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苗人区安身立命还行,但要是要有更大的作为或者说自己手上有更多的底牌,还非要得到金丝猴的帮助;
也是因为这样,吕中斌对王贵的事情并不着急,至少都知道王贵妻儿的性命是没有任何危险的;
但现在王贵把这问题激化,吕中斌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应对;
因为对于任何与韩国雨有关的事情,吕中斌其实都没有任何做主的权力,他只是一名金丝猴的传话筒而已;
“王兄,不要上火不要上火!你妻儿的事情这就办,这就办!”
吕中斌其实对于王贵这时候发脾气还是比较高兴的,这样他从与赵大海的僵局中脱离出来;
赵大海的身份并不是什么投诚投靠,而是与他一样,都是国民党保密局潜伏在大陆的人员;
他们之间其实并没有什么上下级关系,包括金丝猴在内,对赵大海也没有指挥的权力;
金丝猴与吕中斌自然明白,如果赵大海没有跟保密局直接联系上,是永远都不可能听从他们的指挥;
然而金丝猴也明白,作为赵大海来说,他当初的潜伏级别已经跟自己的级别一样;
要不是赵大海与台湾方面失去联系,现在金丝猴在云南的职务说不定就是赵大海的;
金丝猴虽然是国民党元老一级的人物,但如果不是国民党现在这种处境,也轮不到他出面;
当初他因为鬼迷心窍而加入了汪伪政府,要不是最后凭着自己国民党元老身份而躲过汉奸审判,现在他估计还在监狱里;
“王兄,既然吕爷对我的经费问题有诸多不便,更重要的是连电台都没有解决!我也不想在这里呆了,我跟你一起去投靠韩国雨,也许他那里有电台!”
楚留香说的不错,韩国雨那里肯定会有电台,而且楚留香用了“投靠韩国雨”这样的语句,如果赵大海真的跟保密局联系上,而他又是投靠韩国雨,那么金丝猴与韩国雨之间的地位恐怕要对换了;
吕中斌一听这话着急了,如果楚留香到韩国雨那里与台湾方面联系,当韩国雨知道赵大海真实身份,韩国雨根本不会再听金丝猴的了;
如此一来,金丝猴肯定要拿自己问罪;
“哎,大海兄弟,你既然与党国取得了联系,如何能在与土匪搅和在一起呢?”
“在说,你一旦到达韩国雨那里,你的身份曝光,难道解放军那边不会知道吗?今后你还如何潜伏?”
“大海兄弟,你也知道,我们潜伏人员,一旦身份暴露,失去了该有的价值,你在党国那里就什么都不是了!”
吕中斌几句话就说到了重点上,确实如果赵大海的身份在韩国雨那里暴露,也就等于是在解放军那里暴露了;
一名暴露的潜伏人员,在保密局那里没有任何价值;
“暴露就暴露,本来老子留下来就是准备打游击的,而不是什么潜伏!到了韩国雨那里,拉起队伍,跟解放军干!”
楚留香也不甘示弱,相反一股破罐子破摔的劲头出来;
吕中斌没有想到,自己一番苦口婆心的劝解,反而让赵大海更加什么都不在乎了;
“大海兄弟说的对,我现在也是被解放军通缉的人了,我也无所谓,干脆投靠韩国雨,换回自己妻儿,然后带着人把我的货物抢回来!”
“抢回来?”
吕中斌敏感地捕捉到王贵话中非常重要的一点信息;
“是啊,货物现在在那里,我清清楚楚,只要给我几人,我就能抢回来!”
“王兄!”
听闻王贵说了这些,楚留香立即出声阻止;
王贵听见楚留香叫自己,立马好像明白了什么,立即闭口不在说任何话;
吕中斌见楚留香让王贵停止了说话,立即明白他们两之间肯定有了什么计划能重新拿回马帮的那些货物;
“总之,如果吕爷今天不给我一个解决我妻儿的办法,明天我就和大海一起找韩国雨去!”
吕中斌听闻王贵与赵大海知道货物的下落,并可能已经有了拿回的计划;
这样的情况下,吕中斌怎么可能让王贵或者赵大海去韩国雨那边呢?
就是来硬的,也不能让他们找韩国雨去,这是吕中斌最后打定的主意;
“这样吧,两位兄弟,我去跟上面请示一下,同时安排王贵妻儿的事情,你们稍等我一些时候如何?”
“吕爷,那我要等到什么时候?”
“两个小时,如何?”
“好,只要吕爷能让我妻儿安全来到这里,我王贵以后只听吕爷吩咐,如果两小时以后,吕爷还没有具体的办法,我恕我王贵不能呆在吕爷这里了!”
王贵把态度摆明,吕中斌没有在说任何话,转身向山洞里走去;
临走时,还给大厅里的特务们试了一个眼神,意思自然是看紧王贵与赵大海。
在滇中一处美丽的小院内,花香四溢,这座小院几乎涵盖了云南甚至西南所有的花卉;
这是小院房主夫人的精心之作,为了这座小院里的一草一木,房主夫人耗费了20年的心血;
然而还没有等她将小院打造成自己理想的居所,就带着遗憾离开了世间;
房主睹物思情,自妻子离世之后再也没有来过,只是聘请了三位园艺专业人士负责打理小院与他们的房子。
小院之中有一棵茶花树,已经长到3米高了;
3米对于很多树木来说,也许几年或者十几年就能长到这样的高度,然而懂茶花的人,一看都知道,这颗茶花树至少400年了;
茶树下有一小片区域得到特殊照顾,那里是几棵兰草,显然房主夫人以前特别钟爱兰草;
在这些兰草边都矗立一块非常精致的小木牌,上面写着这些兰草叫什么名字,是何人于何时所赠;
看着这些牌子,不禁让人感受到兰花主人在喜爱兰草时,同样珍惜赠草之人对她的情意;
在茶花之下,兰草边上,有一把躺椅;如果人躺在上面,人的视线可以穿过小院白色的围墙,看到不远处皑皑白雪的高山之巅;
白色院墙中间有一道木制的院门,是那种有两扇门的大院门;
院门是开着的,透过院门能看到碧蓝碧蓝的湖面,那是清澈的湖水倒映天空的颜色;
皑皑白雪的高山叫苍山,碧蓝碧蓝的湖面是洱海!
此时小院之中的躺椅上就躺着一位老人,年纪已经超过60,但看上去精神依然十分矍铄;
他头发整理得很短,已经开始花白;
花白的头发下方是已经有许多皱纹的额头,额头之下是浓密的一字眉;
他那看上去已经略显沧桑的眼睛正盯着手中一张纸片;
外人此时看他的面部什么表情都没有,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然后事实却不是,现在他的心里正在狂骂着一人是无能的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