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线已经有200万军队担负海岸防御,但还是有些少,如果再投入100万人,差不多应该就够了,若有300万军队担负海岸防御,盟军如果不付出两倍以上的惨重伤亡,是绝无可能在欧洲西线开辟第二战场的。”
“最后,隆美尔不是一直在抱怨兵力不足吗?”
“这次,就给他足够的兵力,给他100个师,再配齐摩托化步兵师、装甲师以及足够多的空中力量,但是一定要告诉他,有了这些军队,他就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非洲战场的美英盟军,然后尽快夺取中东的油气资源!”
这个时空的重大事件终究还是有了变化。
只不过,钟毅对此暂时还不知道,此时的他终于回到了孟拱。
自从1932年回国到上海上学之后,阔别亲人8年的钟毅终于再次回家。
钟毅的家在孟拱河谷的一处小河畔,由三间连在一起的竹楼再加上厨房、猪圈以及牛棚等辅助建筑。
由于没通公路,钟毅只能下车步行。
还隔着几百米,钟毅就远远看到了站在竹楼前的父母和小妹,大妹钟琪已经出嫁,小妹钟珏也已经十八岁,已经长得亭亭玉立。
远远看到钟毅,小妹钟珏便立刻飞奔过来。
看着飞奔而来的钟珏,再看着竹楼前的那对两鬓斑白的夫妇,属于这具躯壳的记忆顷刻间汹涌而出,一下充满钟毅的整个思绪。
“小妹!”钟毅情不自禁的张开双手。
“二哥!”钟珏亲热的搂住钟毅脖子。
钟毅也一下托住小妹腋窝将她托起来,像小时候那样旋转着。
“毅儿!”钟母紧跟着过来,眼睛里的泪水早已经控制不住。
“阿妈。”钟毅赶紧放下小妹,然后跪在母亲面前恭恭敬敬的叩了三个响头,“不孝儿回来看你来了。”
“阿爸。”
钟毅又给父亲叩了三个响头。
钟父是一个典型的知识分子,不然也不会想着把儿子送回上海读书。
知识分子的情感都是内敛的,面对阔别八年的儿子,只是轻轻颔首,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回来了?
但是钟母的情感就热烈得多。
“儿啊!”等钟毅给父亲叩完头,钟母便一把将钟毅抱住恸哭起来。
一边哭,钟母一边还埋怨起钟毅:“妈听说你当了兵,还上了前线,都担心死了,偏你还一年到头都不往家里写一封信,你这是要急死你妈我吗?”
“阿妈,儿子不好,儿子不孝。”钟毅说,“你打我吧。”
“打你,打死你个小没良心的。”钟母捶了两拳,又笑了。
虽然不是这具身体的原来主人,但这并不妨碍代入钟毅的情感代入。
钟毅发现,他与“父母”“小妹”的相处没有丝毫的违和感,一如久违的父母亲人,这可能就是血缘。
中午时分,出嫁的大妹钟琪一家也到了。
钟琪怀里还抱着一个粉妆玉琢的小男孩。
钟毅一把就将小男孩抱过来,笑着问道:“阿琪,我外甥叫啥名字?”
“谢胜利,小名叫抗抗。”站在钟琪身边的男子戴着眼睛,看上去是也斯斯文文的,这是钟毅的妹夫,名叫谢奇能。
谢家也是孟拱本地的老华侨,书香门弟。
据说祖上还曾经是广东潮州一带的举人。
谢奇能还是孟拱唯一的中学的中文老师。
这大概也是钟父选他做女婿的主要原因,不然谢奇能的人才也就一般,配钟琪的家世和容貌说真的有些勉强。
谢家娶钟琪原本就有些高攀。
现在面对钟毅这个已经“飞黄腾达”的二舅子,谢奇能更是紧张不已,所以说话的时候都不敢正视钟毅眼睛。
说真的,谢奇能是真怕钟毅会看不起他和谢家。
但是钟毅是从21世纪穿越回去的,他的思维中根本就没有门弟观念。
钟毅又笑着问道:“为什么起这名?胜利,抗抗,跟祖国抗战有关吗?”
