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二排的军官们都是一脸的纳闷。
长官的手表丢了,关他们什么事啊?
尤其是排长于松,更是满头雾水:“长官,您手表丢了,职部虽然倍觉痛心,可也不是咱们二排做的啊?”
孟绍原一板脸:“本长官有确切情报,就是你们二排中的人做的!”
“那全排士兵都有嫌疑。”
“胡说,怎么可以怀疑士兵?”孟绍原沉着脸说道:“我们的士兵都是最可爱最老实的,那是断然不会做此事,一定是当官的做的。”
啥玩意啊?
这是什么狗屁逻辑?
合着军官就该倒霉是吧?
于松和军官们个个都是一脸的不服气。
不过,再有意见又有什么用?谁让人家是长官呢?
“本长官丢失的那块表,具体时间大约是在中午12点左右。”孟绍原冷声说道:“当时本长官正在外面研究军情,小偷悄悄的潜进了我的房间,偷走了我的那块名表。
所以,本长官要求你们,说明在这段时间里,你们都在做什么,有没有什么人可以证明!于松,从你开始!”
“是。”于松上前一步说道:“当时,我正在例行检查物资仓库,站岗的兄弟们都可以帮我证明。”
一个一个都说出了自己的行程。
当时才吃好中饭,是休息的时间,大多都有人能够证明。
只有一个一班长邓明,出去买了一块肥皂。
还有文书杨遂,出去买了烟。
毫无疑问,留在军营的人嫌疑最大,出去的人基本没有嫌疑。
可偏偏,孟绍原让其他军官先行出去,却把邓明和杨遂单独留了下来。
“邓班长,你出去买肥皂用了多长时间?”孟绍原开口问道。
“报告,就十来分钟样子吧。”
孟绍原“哦”了一声:“杨文书,你呢?”
“回长官话,有一个半钟头吧,因为我是文书,下午的列操我是不用参加的。”
“邓班长,你先回去吧。”孟绍原打发走了邓明,随即问道:“杨文书,买盒烟怎么买那么久?”
“报告长官,职部不是单纯的去买烟的。”
职部每到一个地方,总会参观,记下当地的美景和传说故事,以备将来好用,全排都知道的。”
孟绍原笑了笑,然后说道:“写书的人都没好东西!”
“写书的都没好东西。”
孟绍原一说出这话,杨遂顿时涨的满脸通红:“你可以侮辱我,但不能侮辱写书这个职业!”
“是啊,那我向你道歉。”孟绍原很认真地说道:“杨遂,把你的手伸出来。”
杨遂一怔,可还是依伸出了双手。
“你好歹是文书,手也不秀气啊。”
孟绍原走到了他的面前,仔细打量着他的手。
李之峰一个激灵。
难道,长官有了某些特殊的癖好吗?
孟绍原看了一会:“手是洗过了,只是没有洗赶紧。杨文书,你指甲缝里的那些粉灰是怎么回事啊?”
杨遂面色不变:“职部经常会写些激励士气的文字,有粉灰很正常。”
“是啊,很正常,”孟绍原笑了笑:“你出去了一个半小时,在四处地方,悄悄的留下了四处记号。有三角形,有方形,有圆形,还有一个,是菱形。”
杨遂脸色终于变了一下,可还是说道:“职部实在不明白长官的意思。”
“你明白的,你什么都明白的。”孟绍原不紧不慢地说道:“你在同古,表现得还不错,有几次最危急的时候,也上了战场。况且从国内到同古,你也没有机会单独和敌人接触。
你掩饰自己的手法比较拙劣,明显没有受正规培训,因此基本可以排除掉潜伏特务的可能,所以我猜测,你一定是到了眉苗之后才被人收买的。
你利用你的便利条件,把情报用特殊符号的方式传递了出去。一来是确保情报的保密性,二来也是为了保护你的身份。除了你的直接上司,你不和任何人发生联系。杨文书,我说的对不对啊?”
杨遂面色发白,用力摇了摇头:“长官,这些都是您的猜测。我没有,我也不会做这些的。”
“是啊,我也没有什么确凿证据。”孟绍原一声叹息:“问题是,你应该知道我是做哪行的。我是军统的啊,杨文书。”
军统的?
那又怎么样。
杨遂很快就知道答案了。
孟绍原慢吞吞地说道:“我们军统的都是一些狗特务,什么栽赃陷害屈打成招不在话下。杨文书,我又不需要你承认什么事,我把你痛打一顿,让你按照我要求的交代,然后我立上一功就行了。李之峰,你说是不是啊?”
“是的,长官。”李之峰立刻接口道:“也没什么,就是用小刀子在你大腿上割上十几道伤口,然后再撒上糖,弄一堆蚂蚁扔到伤口上,逼你承认而已。”
杨遂的脸色已经不是发白,而是惨白了。
“这都是初级的,我会的比这惨烈的多。”孟绍原依旧慢条斯理地说道:“其实你交不交代对我来说并不重要,我来解释给你听。在物资仓库附近,你告诉你的人,这里是具有重要攻击价值的目标,并且武力很强,对不对?”
这句话,成为了击垮杨遂的最后一枪!
他难以置信:“你,你怎么会知道的?”
就这一句话,就等于已经承认了他的身份。
“我怎么会知道的?我是谁?”孟绍原淡淡地说道:“本人称呼我是日本公敌,地表最强特工,你说我是怎么知道的?死在我手里的所谓日本王牌特工不计其数,不用说你一个半道出家的了。杨遂,我懒得给你上刑,自己说出来吧。”
杨遂的身子在那颤抖着。
李之峰也是太有经验了,猛的大喝一声:“说!”
一声大喝,宛若一记炸雷,彻底让杨遂的心理防线奔溃了。
他“噗通”跪倒在了地上:“长官,我罪该万死。”
“知道自己罪该万死就好,跪在那里交代吧。”
“是,是。”杨遂直挺挺的跪在那里:“职部喜欢写作是真的,每到了一个地方都会出去采风也是真的。这次到了眉苗,安顿下来,职部依旧如此。
只是职部在出去的时候,忽然遭到了绑架。职部本来h是想着殉国的,可是,可是他们往死里折磨我啊!”
说着,他猛的撕开了自己的衣襟:“长官,你看!”
杨遂的胸口上,足足有几十个红点。
“他们拿针不断的刺我,职部痛不欲生啊。”杨遂的眼泪都下来了:“而且,而且,他们还……”
“不要吞吞吐吐的,说。”
“是,他们还拿着烙红的烙铁,扒了我的裤子,说,说要烫了我的那里,让我以后再也当不成一个男人。”杨遂痛哭流涕:“职部可以忍受痛苦,可以上战场和日本人玩命,可看到那个烙铁,职部是真的害怕了啊。
职部没有办法了,于是只能答应和他们合作,领头的那个人,逼我写了一份效忠书,说从现在开始效忠天皇陛下,效忠大日本帝国。职部不敢反抗,他们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