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炮火停了下来,福井三郎一挥指挥刀:“杀给给—”
沿着安全的道路,四辆坦克打头,掩护着一个大队的兵力冲了过去,随即坦克部队和装甲车相续冲了过去,拉开了冲锋线之后,最后是炮兵和卡车还有剩下的兵力。
这一次并没有响起了抵抗的枪声,日军一下子冲到了阵地上,望着空空如也的阵地,只能在心里咒骂着。
福井三郎亲自登上土山,用望远镜观察逃走的国军的行踪,却发现国军就在六百米外集结,队容齐整,绝不是一般的部队,看来还是有什么阴谋。
急于赶回苏州的福井三郎,没有敢留下队伍将被自己亲手填起来的坦克和装甲车从新挖出来,因为留下的人少了,也不是那股支那军的对手,白白给支那军歼灭的机会,所以无奈之下舍弃了那些坦克和装甲车。
“福井联队好修已经不足两个大队的兵力了,可惜呀,咱们没有压制坦克的重武器—”望着绝尘而去的福井联队,刘杨挑了挑眼眉,无奈的叹了口气,不过随即又兴奋起来:“弟兄们,走,去看看小鬼子给咱们留下了什么礼物。”
根本不顾及小鬼子好没有走远,刘杨就率领着弟兄们又冲了回去,直奔小鬼子遗弃的坦克装甲车那里而去。
通过望远镜,福井三郎看得见,支那军竟然打他丢弃的坦克的主意,那一刻福井三郎真恨不得撕碎了刘杨,但是却不敢停下来,打落了牙齿和血咽。
“刘长官,为啥不狠狠地打小鬼子?”李大山是个实在人,想不通就问了出来。
瞥了李大山一眼,刘杨嘿嘿的笑了起来:“那你打死小鬼子没有。”
李大山愣住了,打死是打死了,大半个中队,百十名鬼子呢,不过还有那么多鬼子,正挠着头,一旁唐生智碰了碰他:“大山,听刘长官的没错,看看咱们才死了几个人,再看看小鬼子死了几个人,再打下去,那就是和送死没有区别了。”
“哈哈,两辆坦克,三辆装甲车,这一躺没白来,弟兄们加把劲—”看着坑里的坦克和装甲车,刘杨哈哈大笑起来,这才是他的目的。
和日军对抗,国军并不缺乏决死的勇气,几十万人几十万人的朝里填,尸体从上海排到南京,但是却拼不过日本人,最大的原因就是装备不如小鬼子,特别是在重火力上。
如果不是依靠足够的重火力,特务连也不可能一直打胜仗,如果和小鬼子的对抗中,拉出去一支坦克部队,配合着步兵,就算是保安团也有和小鬼子一拼的勇气,但是刘杨不会造坦克,也不会早大炮,这些东西只能从小鬼子这里弄来。
打劫了苏州,二十多卡车,还有几十辆骡马车的物资弹药,唯独缺少重炮和坦克,所以刘杨才会迂回过来,在这里堵一下小鬼子。
别看刘杨好像是成竹在胸,但是其实也一直提心吊胆的,一旦小鬼子察觉苏州的变化,没有了危机感,那么这一次来就是送死来了,就连逃跑都不容易。
在一百多人的努力下,坦克和装甲车被挖了出来,并且从坑里拉出来了,刘杨甚至没有久留的打算,随即下令朝西山岛方向回撤。
再说福井三郎匆匆的赶回了苏州城,看着城门打开,苏州城里已经乱作一团,不时有枪声传来,福井三郎那还顾得上其他,立刻就进入了苏州城,从西门开始往北往东搜索,最后只是打死了几个帮派的家伙,却没有找到一个国军。
心里放松下来,福井三郎立刻知道上当了,当时差点没被气得吐血,真想一枪崩了守在南门的那个大队长,如果那个混蛋胆子大一点,早一点知道国军撤退了,早一丁关上苏州城门,自己何至于丢弃坦克和装甲车,还死了一个中队的士兵。
但是福井三郎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咽下去,毕竟这一次失误很大的责任在他自己,整个福井联队损失了一个大队还要多一点的兵力,那可是三分之一的兵力,气急的福井三郎枪毙了那个大队长,但是刘杨这个名字却记在了他的心里。
