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楚留香说道,“那暂时先以这样的模式展开工作!”
“嗯,好的!”范茜茜回答;
“那明天的工作从哪里开始?”楚留香问。
范茜茜听闻楚留香的要求,反身回到帐篷,然后抱出一大捆图纸,然后在一块干净的大石头上铺开,她后面跟着一位女同志,拎着一盏马灯。
铺好图纸后,范茜茜接过那位女同志的马灯,在地图上摸索了一会,头也没抬,她招了招说,意思是让楚留香靠近一点。
“我们是从这里开始探路的,”范茜茜说:“这里不远处就是一条公路,当时抗战时修的,现在正在进行路面硬化工作。”
“然后,我们现在已经找到了这样的一条路,你看,就是这一条线!这条路可以说,只需要很少的工程量,就可以通过载重卡车,但是山路异常崎岖!有些地方甚至是在几十米高的悬崖处。”范茜茜将这条路的危险程度再三强调之后看了看楚留香;
楚留香点了点头,明白范茜茜说的什么意思。
见到楚留香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她接着说:“现在我们要对这一片进行探查,然后寻找到一条路一直通到中越边境,在这里与越南地界接驳!”范茜茜最后指了地图上的一个点说;
“这里是一条河?”楚留香看着范茜茜指的那个点说;
“没错,是一条河,但是从其他探查的同志反馈的情况来看,只有这里能架设浮桥,其他地方都太远离河口了。”范茜茜问答楚留香的问题道。
“浮桥?”楚留香想证实自己听到的有没有错误。
“嗯,浮桥,只有浮桥才能快速躲避敌机可能的轰炸与快速修复!”范茜茜说。
“那这里就需要一个舟桥营了或者舟桥团了?”楚留香问;
“这有什么问题吗?楚班长?”范茜茜对楚留香为什么这样说充满了好奇。
“没什么,现在只是有些情况我不太熟悉,所以多问了两句!”楚留香回答,其实事实是如果真要在这里驻扎一个舟桥营或者舟桥团,按现在范茜茜所说的道路条件根本没法让舟桥寨中车到达那里。
现在范茜茜他们探测的道路通行情况可以说是按照当初滇缅公路在大山中的标准来的,而当时滇缅公路的卡车大多是来自英国的小卡车,而不是现在解放军现在使用的苏式卡车。
而且滇缅公路是经过几年不断扩建、不断完善之后才逐渐达到了这样的通行状况,而现在范茜茜他们探出来的一条路,是无法修建或者逐渐修建的。
他不明白,范茜茜他们是否考虑到了这个问题,因为毕竟探路队是专业的,而范茜茜更是专家。
范茜茜听到楚留香的回答,她并不认为,楚留香只是随便问问,她坚持让楚留香说出自己的理由。
楚留香自演习结束之后,跟部分滇缅公路是打过交道的,所以对滇缅公路现状并不陌生,当他说出自己的疑惑时,范茜茜对楚留香伸出了大拇指。
她说:“楚班长,想不到你还这样专业啊!”
“范同志夸奖了,在朝鲜修了那么几年路,也摸出来了一些道道!”楚留香回答道。
「你想得对,我们现在要的是物资秘密进入越南,所以,浮桥暂时可以不用,用小船渡过对岸,如果越南形势不能挽回,舟桥就可以启动,到时候,我们这条路也不用保密了,可以迅速修好,立即运走大量物资,这条路就不是援助越南人民的路,而是一条可以迎头痛击入侵的敌人的路。」听完范茜茜的解释,楚留香明白了这条路不同阶段的不同任务与意义。
他看了一眼地图,指着地图上的这一小片说:“明天我们就开始进入这片山区,听说当年日本人也进去过,可是进去的人都没有出来,不知道是不是事实?”
“这是事实,”范茜茜说:“当时这件事情,还被英国记者报道过,当时日本还没有完全与英国人闹翻!从记者署名来看,报道的真实性是可以保证的!”范茜茜之后又给楚留香讲了那位报道记者的一些事情。
楚留香听闻后,也赞成这报道的可信度非常高。
“那么,我们现在进去,大家有没有做好出不来的准备了呢?”楚留香盯着范茜茜问。
“哈哈,要是没做好准备,我们也不会来了,这事情也不是我们今天才知道!而且,我也知道你楚班长还有其他战士都准备好了!”范茜茜说。
“我们?我们随时都准备牺牲!”楚留香说;
“哈哈,果然没错!是英雄!”
进入这片原始森林的第一天,探路队的同志们还有炊事班的战士们就领教了这片森林的威力。
这里的山势并没有横断山那样险峻与复杂,就是无边无际的森林,在很多地方抬头都无法看见天空,都被茂密的树叶所遮挡,有些地方,甚至需要火把来辅助前行。
探路队的队员与炊事班的战士们两两一对地相互协作前进,尤其是在寻找可能的道路时,战士们更是不会远离自己负责的探路队队员。
与百里追共同搭档的是一名叫秋菊的探路队女队员,白天在探路的时候,无意中闯入了一群森林里蚊子聚集的地方,准确地说是一个蚊子窝,手上还有脖子上都被叮出了很多大大的肉疙瘩。
当时秋菊并没有注意,也没有跟任何人讲这件事情,但是到了晚上,她高烧不退,开始说迷糊的话时,大家这才看到她手上还有脖子上的那些肉疙瘩。
“她这是痢疾!”楚留香为她把了脉,肯定地说道:
“痢疾是传染性很强的疾病,同时也是一种能快速致人性命的疾病,必须立即将她送到医院!”
痢疾是什么样的疾病,大家都非常清楚这是目前导致人类因疾病死亡人数最多的一种疾病。
“那现在有办法吗?”范茜茜问;
“她这是急性痢疾,必须立即到医院,只有医院才能保住她的性命!”楚留香坚定地说;
“在附近采摘些草药不行吗?”探路队的一位男同志说;
“不行,草药没有那么快的疗效,如果是慢性还行,这急性痢疾根本无法!”楚留香否定了用草药治疗的办法;
“那怎么办,楚同志?”范茜茜问,现在大家都知道楚留香懂医术,于是大家都希望楚留香能拿一个主意。
“连夜送医院!”楚留香说道;
“可是这里距离最近的河口医院至少也要走两天啊?”有位男同志认为这根本不行,楚留香看了一眼这说话的同志,他就是毛长生。
“而且,她是急性痢疾,万一送她的同志也感染了,那探路的工作可能会停止的!”
楚留香望了望一眼他,他立即不说话了。然后楚留香又望了望身边的战士们,战士们立即对他点头。
“我、郝世杰、萧石逸、孙玉伯四人抬着秋菊同志到最近的医院去!”楚留香立即命令到;
“楚班长,让我也去把!”
“我也去!”
此时,探路队有多名队员站了出来,要求与楚留香一起去。
“老楚,你是主心骨,你留下来,我去!”郭嵩阳也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