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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利、牺牲、英烈,在国人眼中大多只是一个在不同时期宣传的概念,或是理想信念的标签,但现实生活中,具体到每一个烈士和烈士家庭的真实境况时却是那么多的不堪和无奈。

在前文“悲壮穿插”提到的121师361团时光银团长牺牲后,其家属无法生活,部队曾多次求助地方设法安排就业,地方政府说国家没有这项政策规定,拒不接受。无奈之下只好安排在团加工厂当临时工,每月二三十元收入,带着3个孩子,勉强糊口度日。许多来队烈属虽然万分悲痛,但通情达理,体谅国家与军队的困难,不多添一点麻烦,哭着来,哭着去,一切痛苦都压在心里。

121师后勤梯队随部队穿插遭伏击,师警卫连连长李庆海带领战士,在公路上三进三出,与敌短兵相接,毙杀数敌,掩护师首长撤离,近战搏斗时将敌人扔到战友群中的手榴弹猛扑在身下壮烈牺牲,被中央军委授予“战斗英雄”称号。战后半年,他妻子带着4岁的孩子无法生活,从山东肥城老家来到部队。娘俩长途跋涉、风餐露宿,因为没有钱买车票,途中有三分之一的路是步行过来的,走了两个多月才到达部队。战友们议论纷纷,非常心酸。师里考虑母子的特殊情况,想让她们落户在驻地桂林,因为李庆海生前不是营职干部,不到35周岁,又不够15年的军龄,驻地民政局顶着不办。部队领导也毫无办法。后来一位记者到121师采访,干部、战士纷纷向他反映这个情况,记者调查后深受感动,写了“内参”上报中央。民政部一位领导看到“内参”后,打电话要求省、市民政部门“马上办理”,事情就这样解决了。李庆海的妻儿是幸运的,而那么多烈属,那么多困难又该怎么办呢?

老山轮战时,黄继光式的一等功臣马占福,在身负重伤的情况下,奋不顾身,将爆破筒塞进了敌人的暗堡射击孔,用身体死死压住,与顽敌同归于尽。部队派人把马占福的抚恤金和遗物送到家乡,因家乡遭灾,母亲外出讨生活了,两个干部几经周折,才在西宁市的大街上找到了马占福的母亲。老妈妈正在要饭,风吹白发,衣衫褴褛。两个干部见此情景,眼泪再也控制不住。

笔者和战友多年来走访了全国各地数百个烈士家庭,虽然地域不同,语音不同,但一致的是,几乎没有称呼牺牲军人为烈士的,大多以xx家打仗打死的那个来称呼,看似一个随意的称呼,实则反映了烈士和烈士家庭的真实存在环境及社会认知度是何等的低微。除了例行的抚恤金发放,大多数烈士家庭得不到应有的人文关怀,更遑论社会的尊崇。在云南大山里的烈属家,老人紧紧拉着来看望的战友,哭得直不起腰:“这么多年,没人来看过我们”,烈士的侄儿告诉战友,看到他叔牺牲后的情景,这个村再没人去当过兵。

烈士的亲人哭得直不起腰:“这么多年,没人来看过我们”

烈属的凄凉状况不仅在农村普遍存在,即使在城镇的烈士家庭也令人难过。战后,烈士父母的抚恤金只发放农村户,城镇户口的烈士父母有工作的,原来规定根据实际生活水平有政策补贴,可执行时各地基本一刀切,都没有实行。那个年代工资低,孩子多,日子紧,再往后又遇企业改革的下岗大潮,仍然是老政策,对烈士父母的优抚一分钱都没有,生活窘迫可想而知。

沙巴战役四号桥战斗中牺牲的李明忠烈士,家在大巴山革命老区的一个小镇上,笔者在烈士家的墙上,见一张数年前陈旧的塑片年历,用胶带贴了又贴,不解为什么不换一张新的?家人说是老父亲不让换,因为这是多年前镇里让人过年时给贴的。老人知道,这是政府给的,是儿子为国牺性换来的荣誉。以后,政府再没派人来过。望着贴满胶条的旧年历,战友扶着已不能走路的老父亲,想说些安慰的话,可心酸得一句也说不出来。