“是的。”看到钟毅的神情很和蔼,谢奇能不由也放松下来,回答道,“就是单纯的希望祖国抗战能取得胜利。”
“这名字起得好。”钟毅笑着说道,“起的有水平。”
“行了,别说了。”钟父插话说道,“过来吃饭吧。”
钟毅便抱着抗抗走到餐卓边,谢奇能跟着走过来,却没敢马上坐下。
钟毅便笑着说道:“妹夫,咱们家没这么多的规矩,你不用这么拘束。”
谢奇能应了声是,眼睛却瞟向钟父,钟家的当家人至少现在还是钟父。
钟父便板着脸说:“阿毅都这么说了,那就赶紧坐吧,还要三请四请?”
“嗳,嗳,好的。”谢奇能这才坐下,又殷勤的给岳父和二舅子倒酒。
钟父便对钟毅说:“毅儿,这是自个家酿的糯米酒,你多少年没有喝了,快尝尝。”
钟毅便端起酒杯一饱而尽,然后砸了一下嘴巴说道:“还是自家的糯米酒最好喝,什么人头马、拉斐都没办法跟这比。”
“好喝就多喝点。”钟母怜爱的说道,“走的时候,再带上十几坛子,反正你爸酿了一屋子糯米酒,喝不完。”
钟父便跟着嗯一声。
钟毅则笑着摆手说:“这不行,军队里可不许喝酒,我这个总司令长官不能带着违反军纪,不然还怎么带部队?”
“那就想喝了回家。”钟母道。
钟毅便也痛快的应了一声:“嗳。”
不过钟毅也不确定,下次回家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
钟母紧接着又问道:“儿了,你上次来信说结婚了,娶的是张家的五闺女,你媳妇的张家是九江的那个张家吗?”
“就是九江的张家。”钟毅笑道,“岳父叫张谋之。”
“还真的是张谋之。”钟父笑着说,“当年我见过他,只不过他并不认识我。”
钟母则连连的说道:“九江张家那可是真正的大户人家,国内都数得着的,儿子你可不能够辜负了张家五小姐。”
“岳父母都是个很好相处的人,你们以后你就会知道。”钟毅又有些不好意思的对母亲说道,“阿妈,后来我又娶了一房。”
“叭嗒。”谢奇能的筷子便掉落在桌上,一脸羡慕。
旁边的钟琪便从桌子底下伸手过去,使劲的掐下去。
谢奇能顿时间脸色一僵,眼神发直,但是死死忍住了没敢叫出声。
钟母没有注意到女婿的异常,急声说道:“这孩子,刚让你不要辜负了张家五小姐,你怎么就又娶了一房?是到缅甸之后新娶的吗?”
钟父的脸色也瞬间垮了下来,一脸的不悦。
虽说现在儿子已经位高权重,但也不能够坏了规矩。
“咳,不是。”钟毅有些尴尬的说,“这也是事出有因。”
“事出有因?”钟母立刻紧张的问,“是张家五小姐不能生养吗?按说不应该啊,她年纪应该还很小吧,你就确定她不能生养?”
由于这战乱,国内和缅甸的通讯中断。
所以到现在钟父钟母都不知道钟毅的近况。
“妈,不是。”钟毅忙道,“满怡能生养,盼盼都十八个月大了。”
“盼盼?”钟母闻言立刻两眼放光,问道,“是张家五小姐替我们钟家生的孩子?男孩还是女孩呀?”
旁边钟父的耳朵也竖起来。
因为钟勇迟迟不愿意结婚,钟琪又是女儿,所以钟毅的孩子还是他们老钟家第一个直系血脉,老爷子自然是十分在意,孙女他也喜欢,要是孙子那就更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