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辛亥革命尚未成功,大清将亡未亡,官府又腐败无能,刚刚取得甲午战争的日本人正是嚣张骄狂的时候,必须小心。
“总舵主,这两个孩子到底是什么来头?”望着我和吴杰匆匆离去的背影,其一名黑衣人小声问道。“看他们年纪轻轻,身手倒是不错!”
“是啊,这两小子,虽然年纪不大,但是一手匕首刺杀术倒是玩的很熟练,只可惜,力度和技巧还是欠缺了些!”说着,杜心五微微摇了摇头,“但是很怪,看他们所用的刺杀之术,为什么我从来没有见过呢?”
“刺杀之术?”那名黑衣人闻听愣了愣,“连总舵主都没见过,倒是有些意思了!”
“好了,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再说吧!”
眼见我和吴杰已经安然离去,杜心五带随从,也匆匆消失在了人群。
第二次广州起义失败后,他暗地受孙先生托付,从香港秘密赶赴广州,自然是身负重任,如此风雨飘摇之际,他也不敢太过招摇。
毕竟,小心驶得万年船!
而他,可是个身经百战的老江湖!
此时的广州,自八国联军火烧圆明园,慈禧太后狼狈西逃,又连续经历数次动乱之后,两广总督名义依然唯紫禁城马首是瞻,但暗地里与倭贼及多国领事早有勾结,因此,三名日本人于光天化日之下被杀的消息,很快传到了日本驻广州领事馆熊田信的耳。
“八嘎!”熊田信望着地三具冰冷的尸体,脸色铁青,一掌劈在了结实的桌面。
“告诉广州府衙,让他们尽快找到杀人凶手,我要将他们千刀万剐,以祭奠我大日本武士的英灵!”
“领事阁下,要不要我亲自出手,抓住他们!”在他面前,一个身材瘦长的年轻人面无表情地道。
“不不不,织田君,这一次不用你出手,你只要给我盯紧明天晚的买卖好了!”
“明天晚的买卖,我和福清帮的大当家已经联系好了,保证万无一失!”
“很好,这一次,我们要以夷制夷,让他们自己抓自己人,我们只要守株待兔好了!”熊田信抚摸着有些发红的右手,阴测测地道:“*岐那个老狐狸,次暗摆了我们一道,让我们吃了一个哑巴亏,这次,我们刚好可以借这个机会,给他唱一出莫须有,为我大日本军队将来开进广州彻底铺平道路!”
“莫须有?”被称为织田君的年轻人显然对华夏化了解还不深,闻听有些困惑地看着熊田信。“大人的意思是。。。?”
“据可靠消息,过几天,同盟会的孙逸仙将会从东京经香港到广州,到时候,我们可以一箭双雕,趁机彻底瓦解广州守军,然后,我在珠江口等候多时的海军军舰可以趁虚而入,彻底占领整个广州,甚至是整个广东!”
“嗯,还是领事大人眼光长远,考虑周到!”织田眼睛炙热地望着熊田信,瞳孔充满了狂热。“领事大人,那我现在该怎么做?”
“你找几个得力手下,迅速出动,切记,一定要在清政府有所动作之前找到那两个杀人凶手,抓到之后,杀也好,埋也好,要做的干净利落,不能留下任何蛛丝马迹,这样,我们既可以告慰田边他们的在天之灵,又可以斩草除根,到那时候,那帮蠢货无从下手,找不到真凶,一定会来求我们,而到那时,我们以保护我大日本侨民为借口,威逼利诱,趁机屯兵广州,废了他总督张!”
“那那个杜心五呢?”
“杜心五?”熊田信皱眉想了想,道:“那个杜心五身为洪门老大,势力非同小可,目前又是孙逸仙的贴身保镖,暂时可以不动他,但是以后嘛,如果他甘愿为我所用,自然是好,如果不愿意,嘿嘿,那。。。!”说着,他手起刀落,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假动作。
“妙,还是领事大人高见!”织田不无佩服地竖起了大拇指。
“哈哈哈,该死的总督张,我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吧!”熊田信看了织田一眼,放肆狂笑起来。
与此同时,广州总督衙门。
两广总督*岐阴沉着脸,正默默倾听着手下骑都尉韩建国的军情简报。
不远处,总兵、步军副将、步军校、火器营翼长、步军翼尉、包衣护军统领等一干得力手下一个个手心捏着汗,望着滔滔不绝的骑都尉,脸色一个一个难看。
这个韩建国,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滔滔不绝,都已经没完没了地说了十几分钟了!
呯!
一只茶杯忽然从天而降,啪地一声摔在了骑都尉韩建国的面前。
“总督大人!”望着眼前稀里哗啦碎裂的景德窑,韩建国微微一愣,抬头看了一眼*岐,见对方正横眉竖眼地瞪着自己,内心一惊,赶紧闭了口。
“韩都尉,你刚才说那个什么洪门的杜心五昨天已经到了广州,那为什么不立刻把他给我抓起来?”*岐一拳砸在了案桌,“难道你不知道他是悍匪孙逸仙的保镖吗?”
“大人,我。。。?”韩建国闻听脸色有些发白,洪门弟子如今遍布广州甚至整个广东,甚至自己许多手下暗都是洪门弟子,往往他还没有出动,消息已经走漏了出去,他如何抓的着?
“你什么你?”*岐一脸恨铁不成钢地扫了一眼眼前众将,怒气冲冲地道:“还是那个孙逸仙,听说这两天要从香港到武汉去搞武装暴动,要路经广州,你们一定要抓住这个天赐良机,务必要把他给我抓住喽!”
“什么?孙要到广州来?”
“这。。。!我们怎么没有收到线报啊!”
一帮总兵副将闻听都愣住了。
“你们这些饭桶!”*岐嘭地一拳再次砸在了案桌。望着眼前大眼瞪小眼的一帮酒囊饭袋,一股怒火腾腾从心头冒了出来。
这帮王八蛋,领俸禄、讨封赏、玩女人跑的谁都快,消息谁都灵通,但一说到抓乱党、剿土匪,反应一个一个迟钝!
“这。。。!”一帮手下眼见总督大人正在气头,一个个面面相觑,都不太敢胡乱接话了!
“哼,那个以为留过几年日本、喝了一点东洋墨水以为我大清体制已经没落的孙逸仙,难道次的黄花岗惨败还没有给他惨痛教训吗?难道。。。?”*岐瞪着眼前一干手下,胸口气的连绵起伏,差点气岔气。
“总督大人,既然乱党匪首孙逸仙要到广州来,这确实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我们要不要给他来一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沉思良久之后,总兵邓西贤率先开口道。
一见有人开了口,火器营翼长张明迅速抱拳道:“大人,我这派出所有手下,迅速封锁火车站和所有码头港口,暗埋伏兵力,只要那孙匪一露头,我们给他来个瓮捉鳖,然后将他地正法!”
“总督大人,我这派出所有眼线,暗收集孙匪到达的确切时间和地点,确保行动万无一失!”眼见前面几人都已经慷慨陈词,步军副将孙建三也赶紧前一步,不甘落后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