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巴士书屋说:没有收尾的作品并非都是太监文,也许...就好比你追求一个人,最终她(他)并非属于你。

大家沉闷地前行,心里都难过。一路上,我脑海里一直浮现着烈士的泥塑遗容。这两位烈士,我可能不认识,但他俩是我的战友,是同类。昨夜,在陌生的环境里,在狡猾的越人阻击中。

我的战友们,英勇战斗,直至生命终止,倒在异国他乡一个无名的水沟里,遗体得不到好的安置。这时,我真不应该想到“死无葬身之地”之语(至今,我还在怀念这两位逝去的无名战友。每每想到此,什么生活的烦恼、工作的艰辛、利益的得失,算甚。曾经生与死的人,应该拿得起放得下。后来得知,那晚,那个小村庄埋伏了那么多越南特工,如果我们没有掉队,按部就班通过,小水沟里不知道要增加多少泥塑像)。

离开泥塑烈士约几十米,迎面是一座拔地而起的高山,林木不生,陡直难见顶,图称天丰岭。恰似李白《蜀道难》中所描述的噫吁嚱,危乎高哉的情景。上山没有原路,小路是先头部队踩踏出来的。我们只顾低头向上爬,小路旁散落了不少军用品,空手榴弹带、腰带、重机枪架等,那是步兵通过时遗弃的。当时夜暗、敌情不明、地形不明。在他人家门口,越人熟练使用看家本领,外来者免不了被动挨打,可想步兵战友的困境。

此时,121师就是一条强龙,也难压住这条土生土长的当地武装地头蛇。一个同行的步兵战友,手里拿个备用的机枪管,像拐棍一样用。我看到喇叭形枪口塞满了泥土,太随意了。我知道,这不符合作战要求,可是,又能说什么呢。

走到半山腰,实在难行,由于负重攀爬,身上热了起来。回头望望,远处那树林中的小村庄,负伤的战友们,还在那里。这如登天的天丰岭,伤员们如何攀爬,担架如何担待。他们当中,有人急需救治。但是,穿插途中、异国他乡,去手术台的路慢慢,且没有时间表,肠欲断。

此时,本家先烈岳飞“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的心情,让我领略些许。这份分外的忧虑,无法与身边的战友交流,沉重的心情,一直得不到释放。我抬头向上望了望,看到顶处了,我鼓起劲,继续攀登。可是,到跟前一看,嘿,原来是一个坎,离顶部还远那。过了坎,不走山脊,横着山腰走,这样走,很危险,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每人都负重前行,所以,彼此难相顾。

我又埋头走,心想,休息一下就好了。不留神,脚偏,险些滑了下去,后身惊出一片凉水。往下看去,嘿,光秃秃的,没有遮拦,万丈深渊,一落到底。岂敢再三心两意,不知道走了多久,翻了多少个坎,终于登顶。攀山的过程中,不少人把干粮和一些暂时用不上的物品抛弃了。我问台长,关键时候马达可以抛弃吗,他说不行。我记住台长的话,坚持随身装备不弃不离。

到山顶时,一位先我而至的军医,是毛3号(毛副军长)的随行医生,坐在石头上。他给了我几颗咸豆豉,我不甚理解,他随和地说,出汗多,要补盐。我感动,军中不乏善者啊。我脑海里翻腾出,红军长征路上,老战士对新兵的关怀。虽然是几颗豆豉,多乎哉,不多矣。在战场这个特殊环境里,几颗豆豉胜似仙丹,是战友情呐,鼓舞我去战斗。

在山顶待了20多分钟,可能是等待后面的人员聚齐,这时,大家心情轻松了一些。我向来路望去,嘿,极险要。这地势,莫说夜间,就是白日,越人在山顶有一挺机枪,就像诗仙嗟乎的那样,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哎。

下山的速度就快了,山这边风景独好,有树木。山脚下的小村庄,看不见人影。转弯处,有几个战士架着机枪,枪口向着右面的山,山上有岩洞。这里地形复杂,暗处定有残敌,还好,无战事。越战中,我师恢复使用60迫击炮。那玩意造型小,像玩具,单兵即可携带。炮弹像手雷大小,有无畏者,直接把炮弹挂在腰带上,兵油子出战斗力。60迫击炮在打岩洞和峭壁之敌时,真是得心应手,心想事成,想打哪就打那,打得鬼子魂飞胆丧。