在大巴山看望李明忠烈士的父亲

近些年来,随着国家的建设发展,交通便利了,烈属的情况也有了一些改进,特别是烈士陵园的建设更加完善,去南疆烈士陵园扫墓、祭奠、瞻仰的人们越来越多。烈士的亲人看到环境优美、庄严肃穆的陵园,看到牺牲的亲人和那么多安葬在一起的兄弟相依为伴,看到前来祭奠的战友与各界人士对烈士真挚的情感,都备受感动和抚慰。可在安葬着两千多英烈的广西龙州烈士陵园,却常常看到一种不同的祭奠,烈士的家人不是在亲人的墓位摆酒献花而是在陵园广场悲泣或向着天空哭喊,这些烈属和老兵千里迢迢来看望牺牲的亲人、战友,走遍了陵园的每一块墓碑,查遍了烈士名册的每页每行,可就是找不到自已亲人、战友的名字。烈属们悲伤、无助、凄厉的哭声,刺痛着所有在场人的心。而这些烈属亲人所在部队的牺牲人员都是安葬在龙州烈士陵园的,可为何那么多烈士找不到名字?找不到墓位呢?从陵园管理人员和民政干部深切同情的说明中,人们清楚了,这些烈士没有遗骸、没有骨灰、没有名字、没有安葬及移交的记录。他们就是牺牲越北、遗骨他乡的448团烈士,一共332人。

东西南北的烈士母亲

守护、管理龙州烈士陵园近四十年的龙州民政部门,对烈士和烈属有着深厚情感,他们接待了一批又一批、一年又一年前来寻找亲人的烈属、寻找战友的老兵,看着他、她们盼望而来,悲伤而去,那种难以言喻的痛苦,让接待人员感同身受。在烈属、老兵的强烈要求下,龙州民政局毅然扛起担子,整理核实了332位烈士的名单,在2016年向上级呈送了关于为332位烈士集中修建英名墙的请示报告。两年过去了,可报告事项却仍无着落。

战后四十年来,一些地方政府为促进本地区的荣誉建设,为已在南疆烈士陵园有墓位的本地烈士,再在家乡烈士陵园设衣冠冢或纪念堂,甚至对历史上在本地区牺牲的烈士也作碑刻名。河南永城市陈官庄烈士陵园,原安葬着2332名淮海战役牺牲的烈士遗骨,2011年11月6日,陵园扩建竣工,新建200米长的花岗岩烈士名录墙,名录墙由花岗岩石作成书页形,共168幅,镌刻着参加淮海战役陈官庄歼灭战的部队和支前民工失踪、无遗骨的7291名烈士英名。

在等待龙州烈士陵园“英烈墙”批复的期间,有的烈属和战友向家乡地方政府提出要求,为牺牲亲人在家乡烈士陵园建衣冠冢,这个要求仅在个别地方得到同意,其他基本都予回绝。

恰在这个时期,媒体广泛报道了祖国迎接志愿军烈士遗骸回国的消息。一些老兵受此鼓舞,积极组织民间力量,准备到越南寻找牺牲战友的遗骸,把他们也迎回祖国。当然,这只是美好愿望,起码在相当长时间里是无法操作的,除了繁复的外交、司法问题外,还有更沉重的非技术问题横垣在两国之间,它决非中方民间一厢情愿的事。

自1996年韩国政府在位于首尔北部的京畿道坡州市,距离韩朝分界线5公里处修建占地6099平方米的中国军人墓地以来,韩方投入35个师旅10万余名人力,在韩国京畿道的坡州、涟川、抱川和江原道的铁原、洪川、春川等10余处三八线以南战场遗址,进行了阵亡者遗骸的寻找挖掘工作,对战争双方的遗骸进行了同样一丝不苟、精心细致的装验。早在中韩建交前,韩国曾于1981至1989年间,通过朝鲜向中国归还过42具军人遗骸,并于1997年再次归还1具,朝鲜随后拒绝了韩国的再次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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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棉花开的地方(一个越战老兵的回忆)第1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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