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助中国人肯定是有的,飞虎队在抗战中立下了赫赫战功。
但欺压侮辱中国人的事也没少做,尤其昆明百姓深受其害,昆明航校的美国教官、美国飞行员甚至地勤人员的恶行,一半得归功于陈纳德,正是因为陈纳德的骄纵、不约束,才导致美国教官以及飞行人员的横行霸道。
横行霸道到什么样程度?横行霸道到在大街上遇到了漂亮一点的女学生,这些美国教官或飞行员就敢把她们强行掳上吉普车,带回到驻地!
抗战期间,全中国一半的大学生都集中到昆明,结果这里就变成了这些美国教官还有飞行员的狩猎场,这些因为国难而流落昆明的女学生,没有落入日本鬼子手里,却落入了这些美国教官还有飞行员的魔爪。
正因为这,钟毅对于陈纳德根本就谈不上好感。
“陈教官,你好。”钟毅伸手与陈纳德轻轻一握,然后就再没有别的表示。
陈纳德便愣了下,这个钟主任表现得有些冷淡啊?接着便难免又有些恼怒,连国府领袖常公见了他都得恭恭敬敬的,常夫人对他再礼遇有加,你钟毅只是个空军少将,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摆谱?今后走着瞧!
一场见面最终不欢而散。
目送毛邦初和陈纳德坐上吉普车离去,龙云冷笑。
“子韧老弟,真不是我背后多嘴。”龙云哼声说道,“昆明航校还有你那个航空第1师筹备处,真应该好好整顿下了,你看看,这都成什么样了!”
钟毅没有接龙云的话茬,笑着道:“龙主席,多谢你的盛情款待,晚辈公务在身,那就暂且先告辞了。”
龙云点头,对龙绳武说:“绳武,替我送送钟主任。”
“是。”龙绳武答应一声,又对钟毅说,“子韧兄,请。”
目送钟毅和龙绳武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外,龙云的眼睛便微微眯起,虽是初次接触,但他仍可以隐约看出来,钟毅似乎志不在政坛哪,就是说,他对介入军阀间的倾辄没兴趣,看来拿他做挡箭牌的事,不好办哪。
回航校的路上,毛邦初改和陈纳德同乘一车。
陈纳德直到现在还在生气,气呼呼的咆哮道:“这个钟毅太不知好歹了,我们大老远跑去龙云的官邸见他,他居然还给我们摆一副臭脸。”
毛邦初则是嘿嘿冷笑,道:“钟毅,不过如此,不过就是一个武夫罢了。”
说到这里一顿,毛邦初又接着说道:“他如果识相,不胡乱插手筹备处,那就什么事情都好说,可他要是敢胡乱插手,哼哼哼,那就对不起了。”
陈纳德鼓掌道:“毛主任你放心,我们昆明航校的全体教官还有学员,肯定绝对是支持你的,至于那个什么钟主任,就让他哪凉快哪呆着去吧,哈哈!”
说完,陈纳德又腾出手,在后座舞女的屁股上猛拍了一巴掌。
毛邦初也跟着哈哈大笑,朗声道:“咱们不说这些糟心的事情,只说高兴的事,回了航校先去餐厅吃西餐,等吃完了西餐再接着大战八圈,不,二十八圈!”
“古德。”陈纳德也大笑,“乐意奉陪。”
出了官邸之后,钟毅跟着龙绳武上了他的轿车。
这时候,徐超、燕凌也已经吃过饭,等在门房,看到钟毅出来,两人便赶紧跟着上了吉普车,开车跟上来。
龙绳武一边开车,一边回头问钟毅:“子韧兄,直接去航校吗?”
“对,直接去航校。”钟毅点了点头,又说道,“不过,有劳绳武兄先办一件事。”
“这个好说。”龙绳武不假思索的道,“有什么事你只管吩咐,我这就让人去办。”
“好,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钟毅点了点头,又轻描淡写的说道,“有劳绳武兄从警备旅调一个营过来,把航校围起来。”
“你说什么?”龙绳武吃惊一下一个急刹车。
跟在后面的吉普车险些追尾,幸好徐超反应快,一个急刹车停住。
龙绳武吃惊的看着钟毅,道:“子韧兄,你不是跟我开玩笑吧,调兵包围航校?”
“对,现在就调兵包围航校。”钟毅点了点头,又淡淡的说道,“绳武兄,你该不会不愿意帮我这个忙吧?”
“这哪能呢。”龙绳武忙道,“只是这个调兵,会不会太急了?”
“不急不行。”钟毅叹息道,“我没时间在昆明跟他们斗心眼,而且第二次浙闽会战爆发在即,航空第1师必须尽快形成战斗力,我真没有时间跟他们耗,所以必须快刀斩乱麻,在最短的时间之内整顿好昆明航校以及航空第1师。”
钟毅说的是实话,他真没有时间在昆明耗下去。
龙绳武道:“可是,可也不至于一上来就调兵吧?”
“不调兵能行吗?”钟毅道,“刚才你也看见了,毛邦初还有那个美国教官陈纳德,他们俩像是肯配合我工作的样子吗?”
龙绳武便立刻无言以对,因为钟毅说的都是事实。
只要不是瞎子,都看得出毛邦初和陈纳德的敌意。
钟毅又笑着说:“绳武兄,你该不会是不想调兵吧?”
“那怎么可能。”龙绳武连忙拍胸脯说,“子韧兄,我龙绳武是什么你难道还不清楚?你等着,我这就调兵,一个营不够,我这就调一个团去!”
说完,龙绳武便回头对后座的副官说道:“张副官,你这就赶去警备旅驻地,把警卫第三团给我拉到航校并设立封锁线,未经允许,任何人一律不许出入,违令者不管什么人,哪怕是美国籍教官,一律就地击毙!”
“是!”张副官下车匆匆去了。
钟毅又说道:“有劳绳武兄再去个地方。”
说完,钟毅又说了一个地点,听到这个地点,龙绳武脸色微变。
因为钟毅说的这个地点,是军统昆明站驻地,是戴笠安插在昆明的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