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为什么？”观月雪黛发疯似的尖叫起来。

“你亲手杀了跟随你多年的花崎泪，还敢问为什么！像你这样恶毒的女人，注定会众叛亲离。”我上前一步对浅尾舞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到我身边来，这个疯女人实力深不可测，我怕她发疯出手杀了浅尾舞和花水菱。

“她背叛了我，她是个叛徒，难道不该死吗？”观月雪黛冲着我吼道，趁她不注意，花水菱和浅尾舞从两侧悄悄绕到我身后。

“她是在为你赎罪，她不想看你一错再错，所以才会自作主张救了我和忍者，如果忍者因你而死，你会后悔一辈子。”我看她现在这副模样，竟然有一丝心软。

“你当我是三岁孩子吗？她救你是因为爱你，根本不是因为我。”她哭喊着吼道，说到爱这个字，她满脸痛苦的神情。

“那你呢，既然你知道那是爱，就说明你相信爱，那为什么还要背叛自己的心，甚至要亲手毁了属于你的爱。”我真的不明白她怎么会突然间变成这副模样，说实话，我和忍者一样，都不愿意相信她是本性如此。

“我相信爱，但我不需要爱，你明白了吗？”她冲我大声吼道，说完缓缓转过头，目光落在忍者的是身上，神经质的笑了笑，柔声道：“师兄，有人要杀我，你帮不帮我？”

忍者怜惜的看着她，幽幽叹了口气，轻声道：“我已经帮过你了，这次，我也无能为力。”

“呵呵！你说你爱我，难道就这样看着我死？”她绝望的笑着，眼神幽怨的看着忍者，她说不需要爱，可临死前眼睛里只有忍者。

忍者深深叹了口气，低头沉默了许久，两只拳头紧紧的握在一起，我能感受到他内心的煎熬和痛苦，但他终究还是没有说话。

“带她回总部！”武藤信雄看忍者不打算阻止，沉声命令道。

两名黑衣男子听到命令提着手枪向观月雪黛走去，见此情景我上前一步问道：“武藤先生，你打算怎么处置她？”

“带回刑堂，按帮规处置。”武藤信雄沉声说道，她残杀同门，谋害帮主，意图不轨，每一条都足以置她于死地。

“等一下，我想跟她说最后一句话。”忍者忽然转过身制止了那两名黑衣男子，二人扭头看向武藤信雄，老家伙还算通情达理，微微点头，二人放下手枪退到一旁。

忍者迈着沉重的脚步缓缓走到观月雪黛身前，轻轻伸出手，抚摸她苍白而绝望的面容，微微低头贴在她耳朵上，轻声说道：“你知不知道，你是我一生唯一爱过的女人。”

噗，忍者说完，一刀刺进她的小腹，观月雪黛闷哼一声倒在忍者的怀里，她忍者痛苦轻轻抬起头，对着忍者微微轻笑，眼神渐渐恢复曾经的纯净，两行清泪从眼角落下，忍者轻轻拥她入怀。

这一刻她才是真正的观月雪黛，曾经那个纯真善良的师妹，生命渐渐流逝，她的眼皮越来越重，最后时刻，她用尽全身的力气趴在忍者的耳边说了一句话，刚刚说完，她的双手从忍者的肩头轻轻滑落，再也没能抬起。

忍者瞬间像丢了魂一样，双目呆滞，抱着观月雪黛的尸体，整个人失魂落魄。

谁也没有去打扰他，许久之后，我轻轻叹了口气，走上前拍拍他的肩膀，道：“这是他咎由自取，不怪你。”

听到我的声音，忍者轻轻颤抖了一下，渐渐回过神来，扭头看了我一眼，低低的说道：“我只是不想再让她受苦。”

“我知道，这对她来说，也许是个解脱，走吧，这里没我们的事了。”我深吸一口气，拉了他的衣服一下，安慰的话我就不说了，我相信他可以撑住。

忍者俯身抱起观月雪黛的尸体，跟在我身后向门口走去，到了武藤信雄近前，忍者站住脚步，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冷冷道：“我要带她一起走，你不会反对吧！”

旁边的一名黑衣保镖上前就要阻止，却被武藤信雄挥手拦住，他看了一眼已经死去的观月雪黛，沉默了片刻，点点头道：“走吧！”

“谢谢！”忍者低沉的吐出两个字，抱着尸体跟在我身后向外走去，浅尾舞和花水菱相互看了看也跟了出来，这里已经没有她们的容身之处，留下来也不会有好下场。

走出夜总会的大门，浅尾舞开过一辆车停在我们面前，上了车浅尾舞小声问道：“我们去哪儿？”

“观月家族的老宅，你应该去过吧？”忍者低低的说道。

浅尾舞点点头，她跟在观月雪黛身边这么久，肯定知道曾经兴盛一时的观月流派。

车子在街道上缓缓而行，观月家族的老宅距离市区很远，那里远离城市的喧嚣，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只不过这么多年一直被荒废，因为观月雪黛还活着，所以那里始终属于观月家族，至今也没有重建，更没人敢打它的注意。

车子开的不快，行驶了近三个小时，终于到了观月流派的旧址，大门已经破损的不成样子，里面阴森森的，像个鬼屋一样甚是恐怖。

多年以前，观月流派惨遭灭门，上百人惨死在这座老宅里，这么多年没有人气，这种地方阴气冲天，不恐怖才怪。

浅尾舞和花水菱毕竟是女孩，到了这种恐怖的地方明显有些害怕，于是我就让她们留在车里，可她们觉得留在车里更吓人，于是跟着我们一起进了老宅。

破败的庭院长满了荒草，房子也因为年久失修变得残破不堪，我们跟着忍者绕过前面的房子，一路走到老宅后面的一处山坡下面，这里是一片小小的墓地，整齐的摆放着上百座石碑，不用看也知道，这些就是当年惨死的观月家族的人。

据说这些人还是武藤信雄帮忙埋葬的，而这些石碑是观月雪黛后期所立，想不到今天回到了这里，却要把自己埋葬。

忍者找到一座空墓，将观月雪黛的尸体放进狭小的墓室中，然后跪在墓前咬破手指，用鲜血按照观月家族的传统，写上了观月雪黛的名字。

浅尾舞和花水菱在旁边的荒野中，摘了许多不知名的野花，捆在一起放在墓碑前，以示祭奠。

弄好一切之后，忍者让我们先回车里给他一点时间，我没有劝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她亲手杀了最爱的女人，我可以体会到这份痛苦有多沉重，那种撕心裂肺，那种痛彻心扉，无法用语言来表达，更不是说忘就能忘的，他的确需要一点时间。

我带着两个女孩退出了墓地，这种事没人能帮忙，只能靠他自己，回到车里我靠在椅背上，轻轻揉着脑袋，一切都结束了，终于做了了断，虽然结果不尽人意，却也在意料之中。

“你们两个有什么打算，还回山口组吗？”想到浅尾舞和花水菱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不过以她们的本事，根本不需要担心，到哪儿都能活的潇洒。

“还回去干嘛？那里已经跟我们没关系了，我打算跟你们走，加入凯撒雇佣军。”浅尾舞扭头看着我，眼神中满是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