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以上原因,当然还有其他因素:第一,越南北部森林茂密,杂草丛生,乱石林立,岩洞到处都是,对防守十分有利。第二,我们对战争准备不充分,象我一样从山东等地调来的战友,跨越千里,人生地不熟,环境气候都没适应过来,没经过有针对性的丛林作战训练就仓促上阵了,更何况大量的新兵入伍,基本军事素质都不具备也参战了。
师以上指挥员年龄偏大,指挥老套。团以下指挥员没实战经验,官兵对越军作战特点、规律基本不了解,使部队打得是一头雾水。第三,我军低估了越军的作战能力,攻击达不到预期效果,作战进程迟缓。
越军曾与法军、美军先后打了30年仗,地理环境熟悉,有丰富的实战经验。连年的战争,养成了他们把战争当家常便饭的心理素质,在自己的土地上作战,熟悉地形,战术灵活机动,具有较为丰富的山地丛林作战经验。
在接下来的战斗中,我营刚刚乘势攻上761高地,指挥部就急促命令立即撤退,阵地还没巩固,敌人就开始反击了,呜呜…炮弹一发接一发的飞来,我带着全班战士连滚带爬往下跑,幸好阵地上有一排越军留下的战壕,我和身边几位战友迅疾跳了下去,霎那间一梭梭子丨弹丨擦着我头皮飞来了,好险啊!后面的张涛涌战友不幸头被打爆,脑浆四溢,其他班也被撂倒了几个。
这次敌趁我们占领阵地后立足未稳,突然地反击真是出乎意料,简直打的我们措手不及。不是指挥部及时发现,呼叫我们快快撤,我们都该报销了。几分种后我军炮火打来了,炮击过后,我们立即组织反冲锋,又夺回了阵地。有的阵地要反复争夺多次才得以巩固。
四、改变战术小股对分散
由于连续作战,部队伤亡很大,战果不佳,所有人都处于极度疲惫困乏的状态,且人员、弹药食品等物资急需补充,团指决定作短暂休整,同时总结经验教训,调整改变战法,减少伤亡。
附近有个无人的空心村,老百姓早躲得不知去向,正好用来当作营地。很多住户的大门敞开着,一眼就能看见圆溜溜的鸡鸭蛋摆在刚进房门的地上,正好给我们补充给养。
我们几个人抢先和衣抱枪躺在屋里的床上,倒下就睡,没占到床的就躺在地上一样的睡的很好。很快都呼呼地打起呼噜来,比起打仗、钻猫耳洞,现在可是神仙般的日子了!
休整期间,部队总结了这次战斗的经验和教训。越军拼老命的精神和优良的武器装备超过想象。他们有苏式ak47冲锋枪,我们是56式半自动步枪。他们有打飞机用的高射机枪,每个山头都配有这种防空武器,遇侦察机、直升机低空飞过时可将其击落,平时用来平射,对坦克、装甲车构成威胁,我们很少有这样的威力强、具有压制性的武器。
山地丛林,常是雨雾天气,视线不清,打枪基本是乱打,相同时间内,谁向对方倾泻的子丨弹丨多、射程远、弹雨密谁就占主动。实战证明,我们若按平时训练那样,摆好姿势,再瞄准后射击,对方的弹雨早就来了。这是反击战我军进攻时往往陷入被动挨打的一个重要原因。”我们因此而付出的代价也十分沉重。
这几轮高地攻坚战打得非常艰难,付出的代价太沉重,远远超出了我们的想象。为此,军指示各部队:要吃一亏长一智,不断总结经验教训,知彼知己,方能百战不殆。前线部队要因地制宜,积极改变战法,边打边了解情况,组织好火力,先围后攻,各个击破,掌握战斗主动权。
