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魏定波现在有点想要望月稚子继续调查,甚至于是死死盯着张广存是最好的,这样起码可以扰乱调查,争取找到解决这件事情的契机。
因此魏定波认为,自己现在不能继续静观其变,而是要参与进来。
“我看不如这样,我们一起去和区长先汇报这件事情,如果可以的话,我陪你一同调查。”魏定波说道。
放任望月稚子一个人调查,不如参与进来。
这样到时候就算是真的出问题,那么怀疑魏定波的人,反而会减少。
为什么这样讲?
因为只有你知道什么事情会出问题,你才会远远避开,不想要让自己沾染上。
可是你不知道的话,你就不会避开。
所以魏定波现在要做的就是迎上去,自己也参与进来,那么等到时候出了问题,他也会倒霉,甚至于被人怀疑。
只是他是主动要求参与的,反而会让大家减少对他的怀疑,毕竟他现在参与不参与效果都是一样的,望月稚子显然已经对张广存,充满了兴趣。
至于说魏定波要主动参与进来,望月稚子不会认为是为了抢夺功劳,而是觉得他是担心自己,在调查张广存的时候,招惹上麻烦,想要来帮自己分担。
因此望月稚子心里还是有些感动的。
“那么我们现在就去找区长。”望月稚子的性子就是这样。
“也不知道区长离开了吗?”他们出来的时间就是下班时间,姚筠伯现在不知道离开武汉区没有。
“去看一下。”望月稚子是打算跑一趟,都不愿意等到明天。
既然如此魏定波就跟随她走一趟,谁知道两人运气还不错,姚筠伯今日还未离开,还在处理一些工作。
对于两人联袂而来,姚筠伯也有些好奇。
将手里的工作放下,对两人说道:“坐。”
“谢区长。”两人依言坐下。
虽然魏定波和望月稚子的身份,现在悬殊很大,但是该坐还是可以坐的。
“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区长……”
不用魏定波开口,望月稚子就将问题讲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以至于姚筠伯现在都有些吃惊,你们盯上谁不好,盯上了武汉特别市政府内的官员,还是参议府的副议长。
就算是姚筠伯,都不愿意招惹这样的存在。
可是望月稚子说的又很明白,于师孔的死,肯定不是巧合。
是地下党杀的。
那么于师孔不离开学校,地下党是没有这个机会。
这个时候谁让于师孔离开学校,谁就是有问题的,这样的逻辑是正确的。
盯上张广存也是推理得来。
看似事情很麻烦,可是如果张广存真的和地下党有关呢?
那么你就是揪出来了一个,潜伏在武汉特别市政府内的一个非常隐蔽的间谍,这个功劳是很大的。
功劳的大小,往往就是和风险成正比的。
魏定波觉得现在该自己开口了。
他说道:“区长,我认为望月科长的调查很有可信度,若是张广存张议长真的是抗日组织的潜伏人员,那么他的位置对我们的影响太大了。”
影响太大。
就表示功劳太大。
可是姚筠伯还是没有开口。
毕竟你要想清楚,如果这件事情最后引起了麻烦,你能承受得住吗?
看到姚筠伯不说话,望月稚子和魏定波对视一眼,两人都是有些着急。
对于这件事情为什么找上姚筠伯,而不是直接去找是枝弘树,其实也是出于慎重考虑。
首先你不能确定,这件事情是否是真的,你直接告诉是枝弘树,一旦不是就会很被动,毕竟望月稚子在是枝弘树面前,已经是工作失职了。
其次就是是枝弘树,对待张广存可能心里是不在乎的,手段如果强硬了些,让他们知道是武汉区提供的消息,那麻烦还是会找到武汉区头上,他们可不会去找日本人。
找姚筠伯的好处就是,大家都是伪政府的,到时候有个什么问题,还好说一些。
若是能在姚筠伯的支持之下,掌握到一些证据的话,你可以再去找是枝弘树。
在等了很长时间之后,姚筠伯才说道:“连夜将饭店内的服务人员带回来,我要亲自询问一下。”
“是。”
姚筠伯其实是有些心动的,可是又不想太冒险,所以他想要见一面饭店内的人。
看看这个人说的,和望月稚子说的是否一致。
而且这个时候事情还没有闹大,饭店内的服务人员到了武汉区之后,不敢说假话。
他敢说假话,肯定是有人背后给他撑腰,但现在显然还没有,因为望月稚子之前的调查,还无人知晓。
听到姚筠伯要见饭店内的服务人员,望月稚子心头一喜,认为姚筠伯已经是想要答应了,不然不会说这样的话。
望月稚子立马就去带人,她见过这个人,她去速度会快上很多。
至于魏定波呢?
原本也是想要跟着一起过去,但是姚筠伯看样子还有话说,所以就留了下来。
等到望月稚子离开之后,姚筠伯对面前的魏定波说道:“你怎么看?”
两人之间因为陈柯林的死,是有所秘密的,但这个秘密有些尴尬,有魏定波的算计在里面,所以关系虽然是拉近了,却也有点不自在。
但随着青木将太被关押,下场眼看是不太好的,这点不自在现在已经好了不少。
单独询问魏定波这件事情,是想要听听真话,避免在望月稚子面前,魏定波不好说什么。
面对姚筠伯的询问,魏定波说道:“区长,我是劝过望月科长的,不要继续调查,在学校里面随便调查调查就行,可是望月科长不听。”
魏定波没劝。
但是言语之间有过劝告。
那么现在就可以说是极力劝阻,毕竟这种事情,姚筠伯是不会找望月稚子求证的。
听到魏定波的话,姚筠伯认为是真的。
因为魏定波说的很实在,随便调查调查就行,虽然工作态度不认真,但不就是这点东西嘛,现在可不是纠正态度的时候。
“你觉得是假的?”姚筠伯问道。
“恰恰是因为属下认为望月科长说的很有可信度,才不想让她继续调查。”
“是真的为什么不查?”
“区长您想啊,这张广存是什么人,是副议长啊,这在武汉城内的人脉,只怕是错综复杂。于师孔只是一个小人物,他的死很难引起很多人的重视,因为这件事情去调查一个副议长,到时候很有可能是自找麻烦。”
“可是他有可能是抗日分子。”
“证据,没有证据,政府内的人也不会仍由我们去说的。”
姚筠伯现在听明白了魏定波的意思。
我不管张广存什么身份,我不想惹麻烦,为什么要招惹麻烦呢?
武汉区是要调查抗日分子不假,但是不查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