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让那个区委书记跑掉了,但是却抓到了他们的区长,还有好几个主要的干部,并起出了八路隐藏的打量粮食。给活动在壶北县最核心地区他们所谓的三区,区委和什么区政府最致命的一击。
而之前每次日军对壶北东部的太行山区扫荡有自己,为日本人征集粮食、刺探情报有自己。为日本人推销鸦片、收集古董也有自己,逼迫妇女为日军充当慰安妇更是有自己。自己利用日军的刺刀获得了重大利益,但自己为日本人效力,也成了几乎所有抗日武装的眼中钉。
自己在八路那边所谓的除奸榜上名次,估计还要在王铁石和自己那位干爹,也就是壶北县长前边。这支土八路连张二虎都不放过,那么自然就更不会放过自己,这个在他们眼中的铁杆汉奸了。
还有王铁石之前被鹤田沼楠威胁,以及洛合勘四郎的冷眼相对,也给他提了一个醒。如果不除掉这支在壶北境内活动频繁,给日本人以及自己这些地头蛇带来很大麻烦的土八路。今天倒霉的是王铁石,明天也许倒霉的就是自己。
自己的便衣队虽说是以壶北县城为核心活动,但是负责的区域是整个壶北县。便衣队是做什么的,就是收集情报的。这支土八路神出鬼没,让自己情报收集屡屡失灵。此次观摩团遇袭自己很难说没有责任,只不过王铁石那个倒霉蛋因为离战场更近,而当了此事的最大替罪羊而已。。
这支土八路给今天能给王铁石带来重大的损失不说,还差点没有让他掉了脑袋。如果不除掉这股土八路,今天的王铁石就是明天的自己。甚至实力比不上王铁石的自己,下场恐怕还要惨的多。
虽说日本人搜山的行动两手空空,但是刘开山以自己多年刀头舔血养成的嗅觉,还是感觉到那支土八路并未走远,就隐藏在这八松岭内。甚至他还感觉到那支土八路,就隐蔽在自己周围的某一个角落内。
作为一名最下九流的街头混混出身的他,与一向更注重计划,并习惯根据形势变化判断局势走向的正规日本军官不同。多年来为了争夺地盘,刀头舔血乃至勾心斗角的生活,让他更相信自己嗅觉。
在搜山未得到任何结果之后,洛合勘四郎都已经失望的情况之下,他坚持认为那支土八路根本就没有走远。所以刘开山利用自己手中抓到的人,以及昨天早上捕获的几名俘虏和击毙的土八路尸体,想了一个办法试图逼迫李子元主动露面。
当这一幕落到李子元的望远镜里面后,李子元的心差一点没有当场裂开。那几具备吊在树上的尸体,正是跟着刘连明行动的一小队没有回来的战士。而被绑在树上的三个被打的遍体鳞伤人之中,除了两个一小队负伤被俘的战士之外,还有去寻找一区区委而一去不回的史今,以及前几天被俘的一区区长。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李子元的牙都快要咬碎了。更让李子元心碎的是,在几具尸体被吊上树后。那些日军士兵凑到一起,用吊在树上的尸体练起了枪法。你一枪、我一枪的,将吊在树上的尸体,当成了人形靶子打的几乎稀烂。
中国人历来有死者为大,讲究入土为安的习惯。无论这个人活着的时候做了什么,但是既然人已经死了就是人死账消。无论再有什么深仇大恨,都不能去作践别人的尸体。山下的日军如此做派,无疑是在侮辱这些已经为抗日流尽了最后一滴血的战士。
山下的这一幕,让隐蔽在山上所有的干部和战士,牙都快要咬得稀烂。而闻讯赶过来的刘连明,则已经是泪流满面。要不是李子元死死的拽住他,看着自己战士的尸体被如此的**,早就已经控制不住的刘连明,早就拎着枪去拼命了。
而那边当时带队出击的钱德福,尽管表现的比刘连明成熟的多,没有冲动的要出去拼命。但也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军帽,而左手死死的攥住面前的一根树枝。同样已经泪流满面的他,强行在压抑着心中的愤怒和哀伤。
就在全队上下面对日军的举动异常悲愤的时候,山下的日伪军架设的一个喇叭之中,喊出了一个声音:“李队长,皇军知道你此时就躲在山上。如果你不想见到你的部下尸体,还有这几名俘虏受到尊严的对待,就请你光明正大的出来与皇军决一死战。”
“大日本皇军驻壶北县警备司令洛合勘四郎少佐,对阁下仰慕已久。他认为既然双方都是军人,那么就应该堂堂正正的打一仗。而不是只会躲在背地里面,搞一些有损军人尊严的偷袭行动。”
“洛合少佐保证,只要你们打赢了,他绝对会给你们让出一条道路来。这几个俘虏和尸体,你们也可以光明正大的带走。如果你们打败了,只要肯投降皇军。洛合少佐也保证留你和你的部下一条性命,并给予你们应该有的待遇,皇军也优待俘虏。”
听到山下的喇叭声,李子元没有松开被自己死死拽着的刘连明,小声的道:“别他妈的冲动,这是小鬼子的激将法。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我们还隐蔽在这里,他们这么做是在试探我们,逼我们自己主动现身。你这么一冲出去,就正好落入鬼子的圈套。”
李子元的话音落下,看着山下此时已经被日军打的千疮百孔的尸体,还有捆在树上史今和自己两名战士,泪流满面的刘连明道:“队长,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咱们战士的尸体被鬼子这么祸害,就这么看着老史他们,被鬼子这么活活的折磨死?”
“队长,他们都是咱们的兄弟,都是咱们生死与共的战友啊。难道咱们就在这里什么都不做,眼睁睁的看着?队长,俺真的做不到。队长,求求你别拦着俺,俺自己一个人去。他们都是俺的兄弟,俺没有能耐让他们活下来,可俺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鬼子这么作践他们的尸体。”
听完刘连明这番话,在看看身边其他死死的攥着枪杆子,眼睛通红的战士,沉声道:“兄弟们,要说心疼,我比你们任何人都心疼。他们都是我的生死兄弟,我李子元打了这么多年的仗,从来没有丢下过兄弟们,更没有让人这么作践过他们的尸体。”
“但今天不行,鬼子现在最希望的就是我们出去,让他们一鼓作气吃掉我们。我们出去,正好中了他们的圈套。你们眼下究竟有多少战斗力,你们自己清楚的很。咱们在兵力和火力上,都不占据优势。现在出去,就是以卵击石。”
“咱们是壶北县唯一的成建制抗日武装力量,如果咱们都倒在这里,那么壶北县的抗日大旗谁来扛?兄弟们和王家沟乡亲的仇,谁去给他们报?兄弟们,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希望你们永远记住今天,小鬼子加在你们兄弟身上的事情,永远不要忘记今天发生的事情。”
“山下的鬼子,还有那几个汉奸,只要他们还活在这个世界上一天,就要追杀他们到底。让他们牢牢记住,咱们中国人是永远不可辱的。要让他们为了今天做出的事情,付出他们这辈子最惨重的代价,让他们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