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造云子见状立刻有补充了一句,“你们用不着这么紧张,我不过是像了解一下这个人,看看他能不能为我所用,你们有什么就说什么好了。”
此话一出,两人先是对视了一眼,然后许志若才率先开口说道:“回云子小姐的话,这个管祥龙虽然跟小的同为十三太保,但小的跟他的确是没有多少交情,只知道他和他的弟弟原来都是混迹在南市的混混,后来不知怎的抱上了现如今的警备处处长林文强,才平步青云地进了警备处,不过好景不长,随着李家大少爷的回国并加入了警备处之后,那两兄弟的好日子算是到头了,没多久就一死一入狱,后面的我就不知道了。”
听到这,南造云子缓缓地点了点头,随即又转头看向了一旁的冯玉郎,“那你呢?”
那冯玉郎见许志若
说了那么多都没事,于是也慢慢放松了下来,打开了话匣子,“回云子小姐的话,说起来小的的确因为帮派生意上的事跟那管祥龙和管祥虎两兄弟打过交道,但也仅仅是点头之交罢了。”
“点头之交?仅此而已吗?”
冯玉郎连连点头,“仅此而已,绝对仅此而已,小的可以对天发誓。”
这下可把那南造云子给都逗笑了,连忙摆手说道:“我说了只是随便问问,你怎么还发起誓来了?好了,我要问的都问完了,你们先下去吧!”
尽管对南造云子突然急着把他们叫了回来,却只是问了几个莫名其妙的问题很是费解,但两人还是乖乖地退了出去。
而就在办公室门被关上的同时,南造云子脸上的笑容便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自言自语地问了一句,“怎么样?”
话音未落,李信便从屏风后面转了出来回道:“从他们两个的回答问题时的状态和内容来看,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不过这也并不能完全排除他们两个的嫌疑。如果云子小姐非要试探一下他们两人对您够不够忠心的话,卑职倒是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见南造云子上了钩,李信不由得心中暗笑,于是便压低了声音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半小时后,李公馆。
“福叔,我让你准备的那批货,准备得怎么样了?”李信刚一回来便第一时间找到了管家张福询问道。
“少爷放心,都准备好了!随时都能出发。”
“太好了,那你现在就去准备十分钟以后准时出发!”
“是!”说完张福便立刻就去做出发的准备了。
而张福前脚刚走,陆修明就立刻凑了过来,满脸讨好地对李信说道:“姐夫,你这是要去哪儿呀?带我一个行不?”
李信听了便忍不住觉得好笑,“带你一个?你知道我要去干什么吗?你就要去?”
“只要给我个任务,干什么都行呀!”
听陆修明这么一说,李信的脸上便不自觉地浮现出了一抹坏笑,“什么都行?这可是你说的啊!”
尽管隐约觉着自己不知不觉地
中了李信的圈套,但求任务似渴的陆修明还是头铁地点了点头,“嗯,什么都行!”
话音未落,李信便扯着嗓子喊了一声,“黄莺!”
“属下在!”随着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一个娇小身影便不知从哪冒了出来,出现在了李信的面前。着实吓了陆修明一跳,而李信则仿佛见怪不怪地对她耳语了起来。
尽管努力地支起了耳朵,却还是听了一个寂寞。这下可把那陆修明给折磨坏了,而更让他感到有些毛骨悚然的是那个黄莺在听了李信交代给她的任务之后,便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眼睛里则充满了内心抑制不住的兴奋!没错,就是兴奋!
“走,跟我进屋!”就在陆修明还没搞清楚状况的时候,黄莺便主动上前对他说道,说完还调皮地向他眨了眨眼。
这下陆修明可彻底蒙了,连忙看向了一旁的李信,后者则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这才终于让他犹犹豫豫地跟着黄莺进了房间。
“拍!对!就这么拍!多拍点!”
“东英号”的货仓里,冯玉郎一边小心谨慎地留意着周围的动静一边对那三个记者说道。
于是很快货仓里便响起了一片“咔嚓咔嚓”的快门声。
然而就在那冯玉郎还在那自顾自地畅想着自己升官发财之后的惬意生活的时候,却被一声突然响起的哨声给吓了一大跳。
“什么情况?外面怎么了?”冯玉郎连忙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负责望风的手下那里急声问道。
哪知那个望风的手下此时也被吓傻了眼,结结巴巴地回道:“我我……我也不知道啊!刚才还好……好好地,谁知道怎么的哨子就……就响了。”
话音未落,就听船坞码头上面有人高声断喝了一句,“什么人?在那鬼鬼祟祟的,出来!”
这下可把那冯玉郎给吓得不轻,连忙第一时间带着那个望风的手下跑回了货仓。
“玉郎哥,你这是……”
不等手下把话说完,那冯玉郎便直接大手一挥,“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撤!”
可当众人刚刚回到“东英号”甲板上的时候,船坞码头上面就已经警笛大作,彻底进入全面警戒状态了。
“玉郎哥,你看!”
冯玉郎听了连忙顺着那个手下手指的方向看去,便看到了不远处的渡边宏次正亲自带着全副武装的宪兵小队飞速向这边赶来。
于是冯玉郎立刻当机立断地命手下破坏了舷梯,尽管有效地阻止了船坞吗头上的人登船,但也把自己等人直接困在了“东英号”上。
“玉郎哥,他们找梯子去了!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呀?”
“还能怎么办?为今之计也只能跳船了!”
“跳……跳船,可是我……我不会游泳啊!”
“不会游也得给我跳!就算淹死也不能让他们抓住!你给我下去吧!”说着冯玉郎便毫不犹豫地飞起一脚就把那个不会游泳的手下给踹进了水里。
紧接着那冯玉郎便转头看向了其他人,“还有你们!是自己跳还是要我帮你们?”
“志若兄,你说云子小姐这么突然地把咱们叫过去,结果就问了几个跟那个管
祥龙有关的问题,是不是有什么深意啊?”
蓉信船坞里刚刚开业不久一家饭馆里,冯玉郎一边给同桌的许志若满满地倒了一杯酒一边问道。
“志若兄不愧是当今上海文坛的泰斗级人物,看待问题的深度和角度就是跟我们这些粗人不一样!兄弟我敬您一杯!”说着那冯玉郎便将自己的酒杯端了起来。
“唉!冯老弟你也不用这么妄自菲薄,就凭你刚刚这一番话,就已经比不少人强多了。咱们两个一文一武,只要联起手来,何愁大事不成啊!”
冯玉郎听了立刻喜上眉梢,“如此,那玉郎今后可就唯志若兄马首是瞻了,还望志若兄多多关照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