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你是谁,为什么和这些英国的洋鬼子混在一起?”那个国字脸见小妖不理他,自己觉得有些无趣,只得转动椅子看向了我,“在这环,没有人不知道我振邦武馆刘振邦,也没有人不知道我环之虎最讨厌的是英国人。”
“滚!”我咕嘟嘟喝了一大口啤酒,打了一个舒爽的酒隔,然后斜睨着他,伸手指着远处黑暗道:“告诉你,我这个人最讨厌吃饭时被人打扰,如果不想挨揍,趁我酒没喝完之前赶紧滚,否则,打你个屁滚尿流,丢盔弃甲!”
“放肆!”
“嘿,哪里来的混小子,看见我们环之虎不行礼也罢了,还敢无视我们的存在,简直是找死!”一个戴着鸭舌帽的年轻人手棍忽然从后面扬起,然后嗖地一声照着我的后脑勺抽了过来。
“滚!”我抡起手厚厚的玻璃杯,看也不看狠狠甩了出去。
啪嚓!
哎呦!
酒杯应声碎裂,金色酒液泼洒一地,随着有些凄厉的惨叫,那个戴着鸭舌帽的年轻人手捂脑袋,惨叫着蹲了下去。
“哼,什么振邦武馆,简直不堪一击!”我重新抓过来一个玻璃杯,很随意地倒满酒,刚喝了一口,身体忽然往后一扬,一根棍子径直从我面门扫了过去。
“哼,华夏武术,讲究修身养性,可不是叫你们好勇斗狠!”我端坐在椅子,躲过棍棒劈斩,顺势一旋,右腿快速扫出,正对方腰腹。
“啊!”
偷袭之人一声惨叫,噗地一声被我踹飞了出去。
“住手!”眼见自己手下接连被干倒两人,那个自称叫刘振邦的国字脸忽然一瞪眼,一声怒吼,身后正准备一拥而的五个手下一愣之后,气咻咻地停了下来。
“大哥,这对狗男女和洋鬼子厮混在一起,一看不是什么好东西,干脆一起,做了他们?”一名手下眼见老大发话不让动手,愤怒之余难免十分疑惑。
“我讨厌占领我们香港的英国人,但是我刘振邦也并不是蛮不讲理之人,更不会无缘无故地打自己人!”刘振邦狠瞪了一眼刚从地爬起来哼哼唧唧的两个倒霉蛋,然后忽然换出一张笑脸,看着我道:“我叫刘振邦,兄弟好身手,哪里人?”
我闻听默然,有些猜不透他想说什么。
“对了,我是广东东莞人,他们都叫我东莞仔,也叫我环之虎,我们是振邦武馆的人!”我有些惊讶于他的态度变化,还没有想好怎么应付他,听他又到:“对了,这几个都是我们振邦武馆的兄弟,刚才让你见笑了。”
“你们。。。刚才为什么话都不问出手打人?”我有些无奈地放下冒着金色泡泡的酒杯,然后转身看着他,“你们。。。真是武馆的人?”
“当然,振邦武馆,如假包换!”说着,他解开系在腰际的黑色长衫,然后拉扯了半天,翻手点指着长衫胸口歪七八扭绣着的四个白色大字,得意地道:“瞧,振邦武馆,我是振邦武馆的创始人,也是馆主,第一代馆主,刘振邦,很了不起哦!”
“振邦武馆?你们真的是武馆的人?”我有些将信将疑地看着他,又抬头扫了一眼站在他身后一个个横眉相对的年轻人,不解地道:“那你们修的是什么武术?”
“古武术,当然是华夏古武术!”他立即一脸自豪地道。
“华夏古武术?”我闻听内心一动,“那是什么武术?”
