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队长,听明白了吗?”
听李信这么一说,那鹅五才连忙乖乖地把钱收了起来,点头如捣蒜地说道:“明白了!明白了!属下保证完成任务!”
打发走了鹅五,李信便起身下到了审讯室,并命人把那个烟油铺的老掌柜给带了过来。
时间不大,那老掌柜便走了进来。
尽管那老掌柜在发现派人把自己抓进来的竟然是李信的时候脸上闪过了一丝惊讶,但很快便恢复了过来。
“很意外吗?”
“是有那么一点儿!”
“知道为什么要抓你吗?”
“真的不知道?”李信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你暴露了!”
“什……”
不等那老掌柜开口,李信便抬手打断了他,“不管你再怎么不敢相信,事实就是如此,你已经被日本人给盯上了!”
这可不是李信在用话吓唬他,因为那间烟油铺已经被列在那份要被记性严密监视的名单上面了!
“所以你就把我抓到这来,其实是在变相保护我?”
那老掌柜不愧是有着丰富地下工作经验的老同志,无论是思维的敏捷程度,应对突发状况时的临场反应都是相当不错的。
不想李信却摇了摇头,“不,那样的话太容易被人怀疑,对我来说风险太大了!”
那老掌柜听了不禁眯了眯眼,“那你是想……”
“想让你叛变,做一个汉奸!”
短短一句,便让整个审讯室里的气氛为之一变,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你觉得我会答应吗?”那老掌柜冷笑了一声说道。
“你答不答应无所谓,重要的是你的上级,也就是那个‘三炮台’的态度,不过我可以肯定,要是换做是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答应我这个利大于弊的提议的。”
“你凭什么说得那么肯定?”
“因为我相信,对你们而言忠诚源于信仰,而信仰高于一切,乃至生命!真正忠于信仰的人连生命都可以不要,又怎么会在乎区区个人的名节和尊严呢?”
李信的话犹如一记当头棒喝,狠狠地砸在了那老掌柜的头上,
顿时让他从个人的荣辱得失之中跳脱开来,同时也让他开始认真考虑,权衡起了李信刚刚的提议。
良久,才缓缓地开口说道:“我有一个条件!”
“请讲!”
“放我走!”
这下可把李信给气笑了,“你觉得我会答应吗?”
不想那老掌柜却伸出了一根手指,“一天,给我一天时间向上级请示,只要你不派人跟踪我,那么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会回来,否则我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死亡!”
“好!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我就给你一天的时间!”说到这李信看了看表,“现在是下午三点,明天的这个时候我在我的办公室等你!”
“梁队长?你这又是在唱哪出啊?”李信刚回到办公室就看见满脸写着心里不痛快的梁坤正在等自己,便忍不住问道。
“哼!”梁坤怒哼了一声,没好气地说道,“李队长的动作还真是快啊!才一顿饭的功夫就把名单上面的那间烟油铺的掌柜和伙计都给抓了,连铺子也给封了!想不到你一个巡查队的队长竟然对我们行动队的业务这么熟悉啊!”
听到这,李信就明白了,这个梁坤是兴师问罪来了。
李信却好像早有准备地说道:“能不快吗?据我的手下回报,他们刚把封条给贴上就远远地看到一伙人灰溜溜地走了,我猜十有八九就是情报科的人!”
听到这,那梁坤的脸色才好看了一些,李信这才继续说道:“这事虽说是为了不让那姓周的抢了先,但没提前跟梁队长你打个招呼,在这我就先给梁队长的确是我的不对。要不这样,我在上报的时候把这抓人封铺的功劳都算在你们行动的头上,梁队长以为如何?”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李信还主动把抓人封铺的功劳让给了自己,那梁坤自然也就更没有跟李信翻脸的必要了,于是假意客套了几句之后便欣然接受了李信的提议,心满意足地走了。
李信这才不由得在心中暗想:这个老周,竟然连驱虎吞狼都使出来了,看来这次是彻底把他给得罪了啊!
那梁坤来的这么快,不用猜就知道一定是那周远川报的信,而且以他的性格估计这一招应该只是试探,真正的杀招可还在后面呢!
想到这,李信便猛地站了起来,喊了一声,“辣椒!”
话音未落,辣椒的声音便响了起来,“在!”
“情况有变,之前秘密把人送出去的计划取消,一会我会安排他直接从正门走!至于你的任务则是在暗中观察有没有人在他后面跟踪,要是有的话……”
尽管李信没有明说,但意思却已经很明显了。
辣椒则点了点头,“队长放心,辣椒知道该怎么做了!”
事不宜迟,又向辣椒交代了一些这次行动的细节之后,李信便让手下把那老掌柜带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将自己接下来的计划安排如实地对他讲了一遍。
“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出于各方面的考虑,与其偷偷摸摸地放你出去,倒不如让你大大方方地走,而这也是我目前能够想到的最妥善的办法,就是不知老掌柜你有没有这个胆量了!”
不想那老掌柜听了却只是笑了笑,异常淡定地说道:“要是连这点直面险境的胆量都没有的话,那我这个红党做的也太不合格了吧!就按你说的办好了!”
老实说,这还是李信头一次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信仰的力量,而且还是在这样一个危机四伏,随时都有可能因为暴露身份而命丧当场的吃人的年代,就更加让李信感到震撼了。
“既然你有这个胆子,那么就在临行前再回答我最后一个问题吧!”
“李队长请问,不过我不保证一定会回答。”
“你的名字!”
“我的名字?”那老掌柜先是一愣,随即便有些自嘲地说道,“
我没有名字,认识的都管我叫阿达,小辈们则都叫我一声达叔,当然修明那小子是个例外,至于我在组织里的名字,还是等我回来之后再说吧!”
尽管那老掌柜的回答很会避重就轻,但李信也没有过于纠结,“既如此,那以后我就跟其他人一样叫你达叔好了。”
不想那老掌柜却把手一摆,“要我看,这个称呼还是留到这件事有了结果在叫吧!”
“既然老掌柜这么坚持,那好吧!”说着李信看了看表,“时间差不多了,咱们走吧!”
说完李信便犹如送客人一般,大摇大摆地将那老掌柜送出了警备处的大门。
接下来的一整个下午,可以说李信几乎都是在焦虑中渡过的,那种没有办法对事件发展走向进行掌控的感觉,让他很是难受。
这么下去可不行,李信知道自己必须做点什么分散一下注意力,否则的话辣椒那边还没有消息,自己先扛不住了。
想到这,李信便抓起了办公桌上的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叩叩叩!”大约过了半个钟头之后,李信办公室的门便响了起来。
话音未落,一个青年便推门走了进来,赫然便是现任上海特别市丨警丨察局局长卢英的公子,卢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