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点正式开始表演。
博光大马戏团中规中矩的做了开场表演。
什么顶盘子、硬气功。
然后是有个魔术师进行了手彩魔术。
上海滩的人一个个都是见多识广,也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精彩的地方。
这一切,都到那个托米斯·祝的出现而改变了。
这是一个上了岁数的老人。
满头白发,长长的白色胡须,戴着眼镜,穿着西装。
一个扩音器安装在了舞台上。
他的助手先让大家安静下来。
然后,托米斯·祝走到扩音器前,目光缓缓扫过:
“人类,自古以来就具备了通灵的力量……在我们的周围,其实飘荡着无数的鬼魂、精灵……而我的力量,就来自于他们……”
胆小的人,惊恐的看着身边的空气,生怕里面忽然冒出了一个鬼魂。
胆大的人,觉得这无非又是在那哗众取宠而已。
“让我随机从你们当中挑选一个人,证实我的力量吧。”
托米斯·祝闭着眼睛,似乎在那感受着什么。
“啊,我感觉到了。”
过了一会,托米斯·祝猛的睁开了眼睛:“我感觉到,这个人,声望很高……他是坐着某种会自动驾驶的工具来的……是轿车……啊,轿车在路上出现了故障……他姓什么?我很难感受……啊,有了,姓张?不对,姓章,文章的章……这个人请站起来……”
每个人都在东张西望。
过了会,前排位置上一个中年人真的站了起来:
“我……姓章……”
很多人都认识这位章先生:
上海正多律师行大律师章德惠章大律师。
就连外国人都要给他几分面子的章大律师!
托米斯·祝凝视着他:
“请你到台上来,好吗?”
章德惠迟疑了一下,还是走上了舞台。
接着,托米斯·祝问道:“章先生,我刚才说的都对吗?”
“都对……”章德惠点了点头:“我的轿车的确开到一半的时候坏了……”
观众席上顿时一片哗然。
章德惠很有声望,绝对不可能是托!
托米斯·祝让大家安静下来:“今天你的星格偏移,让你诸事不顺……请不要说话,我需要感受一下……我看到,你的金钱正在离你远去,有人经过你的身边,轻轻的撞了你……”
章德惠赶紧一摸口袋,脱口而出:“我的钱包,我的钱包不见了!”
观众席上喧哗声更大了。
“请安静,这样我什么都感受不到了,你们惊吓到那些精灵的!”
托米斯·祝不得不费了好大力气才让观众再次安静下来:“不要急,我感受到,那个让你损失金钱的人,就在这里,是的,就在这里……他穿了……穿了一件灰色的衣服……他的脸上有……对,有一颗痣……他就在这里,就在这里……”
他猛的一指门口方向:“抓住那个人!”
门口,一个尖嘴猴腮的家伙转身就想跑,可是边上的两个负责维持秩序的人,一下就抓住了他。
托米斯·祝大声说道:
“在他的身上,能找到章先生的钱包!”
“神了,真的是神了,那个人身上真的找到了章先生的钱包。”
周多鑫“啧啧”称奇:“全场的人都沸腾了啊。”
吴四宝有些不太相信:“会不会是故意串通好的?”
“不会。”和周多鑫一起去看戏的老刘说道:“别的人倒有可能,可是章德惠?那是有名的大律师,他小舅子犯了事,他都不愿意为他辩护,出了名的不徇私情的人。”
章德惠的名声,吴四宝倒也是清楚的。、
要说他和一个变魔术的串通,的确不太可能。
可这还不算结束。
托米斯·祝后来又叫了几个人上来,说的他们的事,没有一件是不准的。
连有人昨天晚上做梦梦到了逝世的亲人,他都能够准确的预言到。
这可真正不得了了。
吴四宝虽然没有亲眼看到,可听着听着,心里也逐渐信了几分。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也许这个托米斯·祝真的是个有大本事的人吧?
再说了,鬼神之说,中外早就有了。
“四爷。”
徐福崽忽然说道:“如果这个人真的那么神,不如把他叫来,看看爱珍姐……”
吴四宝一怔,随即微微点头:“可行,不过,是不是有那么神奇?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周多鑫,安排今天晚上的座位,十张位置。”
“哎哟,四爷,您还十张位置?”
周多鑫立刻叫了出来:“您知道那买票的人有多少吗?得排队。”
“他妈的。”徐福崽骂了出来:“四爷去看戏还要排队买票?”
“四爷,徐哥,您别生气。”老刘急忙解释:“买票的地方,都有巡捕站岗维持秩序,平时倒也算了,可现在那些巡捕和咱们是死对头啊。”
这也怪不得别人。
自从佘爱珍被绑架后,吴四宝和整个巡捕房开战了。
现在双方闹得是不可开交。
非常时期,还是少闹点岔子吧。
“想办法多弄几张票。”
吴四宝心情低沉,佘爱珍到现在生死未卜,两个日本人又阴魂不散的在那监视着自己。
弄得这里不像自己家,倒是日本人的一个特务机构了。
关键是他一点办法也都没有。
人在最绝望,心情最灰暗的时候,会抓住任何一根救命稻草的。
更何况,看马戏本来就是吴四宝最大的爱好之一。
“尽量多弄几张票。”
吴四宝倒也不是怎么害怕:“去看戏的时候,身上全部带好家伙,再多派点人,在戏院外面等着,一有状况,立刻冲进来。”
他是真的不怕。
新蟾大戏院那里,算是季云卿的地盘,青帮弟子极多,一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们立刻就会知道。
即便真的发生了什么不测,他也有办法在第一时间自保,安全撤退。
“博光大马戏团?什么时候上海来了一个博光大马戏团?”
田七放下了手里的报纸。
“事出古怪必有妖。”
孟柏峰揉着腰坐了下来。
“孟先生,您这是怎么了?”田七问了声。
“别提了,那个初代子。”
孟柏峰叹息一声:“这日本女人看着挺温顺的,可在床上时候……哎,老了,老了,一晚上七次受不了了,要是在我年轻时候……”
田七眼睛瞪得老大。
一晚上七次?
您老吹牛不带打草稿的?
老子英雄儿好汉。
老子风流……儿色鬼?
田七有些明白孟少爷为什么那么喜欢女人了。
“还有一个小时上班。”
田七看了一下时间:“孟先生,今天您给我说点什么?”
“今天啊,和你说说日本官场以及军队的构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