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李信一看到其中一家伙,就不禁眼睛一亮,随即便率先看向那个家伙问道:“你叫什么?”
“小……小的……名叫杜金,熟悉的都……叫我阿金,我的姨夫……”
不等他把话说完,李信就直接抬手打断了他的话,“我可没兴趣知道你的姨夫是谁!我且问你,你就是那个出卖了义安商会的
护送小队,跑到冯玉郎那里告密的那个阿金?”
李信之所以如此肯定,是因为那清的手下都跟清朝时候的人一样,留着长长的辫子,在行动的时候则会统一将辫子缠在脖子上,这才有了“辫子队”的名号。
可眼前这个家伙却留着一个标准的混混头,怎么看也不像是那清的手下,或许也正因如此,张福才会让何孟义叫手下留他一命吧!而最让李信产生怀疑的还他的名字里面偏偏带了个“金”字,于是才会有此一问。
“……”然而此话一出,那个杜金便陷入了沉默,两只眼睛却不自觉地转了几转。
李信自然一眼看出这是一个人准备撒谎的表现,于是李信便向一旁的何孟义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后者则立刻会意将自己的配枪递到了他的手上。
然后才不紧不慢地拉栓上膛,看似漫不经心地对杜金说道:“我这个人最讨厌别人在我面前撒谎,同时也最擅长拆穿谎言,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回答我,你就是那个跑去向冯玉郎告密的阿金,是不是?”
或许是被李信的气势给震慑住了,亦或只是单纯地害怕李信手里的那把枪,那杜金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亲口承认道:“是!”
“砰!”
就在那杜金承认了自己就是那个叛徒之后,李信手里的枪就响了!就连从小看着他长大,深知李信的脾气秉性的管家张福都被吓了一跳,更不用说其他人了。
而这突如其来的一枪,让那个杜金只来得及瞪大自己的双眼,脸上更是直接定格在了极度惊恐的表情上,身子便栽了两栽,颓然倒在血泊之中了。
这下可把另一个侥幸存活下来的家伙吓坏了,而好死不死李信偏偏又在这个时候把目光转到了自己的身上,登时便让他的身子直接瘫软了下来,连跪都没办法跪直了。
“你是少爷那清的手下?”
那人连忙点头,“是!小……小的名叫和彦,是前……年入的伙做了辫……辫子队的领队。”
然而李信听了却转头对何孟义赞了一句,“一共只留了两个活口,一个是二五仔另一个还是个当头的,看人很准嘛!”
何孟
义则连忙解释,“实不相瞒,拥有如此狠辣眼光的并不是属下,而是张管家,属下只不过是听从了张管家的意见罢了。”
听他这么一说,李信才释然地点了点头,毕竟张福看人识人的眼力可是连自己的爷爷在世时都佩服不已的。
想到这,李信才再次看向了那个和彦,“你刚刚说你姓‘和’?这个姓氏可不常见,这么说你的祖上是旗人?”
那和彦连忙点头称是,“不满李队长,小的祖上是正红旗的。”
“正红旗?这么说你祖上还是大清第一大贪官和珅的本家啊!难怪那个那清这么信任你,放心地把辫子队交到你的手里。说吧!你是想死,还是想活啊?”
“想活,当然想活!哪有谁不想活的呀!您就当我是个屁,把我给放了吧!”
“想活?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我几个条件,你可愿意?”
那和彦连忙再次干脆地连连点头,“小的愿意!”
“那好!”说着李信便冲着他招了招手,示意他靠自己近一些,可那家伙却试着挣扎了几次也没能站起了,最后还是何孟义看不下去直接上前把他架了过来,随后李信才低声对他交代了几句。
“我说的话你都记住了吗?”
“记……记住了!”
“那我问你,是谁派你们来的?”
“是冯玉郎……冯玉郎派我们来的!”
“来干什么?”
“抓义安商会的白纸扇和张老爷子。”
“那你们搜到要抓的人了吗?”
“没……没有!”
“那事情为什么会演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是……是因为冯玉郎的命令除了抓捕那两个人以外,还有一条就是趁机刺杀李队长,然后再把罪名按到洪门的头上去。”
直到这时,李信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而又过了没多久,伊藤文昭便带着一队宪兵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李信学长,我接到报告说医院这边发生枪战,你没事吧?”刚一见面,伊藤文昭就很是关切地问道。
李信则只是笑笑,“你看我像是有事的样子么?我还不至于在几个小毛贼的手里阴沟翻船吧
?”
说着便朝跪在不远处的和彦努了努嘴,“喏!还给你留了个活的让你回去交差,够意思吧?”
伊藤文昭听了不由得眉毛一挑,“你知道我要来?”
李信则故意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我都听说啦!就在昨天老蒋的飞机用‘纸弹’轰炸了你们的本土,估计这回无论是岩井大佐还是云子小姐都在忙着控制舆论,哪里有多余的精力处理这档子事啊!所以我就才断定来的人一定是你。”
“不亏是李信学长,分析问题还是一如既往地精彩到位!既然学长你这边没有什么损失,那我就先把人给带走了,学长放心,不出三日,我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如此,那就有劳伊藤君了!”
“好说!”说完伊藤文昭便大手一挥对手下的宪兵说道,“把人带走!”
而就在伊藤文昭等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地把那个和彦带走之后,何孟义才凑了过来有些担忧地说道:“队长,您就这么让那个伊藤把人给带走了,难道就不怕那个家伙受刑不住,供出点什么对咱们不利的事来么?”
李信则仿佛对此毫不担心地摆了摆手,“孟义啊!可千万不要小看人的求生本能,一个人只要不想死,就会想尽一切办法求生,这个时候只需要稍加引导,事情就会自动向我们所希望的方向发展了。”
这一番话显然已经超出了何孟义的理解范畴,但他还是用手挠了挠脑袋,礼貌而又不失尴尬地笑了笑。
李信也没有继续解释,而是看了看表,仿佛在等待着什么似的。
时间不大,不知什么时候离开的张福便快步从医院的前院回到了李信等人所在的后院向李信报告道:“少爷,据探子回报,那冯玉郎和他的大部分手下此刻都还在距离医院的两个路口之外的那间破旧仓库里没有离开。”
听到这,李信微微点了点头,随即便转头对一旁的何孟义说道:“何孟义听令!”
“带着你的人立刻到医院大门警戒,不得有半点儿松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