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居然挽著孟绍原的胳膊!
岂有此理!
不对,现在孟绍原是这家的主人了吧?
奇怪,夫人走路为什么看评№一瘸一拐的?
“邱管家,早餐凉了吧?”蔡雪菲一坐下便说道“去热一热,別吃坏了肚子。”
“没事,没事,凉的一样吃。”
还没等邱管家吩咐,孟绍原已经拿过了牛奶和面包,吃得津津有味。
“夫人,我给你去热热。”
“啊,不用了。”蔡雪菲也学著孟绍原盗秤子吃评№“绍原这么吃,我也这么吃……对了,绍原,按照规矩,我应圆粜你老爷了吧?”
啊?老爷?
“別啊。”
孟绍原赶紧说道“叫什么老爷啊?听著怪別扭的。”
呸!
邱管家在心里“呸”了一声。
孟绍原却忽然不紧不慢地说道“你当然不用叫了,可有些人得叫我老爷啊,是不是啊,邱管家?”
我呸!你个小人得志的家伙!邱管家气得是话都说不出来了。
电话响了评№,是吴静怡打来找孟绍原的
“孟主任,赶紧回来,戴处长的急电!”
第六百零九章揣摩心思
“他妈的,一个戏子的东西丟了也找我?”
孟绍原盗秤子看著有些恼怒。笔趣阁mm,更多好没镅阅读。
这是戴笠亲自拍来的电报。
原因也很简单:
著名影星胡蝶女士的十五口箱子丟了。
就是那个拍电影很有名的胡蝶。
1937年上海失守后,胡蝶和丈夫潘友生避倒点港,
尔后,在12月底,她托人將在上海来不及带走的家产,打包了十五口箱子,准备呤涞较愀邸�
问题是,这十五口箱子全部被人劫走。
胡蝶听闻之后,大病一场。
后来,她多方托人,认识了戴笠。
这胡蝶,可是戴先生心目中的女神啊。
既然女神有难,戴先生拍著胸脯答应帮她找到十五口箱子。
这个任务,戴先生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他在上海的第一爱將:
孟绍原!
可问题是孟绍原一点都不可以做这样的事。
上海的局势如此紧张,自己和日本人又打得不可开交。
一个戏子丟了东西,又不是什么军事情报,关自己屁事啊?
“是啊,局势艰难,上海打得水深火热。”吴静怡罕见的站在了孟绍原这一边:“胡蝶是个有影响力的电影明星不假,但她丟了东西,可以交给巡捕房处理,要让我们军统去郊竖这件事情,说真的,未免有些大材小用了。笔趣阁mm,更多好没镅阅读。”
“没办法啊,谁让咱们的戴先生……”孟绍原说到这里闭口不言。
吴静怡看了他一眼,那眼中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上梁不正下梁歪唄。
孟绍原知道她在想什么,可只当做不知道。
“这件事情你去处理一下。”
孟绍原想了想:“能够找到,那是最好,可是上海滩那么大,丟失的时间又长了,无异于是大海里捞针。我看难。”
“那要是万一真的找不到,直接和戴处长说明实情?”
“实情?你知道什么是实情吗?”孟绍原笑了笑:“实情就是,戴先生也知道时间过得久了一些,找到不太可能了,还有,箱子多大?里面放了一些什么?一概没说。什么情报都没,让我们到哪去找?可我们还一定得找到。”
吴静怡也是个聪明人,一听就恍然大悟:“那意思,就是让我们自己掏腰包?”
“是啊,就是这个道理。”孟绍原苦笑一声:“別管这十五口箱子能不能够找到,別管这些箱子里面装的是什么,总之啊,我们到时候翱鉓满的十五口箱子装满还给这位大明星就是了。”
现在,吴静怡终于明白,孟绍原为什么那么得到戴处长的宠爱了。
业务能力强当然是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而另一个方面,是他太能揣摩上司的心思了。
戴处长只有一个简单的电报,他立刻明白了到底要做什么,怎么做。
“戴处长这是知道你有钱。”吴静怡笑了笑:“你孟老板财大气粗,家大业大,掏腰包弥补上这些也不算什么。”
“不,不,你又错了。”孟绍原隨即说道:“戴先生这个人,既然用你了,就一定会让你心服口服,部下掏腰包去贴补一个戏子的事情,他要真做出来了,还怎么服眾?”
吴静怡不是特別理解:“那这份电报的意思……”
“等著吧。”孟绍原点著了一根烟:“还会有新的电报的。”
话音刚落,一个报务员就走了进来,手里拿著一份电报:“武汉方面密电。是专门给孟主任的。”
“念。”
“是。查上海商人程兰兴,勾结倭寇,发国难之匕墉…其人尚可挽救,应与惩戒,为国家贡献绵薄之力……”
“知道了,出去吧。”
孟绍原让报务员走了出去:“吴助理,现在明白了吧?”
什么事情都被他给说准了,吴静怡真的是佩服到五体投地,这个人人品尚待商榷,但是揣摩上司心思之准无出其右者。
戴处长这意思是,蝴蝶损失的财物,都让这个上海商人程兰兴出了啊。
“程兰兴,上海老牌商人。”吴静怡对这些情报烂熟于心:“之前靠做牙膏发家,后来专做女性生意,经营翻倍扩大,专营牙膏、蚊香、香皂,赚了不少的钱……日寇占领上海,他为了自保,向日寇捐献过一些物资,但没有大的恶行。”
“算他倒霉吧。”孟绍原淡淡说了一声。
“问题是,让他拿多少钱出来?毕竟,戴处长那里也没有明確的说蝴蝶到底损失了多少的财物。”
“其实也好计算。”孟绍原笑了笑说道:“民国十七年,蝴蝶拿到了当时电影明星能够拿到的最高月薪,每个月2000元,明星电影公司一共给了她1年,那就是两万四千元。临走的时候好像还欠她一千元,凑个整数,两万五。
后来她的月薪是1000元,外快我们就管不到了,就算她到1937年,每个月拿的都是1000元,八年,就是九万六千元,咱们也凑个整数,十万元。两者相加,十二万五千元。再算上利息什么的,也別伤脑筋了,按照十五万来算。
她箱子里有什么,咱们不知道,项鏈也好,金银珠宝也罢,都和我们没关系,但既然戴先生存心交好蝴蝶女士,所以这箱子里的财物啊,宜多不宜少。这十五口箱子,就并成一口箱子吧,还是不要费脑筋,总共交还二十万吧。”
这一笔账,是糊涂账,但却也是一笔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账。
孟绍原有些嘲讽:“这蝴蝶呢,把至少一半的家产带到了香港,在上海估计一半都剩不下,现在给她二十万,比她当电影明星十年赚得还要多,她肯定会对戴先生感恩戴德的。”
“孟主任。”吴静怡忽然说道:“你要是当十年官,这官一定当的特別大。”
“你也別奉承我,我一个堂堂的高级情报官员,居然去做这种事。”孟绍原嘆了口气:“当官当官,怎么当好,难啊。吴助理,程兰兴那里,我去,拿到钱,你知道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