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爆豆般的爆炸声响起后。风水先生手一挥。
“上梁!”
吊车一阵轰鸣。早就拴好的第一块楼板稳稳的被吊起来就上了墙头。
早就站在上面的两个工人稍微一摆弄。便放好了。
奶奶一直紧绷着的脸露出了笑容。没剩几颗牙的嘴巴都合不拢了。
这边的动静自然没有瞒过在地里面的乡亲们。他们也想不通叶家怎么还放鞭炮?
难道马爷那七个儿子能把楼板弄上房去?
“僧叔,都是一家人。要不别较劲了吧?还是让大家回去助工!”
一个晚辈找到徐僧说了一声。
徐僧看看表。已经八点半了。已经错过了吉时。自己的目的达到了。
便挥挥手:“去吧去吧。我又不是真想不让他们盖房。只是不让他们搞封建迷信罢了!”
他已经断定刚才叶家人肯定是虚张声势。那点人怎么可能把楼板搞上去。
现在自己带人回去,也算给了叶家人面子。没耽误他们盖房。也显示了权威。
以后叶家人对他自然也应该是感激的。
一帮人走回村子。还没走到叶家新房那里。
就看见一辆吊车吊着一块楼板稳稳的放在墙头上。一间房子已经铺了一半了。
乡亲们有些惭愧,有几个年轻人刚想上去帮忙。厂子却阻止了。
“这个活你们干不了。等我们上完楼板你们再忙活吧!”
叶雨泽责直接喊道:“叔叔大爷们。大家先休息。等到中午直接吃饭就行了!还有肉呢!”
这句话,让好多人的脸都红了起来。想想这两天叶家人的饭食。觉得自己真够混蛋的。关键时刻把人家给撂了。
于是看向徐僧的眼光便不善了。
徐僧看着吊车熟练的上着楼板。知道自己失算了。他有些后悔。
倒不是后悔为难叶家。而是此刻很多人看他的目光都不对了。他犯了大忌。
若为此事真的得罪了乡亲们。那就得不偿失了。
不过到了这个地步,他也没了好办法。只能垂头丧气的走了。不知道是不是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
马爷怎么可能让众人闲着?虽然刚才大家的行为让他有些心寒。
但是这个毕竟是被那个徐僧威胁的。
此刻众人回来,他也知道是徐僧不想真的彻底闹翻。但是估计耽误人家的吉时,这在农村也算大忌了。
虽然这个时代已经不怎么讲究这些了。但是几千年的传承,早已经根深蒂固。没人能够真的不在乎!
好歹叶家这房没误了吉时。不然会被别人诟病一辈子的。
正房用不到人,南房可是还得用木头房梁的。
马爷干脆指挥人收拾南房还有院子。
楼板是从正房后面吊装的。所以根本不影响前面干活。
因为刚才的事情有些愧疚。大家干活的手速都明显的快了起来。不然一会怎么好意思吃肉?
干活自然没有叶雨泽的事。他跑回家里去看看家里的饭咋样了?
没想到姥姥在这里到成了个指挥者。
毕竟做了一辈子饭。还生活在城市。对于烹饪肯定要比村里这些人有心得。
她指挥着一帮女人肉该怎么炒。放什么料。什么时候添水。
那神情就象个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女人们对她似乎也极为崇拜。
估计这几天下来。村里女人们厨艺能提高一截。
叶雨泽抓起一根排骨啃了起来。一转眼看见老肉正眼巴巴的瞅着他。
于是又捞了一根递给他。
老肉这个家伙看着确是憨憨的。名如其人。
老肉此刻正专心的啃着骨头。目不斜视。
“徐僧晚上总去马寡妇家!”
一个声音传进叶雨泽耳朵里。他扭头四处看看。身边只有目不斜视啃着骨头的老肉。
“你怎么知道?”
叶雨泽有些奇怪的看着这个憨憨。难道除了吃肉,他还能注意到别的?
“我看见好几次了!他都是天刚黑就去!”
叶雨泽吸了一口凉气。这个娃不简单啊!
若是偶尔看见一次这个难免。但是碰见几次这个若是没有人为因素谁能信?
“他今天肯定还会去!”
老肉撕下一块肉。边咀嚼便说道。
看着这个一本正经啃着肉,嘴里却不经意间吐出个惊天爆料的小家伙。叶雨泽心里打了个冷颤。
他真的憨吗?
中午的菜里因为加了排骨,人们吃的更加香了。连村子里的狗都跟着打了牙祭。
楼板一上午给弄完了。自然要请人家几个县城里的人吃一顿。村里几个德高望重的长辈自然是陪客。
却没想到,那个厂长对叶万成却极为客气。一直不停的敬着酒。搞了个喧宾夺主!
最后竟然把他给灌多了。连厂长几个人告辞都没能送。直接睡觉了。
叶雨泽找到老叔,把刚才听到关于徐僧的隐秘说了一遍。
老叔虽然还不太成熟,但是爱憎分明还是懂得。悄悄的去找几个同学商量了。
他们这帮同学可没有一个好相与的。虽然是高中生,但那个时代文化没学多少。各种斗争经验却极为丰富。抓搞破鞋这种事是他们最喜欢做的。
叶雨泽想了一会,又去找马爷家大儿子说了这事。
没想到老大一听这事竟然眼睛都红了。
马爷家老大名字叫徐墩,不过没几个人叫他名子。一喊徐老大都知道是他。
这家伙五大三粗的身体,浑身被晒成古铜色。喜欢赤着上身。身上那一块块肌肉隆起,如同一块块铁疙瘩。
马家也是练八极的,只是没有没有林铁匠那么精深。
但在这十里八乡的,也算是有名气了。
可是因为家穷,三十二岁了连个媳妇都没娶上。
老大其实早就喜欢马寡妇。只是因为马寡妇是本家侄子媳妇才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个马寡妇长得并不漂亮。但是有着一副水蛇腰。走起路来袅袅婷婷的,让人忍不住升起许多联想。
她是唱大鼓书出身。嫁到孟庄时候已经二十五了。
男人那时候才二十。因为身子弱娶了她冲喜的。
她的职业注定她嫁不到好人家。因此才拖到二十五才嫁掉的。
那个年代一个大姑娘走门串户的唱大鼓书,虽然大家爱听。但是娶回家就算了。丢不起那个人。
只是她命不好,嫁过来三年。男人不但没好,反而死了。
按说这情况马寡妇满可以改嫁的。但是她却偏偏不肯走。婆婆骂她都没用。就自己守着空房过日子。
至于怎么跟徐僧搞到一起这个事情就不知道了。
老叔他们一帮人商量好了以后就准备晚上行动了。
下午姥爷指挥着人们把用白灰和好的炉灰渣拉到房顶上。然后敲击出灰浆然后抹平。
这个过程姥爷要求的极为严苛。根本不允许人偷懒。村里人虽然不知道为啥要这样。
但是吃了那么多肉,听话就是了!
新房的屋子里,因为沙子水泥剩了不少。叶雨泽建议干脆把屋子里面抹一遍。这样以后刷白灰也漂亮。
老爸对这个建议极为赞同。立马照办。
最后把屋子里面地面夯实铺上砖。然后又抹了水泥地面。
望着能照见人影的大房子。乡亲们一个个啧啧的赞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