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像你这样在滇越铁路上干过的人,河口还多不多?”
“多,而且滇越铁路沿线,我认识的在铁路上干过的人更多!”
“啊,太好了,老大爷,你看我们想认识更多在滇越铁路上干过活的人,因为滇越铁路可能很快就要开始修复了!”
太阳还没有完全出来的时候,楚留香就出现在河口政府门前,当大门一打开,他就走了进去。
负责门外的人说,上班还有一会,他可以到门卫房来暂时做做,喝口茶。
河口的早上并不冷,即使昨夜下了很长时间的雨。
楚留香走进了门卫房,见到房中燃烧着一炉火,火上有个很大的口缸,口缸里水正沸腾着。
让他进来做的负责门卫的是一位四十多岁的男子,只有一支手臂,他往沸腾的口缸里丢了一些茶叶,然后放在楚留香面前:
“同志,喝点,这是本地出的茶叶!”
“听同志口音,你不是河口人吧?”
楚留香问;
“不是,我是山西人,50年跟随部队来到河口,后来负伤也就转业了,因为我没有家了,部队的意思叫我留在这里,也好有个照顾!”
“哦,原来是老兵!”
楚留香站起来就敬了一个军礼。
“别,什么老兵啊,比我老的兵多的是,看同志你参加时间也不短了吧?”
老兵问;
“是的,我44年的兵!”
楚留香回答;
“嗯,比我晚当兵几年!”
老兵说着,然后用仅有的左手用火钳夹起一块煤丢入了炉火中。
“老兵,你这手什么时候负伤的?”
楚留香问;
“啊,这是解放河口的时候,被手榴弹炸的!”
老兵在说的时候,并没有半点哀怨之气,相反好像特别高兴似的;
“这只手救了很多人,很值得的!”
原来,当初解放河口的时候,残忍的国民党将很多人赶到一座大房子里,里面堆满了丨炸丨药与军火;
他们就是想要利用这样的人墙来阻止解放军进攻,就是现在河口政府现在所在的地方;
当国民党残匪认为大势已去时,向屋内丢了一个手榴弹,当时老兵就冲了上去,从地上捡起就往外丢,可是手榴弹却爆炸了,然而手榴弹已经离开了丨炸丨药与其他军火,手榴弹并没有引起它们的爆炸。
楚留香听闻老兵的故事,立即坐直了身体,这是一位令人感到尊敬的英雄。
“现在我呢,就在这里看守大门,如果谁还敢在这里反对党,反对国家,我还可以用这只手战斗!”
老兵举起他还在的左手展示给楚留香看,那只手依然有着非常强壮的肌肉。
“啊,同志,你要找的人来了,就是他!”
老兵突然站起来说,他立即走出保卫室,高喊:
“宁县长,铁道兵同志找你!”
一位中年妇女听见叫声,立即停下脚步,转过头望着老兵;
“老兵,人在哪呢?”
“在我这里!”
他们之间是用本地化交流,楚留香并不知道具体说了什么,但是他可以猜的出来是什么内容。
这位宁县长走进保卫室,见到穿着军装的楚留香,立即伸出自己的右手说:
“你是楚同志吧?”
“是我!”
“你好,我这河口的县长宁彩霞,欢迎欢迎啊!”
“走,楚同志,到办公室说吧!”
楚留香当然同意,跟老兵打了招呼之后,就跟着宁彩霞走进了一栋两层楼的房子。
从宁彩霞县长办公室出来之后,楚留香将自己的军装与军帽很整齐地叠好,装进自己随身携带的挎包。
他走向河口县唯一的一条街道,街道是沿河而建,街道不是很宽,但却有非常浓厚的法式风格。
楚留香知道这里曾经在法国人的统治之下,在风土人情方面已经与内地有着一些差别了。
走在河口的大街上,穿着白色衬衫的楚留香微微开始冒汗了,现在才11点过,就已经这样热了,楚留香抬头看看那如餐盘大小的太阳自言自语道:
“总算知道热带是什么样的太阳了,这太阳要是到9月份、10月份还不知道热成啥样呢!”
用自己的袖子擦了汗之后,楚留香就往河边靠了靠,他想离水越近应该越凉快吧。
他的想法立即得到验证,确实是这样的,在河边,他感受到了一股丝丝的凉意。
河边都是一颗颗大榕树,有些大榕树一看至少有几百年的历史了,榕树生长很慢,如果有一颗连人都围不过来的榕树的话,这棵榕树就会有几百年的历史。
走着,楚留香看见河边一棵榕树下,坐着几个少女,她们围在一张小桌旁,用筷子夹着东西往嘴里塞。
当楚留香走进时,他看清车了,于是十分好奇的在树下停了下来,看着正在女孩身边忙活的一位老妇人,女孩们吃的东西就是这位老妇人制作的。
现在她正在制作,可能也是这些女孩要的吧!楚留香想着。
楚留香见到老妇人从一只桶里用勺熬出一些米浆,米浆是用大米磨成的,这楚留香一看就知道。
然后将米浆倒入一个大概有二十厘米直径的小蒸笼里,小蒸笼中有一张早就垫好的白布,白布非常紧密结实。
在蒸笼下面是一口沸腾着热水的大锅,大锅之下是一个燃烧着煤炭的火炉。
老妇人将米浆舀入蒸笼之后,她迅速用一把呈t形状的竹刀将米浆摊成了一个圆形,然后盖上蒸笼的盖子,她像这样一下子做了5个。
过了一会,她拿出当时第一个制作的蒸笼,用一把形状跟刀一样的竹刀,连着白布一起从蒸笼里挑了出来,放在自己面前的一块小木板上;
然后非常熟练的将白布与附在白布上已经被蒸干水份成为圆形的米浆分离,然后又用竹刀将白布放回蒸笼里铺好。
成为圆形的米浆,此时已经被蒸笼蒸熟了,全身变得有些透明,成为一张米粉皮了。
老妇人飞快地从自己旁边的几个碗中舀出很多早已做熟的食材,有木耳、香菇、韭菜等等。
趁着米粉皮还冒着热气,老妇人用竹刀将米粉皮卷起成为长长的一管,然后用竹刀将这一管包裹着各种好吃食材的木粉皮切断装入盘中。
老妇人头也没抬地说了一句什么,楚留香没有听懂,但旁边坐着的一位年轻女孩立即起身,将这盘做好的米粉卷端走了。
“大娘,你做的这是什么?”楚留香问道。
听见有人说话,老妇人抬头,看见说话的是楚留香,她摆了摆手,楚留香不知道什么意思;
“大娘听不到你说的话!”这时坐在旁边吃米卷的年轻女子跟他解释,楚留香看着解释的年轻女子也不到十八岁。
年轻女性是用云南官话回答的,云南官话现在楚留香是能听懂的。
“哦,我是想问问,你们吃的是什么东西,我从来没见过!”楚留香问。
“你说这个啊,我们叫越南小卷粉!”年轻女性回答楚留香;
“哦,为什么叫越南小卷粉?是越南菜吗?”
“也不是,主要是还为了和另外一种小卷粉区别开,我们这里啊,又叫越南小卷粉,又叫开远卷粉,还有我们河口的河口卷粉等等啦,只是一个区分,并不是什么越南菜!”年轻女性回答着,然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