因为北门的守军全员战死,福井三郎已经不知道刘杨究竟是怎么打开的北城门,如何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杀进了苏州城,这一切成了一个谜?究其一生困扰着福井三郎。
不说苏州的情况,经此一役,福井联队元气大伤,短时间内不会再对特务连形成威胁,至于竹内正雄,如今更是龟缩在无锡城不敢出来,受伤最深的无疑是竹内正雄,两个大队葬送在了西山岛,自己还是艰难的逃回来的。
但是竹内正雄这一次将责任完全归咎于福井三郎的不告而别,如果不是福井三郎抛弃了他们,东线不出问题,自己的西线也不会这么快崩溃,只要攻到了西山岛上,崩溃的绝对是特务连,再向师团提交的报告中,竹内正雄将责任完全砸在了福井三郎身上,至于第九师团和十八师团扯皮,竹内正雄就管不了了。
至于此时的刘杨,正赶去和大部队汇合,却不想却提前遇到了秀才和闫彪的队伍,双方见面都是大喜过望,在得知西山岛危机解除之后,刘杨才算是真正松了口气。
“刘长官,你处分我吧—”没等秀才汇报,闫彪主动找到了刘杨,将自己抗命的事情说了出来。
刘杨只是淡淡的看着闫彪,眼中精光连闪,脸色也有些阴郁,让秀才有些担忧,生怕刘杨发飙真的枪毙了闫彪,尽管闫彪不听命令,但是这时候要是枪毙了闫彪的话,以来影响士气,而来闫彪也的确是个人物。
其实秀才看得出来,闫彪对于战争的把控可能仅次于刘杨,从这次运动战中,闫彪发挥的作用比他要大,而且深的保安团的认同,要是—
双手抓着腰带一松,已经将腰带抽在了手里,对着闫彪搂头盖脸的就抽了下去,便抽还边骂:“狗日的闫彪,老子让你带领保安团是他娘的打鬼子的,现在我就教你该怎么样做一个军人,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记住了没有—”
从刘杨抽下来的那一刻,闫彪不但没有恼怒,反而心里一松,知道刘杨这一次饶了他,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饶,这一顿打绝对免不了的,不然刘杨怎么带兵,心中并没有一点怨恨,只是咬着牙忍受着。
“连长—”也只有秀才一把拉住了刘杨,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有了秀才的拉扯,刘杨才住了手,还不忘了啐了一口:“闫彪,回去给老子写五百字的认错书,娘的,要抗命你给我找个说得过去的理由,你以为利用工事和小鬼子打阵地战就能多杀小鬼子了,就你这猪脑袋再好好想想。”
说到底,刘杨知道闫彪并不是因为怕死,也猜到了闫彪的想法,说是惩罚,倒还不如说是提点,打仗就要判断形式,毕竟战场上千变万化,自己不在,命令是死的人是活的,人活着才能说一切。
处理完闫彪,刘杨才气呼呼的将腰带从新扎上,才想起来问秀才:“秀才,咱们死了多少弟兄?”
“包括咱们特务连在内,独立营和保安团总共死了差不多奖百人吧。”说起伤亡,秀才脸色有些难看。
哪知道刘杨却没有多少伤感,反而一挑眼眉嘿了一声:“还行,死伤不算严重,弟兄们,咱们回家。”
随即两军合在一起,七百多人朝西山镇方向而去,路上汇合了崔海洋周栓子等人所部,队伍增加到了一千二三百人,浩浩荡荡的开回了西山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