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只有上帝知道。”凯斯奇回答。

说话间，展鹏和李良帅已经飞临山谷，展鹏指令李良帅：“跟在我后面，保持三百米间隔和攻击高度，做好攻击准备。”

李良帅也有些纳闷，好像展鹏已经断定目标就在这里。

这片山谷是可以隐匿车队，但凯斯奇已经搜索过了，没发现啊。

纳闷归纳闷，李良帅还是严格执行展鹏的命令，他打开火箭发射器，跟在了展鹏的后面。

展鹏减慢速度，下降高度，开始目视搜索目标。

忽然他隐约看到几辆装甲车，和周围山坡的颜色非常接近，如果再拉升高度，并保持高速通过，压根看不出来。

指挥部也够刁钻的！

“发现目标，开始攻击！”展鹏下达了指令。

目标就应该展鹏前方附近，李良帅立即俯冲，并寻找目标。

当下降到高度六百米时，李良帅才发现目标，并且迅速调整飞机状态，按下了火箭发射弹。

展鹏也立即回转，进入攻击状态。

时间已经来不及，他在高度八百米的时候，就瞄准升腾着浓烟的地方，连续实施攻击。

火箭弹爆炸后，在山谷升腾起黑黄色的烟。

刚拉升飞机，就接到退出的指令，这是演习时间结束了。

至于攻击效果，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展鹏立即指令李良帅，加入编队，飞回机场。

凯斯奇又兴奋，又嫉妒，还很不好意思，在飞机上没有多问。

下了飞机，凯斯奇先给展鹏一个热烈的拥抱：“展，你是好样的。”

的确，展鹏给凯斯奇挽回了一下面子，不然第二次近距攻击，就将完全以失败而告终。

这个账当然记在空中指挥员身上。

接着他又嫉妒的问展鹏：“展，能告诉我，你是怎么想到的吗？”

展鹏谦虚地说：“我也是猜的。”

凯斯奇刚要放松地点头，但展鹏又说：“我一直觉得他是藏匿的好地方，原来以为无人机可以在那里进行规避，没先到装甲车队也藏在了哪里，中校，您大意了。”

这话说的凯斯奇的脸都红了，他本来就不好意思，现在更不好意思：“展，明天就看你的了。”

展鹏点点头：“好的，但我觉得我们一个战队，如果我没有判断，或者是您觉得我判断失误，可以指出来。”

凯斯奇赶紧摆手：“不，不，我们一定会相信我们年轻的指挥员。”

“好你个家伙，还是不服气，等着看我笑话呢？”展鹏心里想着，嘴上没说出来。

攻击结果已经出来了，队全部命中，二中队命中百分之八十。

队今天的空中指挥员是刘方平。

第三天的任务是最后的“围剿”，航空兵担负对敌“老巢”的攻击。

狡兔三窟，他们没有固定的巢穴，而是分布在十多个点上，并采取游击战术，但每个点上都有防空武器。

如何攻击，由两个中队自行制定战术，但要求一致，最大程度摧毁对手，以便地面部队彻底干净地干到他们，并最小程度减少自己的损失。

展鹏立即二中队对方案进行了修订，先对地面目标进行超低空突防，然后一分队为左翼，二分队为右翼，对低空目标的搜索和打击。

这个方案却遭到凯斯奇的反对：“敬爱的展少校，您的顺序不对，我们应该先肃清空中目标，然后在打击地面目标。”

展鹏没有立即反驳凯斯奇：“中校先生，您觉得地面目标和空中目标，哪一个更重要呢？”

“当然是地面目标重要，因为我们的对手并不是什么正规的部队，他们的空中力量应该很小。”凯斯奇说。

“您说的对。”展鹏先赞许地说了一句，然后又问凯斯奇：“如果我们先打击了空中目标，会不会让对手发现我们？”

凯斯奇好像有点明白了：“展，你是想突袭吗？”

“对了，我们的方案就是突袭。”展鹏笑着说。

“那我支持你的方案。”凯斯奇说。

“好，如果进行长时间超低空突防，您和僚机能做到吗？”这回轮到展鹏质疑凯斯奇了。

其实展鹏知道凯斯奇他们能做到，可他就是故意这么问，目的就是让凯斯奇也尝尝被人开不起的滋味。

凯斯奇涨红了脸，用生硬的汉语问：“展，你什么意思？”

“我没意思啊，你这么问，很没意思。”展鹏脸上带着笑容。

凯斯奇懵圈了：“不是我没意思，是你说的什么意思？”

展鹏差点没笑出来，但他忍住了：“我知道超低空飞行对你们来说是小意思，但我们互相怀疑对方的实力，那就没意思了，中校，你懂我的意思吗？”

凯斯奇直摆手：“展，我一点也没听懂。”

展鹏哈哈笑了：“中校，您仔细品品吧。”

说完，展鹏畅快地走了，留下凯斯奇留在原地。

凯斯奇还在想着“意思”的含义，嘴里还思考着：“这到底什么意思？”

但他渐渐明白了，展鹏是在告诉他，自己有些盲目自大了。

“这个少校，还挺有意思。”他也忽然冒出了一句，却又不太明白其中的含义，只是他听说李良帅说过一句：“这场演习越打越有意思。”

不管他什么意思了，现在都要被同行看不起了，凯斯奇叫来自己的部下，开会商量对策。

最后一天的天气依然晴朗，依然有着极目远眺，尽收眼底的感觉。

今天的指挥员不再是凯斯奇，这位中校先生跟在了展鹏和廖健的后面。

由于他们保持高度一百米，所以展鹏要求飞机间隔大一些，速度也要慢一些，理由是注意规避空中鸟群。

这位中校先生却不以为然：“这也太小心了，战斗状态不是这个样子。”

可现在不是战斗，是演习，就是战斗，也要避免非战斗损耗。

果真航程一半的时候，飞在最前面的孔迪报告说：“前方发现鸟群，向左规避。”

飞机的速度再慢，那也是相当快，所有飞机向左压杆，两秒钟后，凯斯奇果真在右方看到大批的鸟群，黑压压一片。

展鹏还在调侃凯斯奇：“刀剑先生，我们下面原来是沙漠，现在已经变成绿洲了，觉得我们厉害吧？”

凯斯奇知道展鹏在故意刺激他，心里憋着一股火，感觉展鹏阴不阴阳不阳，可想想之前他怎么对待展鹏他们的，心里又觉得好笑，他忽然想到了一句成语，叫睚眦必报，说的就是展鹏吧。

他问声瓮气地回答：“天狼先生，我们是在战斗，请不要谈论其他的事情，虽然我已经感受到了你们强大的力量。”

展鹏立即回答：“谢谢刀尖先生。”

五分钟后，展鹏看了一眼导航，又向机群喊道：“尊敬的各位先生，我们马上就要进入演习区域，请大家做好准备，检查好飞机。”

没想到展鹏会如此的温馨，好像不是在演习场上，凯斯奇笑了：“尊敬的天狼先生，刀尖已做好准备，静候指令。”

坐在指挥所的何敬忠听着，差点没笑出声来，他看看旁边的郭怀斌。

两人都没有参加任何指挥，现在只是旁观者，郭怀斌也有些哭笑不得：“你们啊，把演习场当成大派对了。”

“我觉得挺好，紧张活泼又俏皮轻松。”何敬忠说。

就在这个时候，指挥所向机群发布了目标位置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