虽然我们攻下了几个重点高地,依然没能突破越军前沿防御,还有几道“拦路虎”挡在前面。我九十二团各营充分利用越军各防御支撑点间的空隙,大胆进行穿插分割,将敌切成几块后形成合围。同时以一部兵力向敌纵深侧后穿插,断敌退路,形成关门打狗之势,使越军的一线防御防不胜防,处处被动,难以互相应援,为我军下一步实施各个击破做准备。
给我军构成最大威胁还有地雷,我们步兵简直到了“谈雷色变”的程度,防无法防,躲无处躲,一旦触雷不死即残,在我连战斗减员人数中,遭雷炸的占了大半,而且一个个被炸得面目全非,惨不忍睹。一般情况下,枪弹可以利用障碍物来躲避,不打在要害部位死不了,也不一定致残;炮弹也可找掩体躲避,还能防着点;这地雷可是防不胜防了。
为避免战士去过度冒险,之前炮兵对雷区进行地毯式轰炸,由于山高林密难以确定准确目标,有几次还误炸了自己人,绝大多数炮弹倾泻在无雷区,这可是大炮一响黄金万两的代价,得不偿失。曾尝试用手榴弹炸开雷区通道,却暴露了我军位置,招来敌人炮火袭击,伤亡了不少人,此办法也不妥。
几位刚送弹药来的民兵听连长和大家在讨论对付地雷的办法,就给我们出主意,其中一位手指着他们刚走过的地方说:那里有好多矮脚马,还有牛羊,用它们来踩雷不是很好?连长说:这倒是个办法,平时还可以用来驮运军需物资,必要时为我们开辟通路,减少人员伤亡。说着就让身边的5名战士去弄几匹马来。他们随即向民兵们要了点绳子,出发了。
走不多远,见散落在坡下的牛羊在悠闲的吃草,牠们的主人早跑的无影无踪了,为防踩雷或遇袭,战士们小心翼翼沿着民兵们走过的脚印过去。好在矮脚马习性温顺,见人友善不跑,走在最前面的战士小龙,最先慢慢靠过去,牵一匹过来,其他战士先后牵了5只矮脚马,非常的顺利,因为这一带是我们控制的地区,相对比较安全。
当日敌情通报:为阻止我军前进,越军通过对我护路部队不断进行反击袭扰和抵近侦察,发现我大批部队和车辆由通往封土一线的公路向老街前进的迹象,拟重点对我交通线进行袭击。师指命令沿线各部队,立即分区域摸清敌情,布置任务,迅速拔除公路两侧高地暗堡、火力点,清剿残敌,为后续部队快速推进扫除障碍。
师部命令我九十二团做好攻打522高地准备,一营和二营担任主攻,三营穿插分割敌各据点的联系,阻敌增援,断敌退路。指示要打有准备之仗。当晚营部派4位侦察员去522高地附近察看地形,了解敌方动向,人员火力配置等情况,最好能抓个俘虏回来。一再要求他们午夜前必须归队。午夜过后,营首长焦急的等待着,总得不到侦察员们回来的消息,急的团团转,连长请示说:我再派一个侦察组去吧?营长说:好!要有去有回。
连长让我选5名战士去抵近侦察,强调要注意隐蔽,不轻易暴露自己。我向连长保证,一定完成任务,随即就出发了。我们尽量选择有人走过的路隐蔽前进,前后相距10几米,相互照应,我走在前面,约走了不到1小时,我突然吓了一跳,1具尸体横卧脚下,一看就是我团侦察员,不远处又陆续发现其他3位的尸体,都是用刀捅死的,我感觉不好,这一带有情况,就安排其他人,按不同方向分散行动,不管有无收获,必须半小时左右回到这里集中。
说完我们分别去了不同的方向侦察,我拐过一个弯,在一片竹林边听到有人说话,隐约看到几堆黑咕隆咚的东西,再慢慢细看原来是一个越军炮阵地。于是我悄悄回到原地,其他战友也陆续来了。我问大家看到点啥?只有一人看到半山腰似乎有个山洞,防守很严,不敢靠近,具体详情不知。由于时间关系我们沿原路返回营地,将情况向领导作了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