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红早早辍学,接了父亲的班,也在煤矿上班。二红对学习没啥兴趣,初中毕业后闲在家里,也不爱去队里干活。所以每天都是闲逛。
不过二红姐长得特别漂亮,叶雨泽觉得他看过的电影里面女演员都没有一个比她漂亮的。
小芳进屋翻了翻,找出自己的旧课本放在桌子上。叶雨泽拿起来翻了翻,第一册到是有音标,可是自己不认识啊?
小芳姐看出他的为难,便主动教了起来。学了一个多小时,叶雨泽便拿着书走了出来。叫上在路灯下面跟小明他们玩的不亦乐乎的小刚回家。
那个时代家里是没有厕所和自来水的,不过这两个地方都在街道的中部,离谁家也不算远。
厕所跟学校的差不多,整个都是石头垒起来的,每天半夜都有队里的掏粪工赶着马车来把粪坑掏干净。这可是种菜的好东西。
自来水管都是用一个池子垒起来,里面放上保温的东西,只留一个龙头在外面。
冬天早上起来打水,谁家起的早第一个接水都要带着暖壶,因为水龙头肯定被冻上了。需要用热水化开才能出水。
自来水下面的下水道口因为结冰的缘故,流下来得水常常会蔓延一片。
小刚这个小屁孩最喜欢这里,每天都要来滑冰。经常被磕的青一块紫一块的也乐此不彼。叶雨泽领着他往家走的路上他也没忘了跑过去滑了几下。
第二天一早,叶雨泽照常起来晨练。家附近树肯定是没有了,到是房后面的小巷里面有一根水泥电线杆子。
这个小巷很窄,轻易见不到个人。这就方便了叶雨泽。一个小棉被包着麻袋片,索性绑在上面也不取下来了。
早饭二姨做的大米粥馒头,加一些咸菜,吃完叶雨泽就去老南厂。
二姨和姨夫都不休周末,二姨是大队没有周末这个概念,姨夫则是采煤工二十四小时不停机,都是轮班倒。
他虽然是队长不上夜班,但是每天白天也要去的。到是有轮休,但不见得是周日。
来到老南厂,叶雨泽转了一圈就确定了目的地。因为南厂现在还在生产。而废弃的地方是最靠近西边的那一片。
因为被划定为塌陷区,所以被废弃了。不过好像南厂整个就要拆迁了,听说是到丰润。不过这个消息还没有得到证实。
叶雨泽爬到一个废弃厂房的大墙上面,这里是这一片地震中唯一没有倒的一面墙。
大概八点多钟,叶雨泽看见一帮人过来了。有一个家伙用自行车驮着那个叫高山的。
叶雨泽本以为他会叫人们埋伏起来,等小伯子他们来了打伏击。要是换叶雨泽他肯定会这么干的!
不过人家好像没有这个打算,一帮人坐在砖头上面抽烟。
这也让准备从墙上爬下去,绕道另一边,准备给小伯子报信的叶雨泽息了心思。
很快,叶雨泽在高处远远的看到小伯子来了。可是他怎么会自己来的?人家这边十来个人好吧?不过来都来了,到是也没办法劝人家回去了。
叶雨泽扣下两块砖握在手里,准备关键时刻凌空一击。
小伯子很快就到了指定地点,一帮人围了上去。高山看见他自己来到是愣了一下:
“你没什么不带人?咱们今天是定点不知道吗?”
唐城人跟约架叫定点,这个词怎么来的反正叶雨泽不知道。小伯子不屑一顾,反问道:
“我什么时候招呼过人?”
这也是唐城话,把叫或者喊称招呼。
“你这是打算跟我单挑?”
高山似乎有些无奈,那个时代打架都有规矩的。一般是一对一,不服气随时可以挑战。都是单挑。
就算对方人多,一般别人也不会帮手,不然传出去会被人笑话。还有就是打坏了也很少有人报警,这是道上混的规矩。至于这规矩是谁定的?那就不知道了。
小伯子毫不在意:“我一个,你们随便几个!”
说完他把棉袄脱掉,里面只穿了一件背心,还是校队的运动衣,背后印着一个三号。
高山也是个比较讲究的人,还真没有叫人上去打他,斟酌一下说道:
“小伯子,你也算个人物,今天我就把面子给你。不过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咱们就没有商量了!”
小伯子冷眼看着他,语气冰冷:“你今天也不用给我面子,”
说完,举了举手里的菜刀。他这把菜刀比较长,刀刃足足有一尺。这边人叫西瓜刀。
“大哥,我去揍他!”
一个膀大腰圆的汉子实在看不下去小伯子的装逼行为了。直接就要动手。
高山却拦住他:“别看不起他,这小子从不惹事,但是真还没怕过谁。就算结个善缘吧。”
叶雨泽暗中点头,看来这个高山还真是个人物。不属于那种真正的烂崽。高山招呼一声,一帮人便呼啦啦的一起走了。
小伯子坐在地上抽烟,叶雨泽这时候从墙上爬了下来。看见叶雨泽,小伯子也没吃惊,笑一下:
“我知道你会来的,却没想到你来这么早?”
“你和这个高山认识吗?”
叶雨泽对这事有些好奇,这个高山一看就不是那种只会咋呼的角色。但是连续两次在小伯子面前明显示弱了。
小伯子笑笑:“不打不相识吧,去年我奶奶在他们那条街捡破烂。结果他一个小弟把我奶奶的车踢翻了。我直接拿着刀就去找高山单挑,就这么认识了。”
“你把他打了?”
叶雨泽追问道。
小伯子摇摇头:“一连去了好几次,每次都被他打倒,但我回来躺两天,第三天起来接着去。就这样连着被打一个多月,然后他不打了。并且赔偿了奶奶十块钱。”
叶雨泽一脸震惊,这尼玛真正的勇士啊!还真没有几个人能干出这样的事情。其实普通人之间,战斗力相差的并不悬殊。关键差的就是胆量。
中国人的几千年的传统有一个典型的特征,那就是个“忍!”字。这个字肯定有好处,会让大多数人和睦相处,但是也同样纵容了一些没有底线的人,让他们更加猖狂。
看着那些人的背影,叶雨泽还是有些好奇:“那个高山拄着双拐那么能打?”
小伯子点点头:“我父亲练的是地躺刀,我从小跟他练武,可是真打不过他的双拐!”
地躺刀地躺拳叶雨泽知道,这也是国内一个传统门派,不过他还真没见过。
“你能练一遍给我看看吗?”
叶雨泽知道自己有些唐突,但是他真的很好奇。小伯子竟然没有丝毫推辞,站起身抄起刀就耍了起来。
一套刀法练完,叶雨泽看得是满头黑线。尼玛,要练这种刀法要先学会挨摔。趴着,仰着,侧着。各种摔法。叶雨泽自问肯定做不到!你让他摔别人还行,摔自己还是算了吧。
而且地躺刀本来该用那种砍刀,结果小伯子这一顿菜刀舞起来怎么看都满是喜感。
不过叶雨泽不得不承认,小伯子还是有一定功底的,这又让更加纳闷:
“高山一条腿不是残疾吗?这样的人能有多厉害?你怎么会打不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