“当然是华夏虎拳啊!”说着,他忽然扬起右手,做出虎爪状,粗重的眉毛微微一挑,喉咙发出了一声低吼,然后他话锋又一转道:“兄弟,看你的样子,好像不是本地人吧?”说着,他隐隐有些不爽地斜睨了一眼德国专家,想了想再次道:“众目睽睽之下,你们为什么还和英国人走在一起,难道你们不怕遭人暗算吗?”
“遭人暗算?为什么?”我本来还想趁机向他探讨一下有关华夏古武术的事,见他忽然岔开话题,又不好明问,只得顺着他的话不解地问了一句。
“喂,我说兄弟,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糊涂啊?”他闻听瞪眼,看那个表情,似乎十分痛心疾首的样子。
“这。。。我确实不知道!”我微微摇了摇头,“而且他们几个并不是英国人,所以我真的不明白!”
“他们不是英国人?”他有些哑然地瞪着那几个德国专家,好半响方才无奈地道:“唉,算了算了,反正这些洋鬼子看起来都一样,我也分不出来。”
“那你说说,为什么不能和英国人走在一起?”望着眼前这帮自称是振邦武馆的人,我隐隐来了一些兴趣。
“那还用问吗?”刘振邦装作若无其事地扫了一眼桌子冒着热气的菜和酒,偷偷咽了一口口水,方才小声地道:“自从鸦片战争英国人占了咱香港后,虽然大清朝奴颜婢膝地没了,但咱可都是堂堂华夏子孙啊,被人平白无故地抢了地盘,那口气咱能忍?”
“嗯,看不出,你到还有些骨气!”我闻听点头,然后招手叫来小二,又要了四大扎啤酒和八个杯子,顺便又点了几大盘便宜点的菜。
“来,刘馆主,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这点酒菜当我向刚才两位兄弟赔礼了!”我让小二将酒菜移到另一个桌子,然后朝着那两个被打的兄弟拱了拱手,算是道歉了。
“哼!”那两个家伙盯着小儿端来的酒菜,皱眉冷哼了一声,“哼,算你识相!”然后一转身,眉头一展,喜笑颜开地抓起酒杯,又是抓虾又是夹肉,立即和那几个年轻人大快朵颐了起来。
小妖有些不解地瞪了我一眼,但见对方没有再闹事,也不好多说,只是有些闷闷不乐地和那几个德国专家喝着啤酒,没有再插话。
“嘿嘿,兄弟,看不出你也是个豪爽之人啊!”刘振邦扭头看了一眼身后胡吃海喝的几个兄弟,不但没有呵斥反而一脸笑意地看着我道:“不好意思啊兄弟,刚才有些鲁莽了。”
“没事,行走江湖,难免受伤,一点皮外伤而已!”这一次,反而是我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因为刚才虽然是对方先挑事的,但我可是一点皮都没有擦伤到。“对了,你刚才说不能忍那口气,那现在的香港。。。?”
“最近的香港有点乱!”说到这里,刘振邦有些警惕地再次瞅了瞅那几个德国人,又扭头看了看左右,方才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道:“最近的香港岛,不是有点乱,而是非常乱!”
“非常乱?这话怎么讲?”我端起酒杯,暗向小妖使了一个眼色,然后故意装作好地道:“兄弟,我虽然是个外来人,但同时也是个彻彻底底的华夏人,听兄弟刚才一番话,十分豪气、提气,来,咱们干一个!”
“嗨,还不是奴役与被奴役的事呗!”刘振邦抓起酒杯,毫不客气地豪饮了几大口,方才一抹嘴巴,痛快地道:“自从12年前大清将九龙、新界再次割让给英国人后,新仇旧恨交织,咱们香港人早憋着一口气了,所以近段时间,我们一些武馆私下里串联,见到英国人打,想着怎么把这帮英国鬼彻底赶出咱们香港岛呢?”
“哦,武馆串联驱逐英国人,还有此事?”我抿了一口酒,脑海里隐隐翻腾着这个时代的香港历史,但可惜,这一片竟然是空白一片。“这么说,英国佬在这里很不得人心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