前面有敌情,队伍停了下来。有一处溪水,从山上淌下。不考虑敌人放毒否,众人先把里面的肚子灌满,再把外面的水壶灌满。一台老兵郭留群,很有创意。不知哪弄来一节塑料管,一头固定在水壶里,一头固定在嘴边,随时可以吸饮,颇适合穿插奔袭。就像平时在连队开玩笑那样,他表演了一下,管用,类似新产品推销。

战友们坐在湿乎乎的草地上,开始进食。我们拿出压缩干粮,台长与我们共进晚餐。我突然想到,哈哈,先吃台长的干粮,是台长率先减负哎。进食,永远是生存的主题,不可省略,亦不可忽略。环境好,细嚼慢咽,环境孬,狼吞虎咽。正吞着,前面传来枪声,全卧倒。干粮正咽在胸口,横着身,那堆炒面一时不好往下个环节走。

原来是搜山部队与敌人接火,穿插路上,有敌情,不好往下个环节走了。枪声稀拉后,师基指决定就地宿营,我们回头向右侧的一个山坳走去。过小桥,见一新冢,边有一只胶鞋,不知谁人静卧其中。后听战友说,一越南特工,企图抢枪,被击毙,就地掩埋。这时候,见到遗体或尸体,坦然了些。

过小桥,约60来米,是山坳,坳口处,有一座民房。入坳后(809高地西侧无名高地),指挥部开设,我台在右侧山坡上一棵大树下安顿了下来。挖掩体,架好天线后,我返回小溪取水,在溪边,与361团7连的刘卫星同学相遇。我121雄师,万余将士,戎马倥偬中,与发小战场相遇,难得些许欣慰。他还那样,话不多,给了我一份厚礼,一块马肉,暗红色。

上学时,他就经常给我弄吃的,只要花钱的事,都是他掏腰包(2012年夏,同学聚会,我去李小龙的故乡看望他。临别,他给我一个信封,这是嘛,曰特产。我好奇一看,不对呀,佛山没有造币厂呀。于是,我按程序推脱。失败,笑纳,盘缠宽裕了不少。我叹息,哪有这样的同学、这样的战友,多多益善哎)。

他的干粮袋早就空空如也,我囊中余粮也不富裕,我给了他一块压缩干粮,他没有拒绝(后来知道,他所在的361团是主攻团,走了不少冤枉路。急行军中,可以减负的就是干粮了,有的傻战友,连防毒面具都挥之即去。他们受越军袭击多次,伤亡不少,粮弹供应不上,部队饿着肚子翻山越岭,拼命穿插,情形非常壮烈。此时,军人常说的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两句话,已经不是口号,而是他们的真实写照和实践。仅仅几天的时间,就把他们从和平时期的军人,练就成英勇杀敌的钢铁战士)。

我们就这样互赠食物后分手了,临别,我叫了一声他的雅号“老不死”。同学们做淘汰游戏,他总能坚持到最后,得此雅号。我希望他在玩战争游戏时,也能坚持到最后(战后,刘卫星进入济南步校深造。毕业后,到济南军区文登某部任职,有幸回到41军的发祥地,成为他军旅生涯的新起点。送行时,我把我和他都喜欢的一套美国战争小说《战争风云》装入他的行囊)。

回到宿营地,天色暗了下来。我们把雨衣遮在掩体上,遮露挡雨,还可以挡电台发出的微光。我和李伟是新手,白天,老兵上机执行任务,夜间,我们新手值班守听,有任务就叫老手。我值上半夜,信号调大了怕暴露,信号调小了怕听不清,耳机捂的溜严。在敌情复杂的外境战场上,两耳不闻洞外事,不是明智之举。担心外面的动静听不到,就把头颅探出雨衣。耳听信号,眼观夜色,一心二用。几天来,一直在紧张中度过。

这时,暂无战事,夜深人静。我望着夜空,混沌,既没有眨眼的星星,也没有可以寄相思的明月,脑室里正放映着出国3天的电影(点点滴滴、轰轰烈烈都印在脑海里,就像刻了硬盘,至今难忘)。

两点交班,夜深露重,有一点潮意,不知是老树根还是木薯根散发着磷光和霉气,睡眠的环境远不如野营拉练。尽管如此,我还是很快入睡,梦里几回冷醒,有点大树下,几番梦不成的意境。

越国和广西气候相差不多,春季,白天气温还可以,入夜就冷了。出国前,我把棉衣和秋衣留在了龙临驻地,轻装上阵。2月天,除了的确良绿军装,一套衬衣裤,军用四方短裤的质量还可以,全身段,仅中部御寒能力略强。人在高度紧张和强度运动中,是无法顾及饥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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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棉花开的地方(一个越战老兵的回忆)第12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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