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放屁,你血口喷人。”陆元望青筋直爆。
“我有证据,证据就在陆元望的家里。”孟绍原从容说道:“现在派人去他家,可以寻找到大量他是赤色分子的证据!”
“老陆,别急,别急。”黄俊雄开始感觉到了不对。
“我还有一个同党,代号‘苍鼠’。”可怜让孟少爷想个好听点的代号出来,难如登天:“这个同党,就是军法处副处长黄俊雄!”
“孟绍原,你不要满口胡言!”刚才还在劝说陆元望不要急的黄俊雄,自己一下就急了。
“我也有证据,你就是我的上级!”孟绍原慢悠悠地说道:“我所有的任务,都是你指派给我的,你多次找机会告诉我,‘同志,坚持住,组织上一定会营救你的。’
对了,证据是吧?现在去你家里,一样可以找出大量的证据!记录员,别停啊,把我的话,一个字不漏的记录下来,呈报上去!”
喜欢栽赃陷害?
论起栽赃陷害,你家孟少爷是你祖宗!
“到你了,魏时。”孟绍原终于把火力对上了魏时:“三个审讯我的人,也不会都是赤色分子,那不乱套了?
你魏时,是被日本人策反的汉奸!”
魏时满头都是汗水。
疯了,疯了,这个人发疯了!
“在审讯我的时候,你把我被捕的情报传递给了日特。”孟绍原微笑着说道:“而你的儿子魏琦伦,就是你的帮凶!
你的证据更加充分,他在‘寻花楼’,和日特秘密接头,我军统局英勇特工,一路跟踪,把他们接头时的证据全部拍摄了下来,并且已经逮捕了两人。
目前,你儿子正在军统局接受调查,算着时间,这个时候他应该已经全部招供了,魏时,你身为司法部之要员,不思报效国家为国尽忠,竟然敢为虎作伥,充当汉奸!”
魏时差点摔倒在地。
没办法给他孟绍原用刑,但是也没人说,不能对自己儿子用刑啊!
这是一条疯狗!
这是见谁咬谁!
这要呈报上去,不管真假,对黄俊雄三人的调查立刻就会展开。
要命的是,一定会有证据的。
他们面对的是军统的这批人啊。
在审问孟绍原之前,黄俊雄已经设想好了各式各样的可能。
但唯独没有想到这一出:
反咬一口!
孟绍原不惜承认自己是赤色分子,也要把他们给拖下水!
“我还有同党!”
万万没有想到,孟绍原的话还没结束:“我的同党是军事委员会调查统计局副局长戴笠,第九战区司令长官薛岳,财政部部长孔祥熙!”
“闭嘴,闭嘴!”
黄俊雄面色惨白,一层层的汗水从他的额头上流下。
疯了,真的是疯了!
这是,要把天都给捅破了!
疯狗!
不折不扣的一条疯狗!
“姓孟的,你,你到底要做什么!”黄俊雄舔着干裂的嘴唇问道。
“我要做什么?我要招供!”孟绍原冷冷说道:“这些人,已经超出了你们的权限范围了吧?我要立刻面见委座,向委座亲自招供!”
黄俊雄忽然有了一种绝望的感觉。
他招惹到了一个不该招惹的人!
这条疯狗,会把所有的人所有的一切都搅得天翻地覆。
“校长。”
“嗯,情况怎么样了?”
“正在对他进行审讯。”
“你认为他有没有通工的可能啊?”
“绝无可能。”
戴笠不暇思索说道:“这个人,你说他贪赃枉法,说他好色无耻,说他欺上瞒下,什么罪都有,但就是绝无通工之可能。”
“嗯,我也是这么看的。”委员长略一沉吟:“那你为什么不为他求情,要等我问你,你才回答?”
“校长,他是我的部下,学生不敢营私舞弊。”戴笠接口说道:“既然有那么多的证据指向了他,那么让他接受一下审查,也是好的。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终究能够证明一切。”
“我下令不许对他用刑,也是考虑到有屈打成招之可能。”委员长随即说道:“不过,在那种地方待的时间长了,恐怕他还是坚持不住啊。”
“黄俊雄,绝不会是他的对手。”戴笠非常自信地说道:“况且学生斗胆猜测,校长这么做,也是早有考虑的。”
委员长微微点头:“起初,我听到孟绍原居然通工,那是极为震怒,后来我再仔细考虑,做的太细了。那么多的证据,每样都直接指向孟绍原。
一样事情做的太细致,反而适得其反。孟绍原是什么人?日本人称他为那个……”
“地表最强特工。”
“对的,地表最强特工。”委员长冷笑一声:“一个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给自己留下那么多的罪证?那他就不是地表最强特工,是酒囊饭袋了!
安排的那么严密的一个计划,为的是什么?除掉他,而且还是假借我们的手除掉他。使我们痛失一个栋梁之材,我们要这么做了,也一样是酒囊饭袋了!
这里面,恐怕还有更大的阴谋啊。有多少人卷进去了?有多少人心甘情愿的被人驱使,要置一个刚刚远征归来的英雄于死地啊?弄清楚,这里面很可怕。
我安排陈善周担任调查组组长,为的就是这个意思,我要看看,他是怎么应对这个危机的,在审讯中,他能够发现多少问题。”
“校长高明,学生明白了。”戴笠心悦诚服说道。
“报告,陈善周求见。”
“让他进来。”
“委座。”
“说说情况。”
“孟绍原开始咬人了。”
“哦?”
“孟绍原承认自己通工,还说陆元望是他的同党,黄俊雄是他的上司,又说魏时父子一起串通,为日本人效力。而且信誓旦旦说在他们家里一定能够找到证据。”
陈善周一说完,委员长和戴笠同时笑了。
“这个栽赃陷害,那是你们军统的传家宝。”委员长意味深长说道:“他被人栽赃陷害了,自然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在审讯期间,还在遥控指挥外面啊。”
“准确的说,是他的独家本事。”戴笠也不隐瞒:“他栽赃陷害的事做的多了,轮到自己,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
第一看押所袍哥兄弟很多,他又是袍哥的坐馆大爷,要想和外面取得联系,那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委员长刚到山城的时候,袍哥出力颇多,捐款捐粮,发动民夫,很有功劳。
但随着时间推移,袍哥势力过大的隐患也便显现出来,很多事情,政府的命令,如同一张废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