我现在一样可以爆揍你!”
我看着她,撇嘴冷笑。
“月儿,住口!”马德里颤颤巍巍地站起来,面色悲戚,但语音铿锵有力,一点也没有老态龙钟的样子。“月儿,这位小兄弟说的对!”
“可是爷爷,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说,母亲她们现在也不能知道爹爹已经亡故的消息吗?”马子月不解地看着马德里,然后伸手指着我,满面怒容地道:“爷爷,这个混蛋,只是一个外人,他说的话,都是混账!”
“马副官,你立即传令下去,彻底封锁消息,今天如有谁胆敢将总司令亡故的消息泄露出去半字,我必抄他满门,诛他九族!”马德里手拐杖重重地往地一戳,一字一句地道:“是三房夫人和大少爷、二少爷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