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她都已经猜到,学校内的陈禾苗大概率是遇到了麻烦,所以这封情报里面,极有可能汇报的就是这件事情。
因此在看的时候,她自然是紧张,有些好奇也有些担忧。
最后将情报打开,冯娅晴认认真真将其看完,最后将纸张烧毁。
从这封情报上,她现在可以确定,确实是陈禾苗遇到了麻烦。
但具体有多麻烦,魏定波在情报内没有写。
毕竟这些事情房沛民是知道的,魏定波只是汇报一下,是枝弘树的态度就行了,自然不会将知道的信息,再去强调。
但冯娅晴知道,明日见到组织同志,也就是房沛民后,自己就可以得知了。
因为瞒不住了,自己已经知道了。
第二天一早魏定波便去武汉区,冯娅晴也比以往出门早。
在确保无人跟踪,安全的情况下,她前去见房沛民。
早上房沛民开门,看到门外的人是冯娅晴,他就心知瞒不住了。
肯定是魏定波有消息给自己,让冯娅晴代为转达,是加密书写的,但是那些加密冯娅晴是能破解的。
看到自己面前面无表情的冯娅晴,房沛民让开身子说道:“进来吧。”
进到房间内后,冯娅晴非常专业,且公事公办的将魏定波要专递的消息,汇报给房沛民。
房沛民听完之后,默默记在心里,这是枝弘树的态度,确实反常。
但目前要说的,不是是枝弘树的问题,而是冯娅晴的问题。
“你都知道了?”房沛民问道。
“早就知道了。”冯娅晴说的是实话,只是她之前不想魏定波为难,所以没有提起来过罢了。
“只是怕你担心。”
“现在既然知道了,你如就全部说了吧,不然猜来猜去,更加担心。”
“好吧。”房沛民知道冯娅晴说得对,要么就是不知道,既然知道了你不说清楚,只会更加让人猜测担心。
索性也就一股脑的告诉冯娅晴。
听完之后,冯娅晴的眉头微微皱起。
她并未想到,已经凶险到了如此地步,十八个人,陈禾苗就在其中。
但是就算如此,魏定波都未有过任何撤离的想法,和组织一起想尽办法去补救。
于师孔已经死了,最危险的人物算是除掉,那么目前可以微微松上一口气。
“我希望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可以先告诉我。”冯娅晴非常认真的对房沛民说道。
不等房沛民说话,冯娅晴便继续说道:“我不会不理智,更加不会感情用事,而且在很多关键时刻,其实撤退由我来说,更为合适。”
组织要撤退,有些不近人情。
魏定波要撤退,同时如此。
可是冯娅晴作为当事人,她可以说撤退。
这样牺牲的,只有她和陈禾苗。
所以冯娅晴才希望日后这样的事情,自己可以知道,而不是被瞒在鼓里。
她知道组织和魏定波是为了她好,可是如果因为这些事情,害死魏定波和组织的其他同志,冯娅晴也会良心不安。
在艰难抉择上,冯娅晴希望自己可以去把控,而不是全然不知。
这件事情房沛民自知理亏,虽然说的都很有道理,担心你意气用事,不像你跟着担忧等等,可是理亏就是理亏。
因此在冯娅晴提出这样的要求之后,房沛民当即就答应说道:“好,我答应你,日后有什么事情,会提前通知你。”
“接下来打算怎么做?”冯娅晴没有纠结已经发生的事情,得到房沛民的答复之后,她便将话题向下进行。
面对冯娅晴现如今最关心的问题,房沛民居然是不好回答。
因为于师孔刚杀,目的是打断敌人的调查,但是如何解决眼前的麻烦,还没有商议出来。
但是刚听了魏定波送来的情报,内容不仅仅有是枝弘树的反常,还有望月稚子调查方向错误的事情。
虽然魏定波没有明说,但是房沛民还是听出来了一些他的意思。
因此房沛民说道:“望月稚子去调查伪政府的官员,定波可能是想要借刀杀人,说不定之后还是要借伪政府官员的手,来解决这个麻烦,我们可以等一等。”
确实,情报冯娅晴也看了,内容她是知道的,还是她转告给房沛民的。
“那我先走了。”冯娅晴没有再多说什么,起身离开。
房沛民在背后,还想要说两句什么,最后只是张了张嘴,没有出声罢了。
冯娅晴的坚韧和理智房沛民懂,可是让一个母亲做出这样的理智,同样是很残酷的。
一切以大局为重,但是对个人而言,就很残忍了。
原本想说些安慰的话,也就无从出口了。
房沛民现在觉得,魏定波倒是好,还不知道这件事情。
虽然事情是因魏定波而起,但是冯娅晴在他面前,肯定是只字不提。
之前冯娅晴虽然猜到了,但是没有看到情报的话,她是不会询问房沛民更加不会询问魏定波。
可是看到之后,就不得不问了。
最重要的是,房沛民还不能说魏定波什么,因为魏定波做的很对,这种情报没有必要自己来一趟,冯娅晴的工作就是如此。
而且最重要的是,魏定波不知道冯娅晴能破译加密内容,这还是房沛民自己设计的,你让他说什么?
造成这一切的源头魏定波,此时正带着人,在街面上巡逻。
倒是要看看,这街上谁人敢讨论细菌武器之事,其实说真的,没有人会讨论。
大家也不傻,讨论这些做什么?
可是不讨论,架不住事情已经传的人尽皆知了。
尤其是租界内,更是在租界当局的放任之下,愈演愈烈。
日本人不是不想限制租界内的讨论和传播,但是没有用,毕竟细菌武器在国际上,都是非常不受人待见的。
起码没有人会在表面上支持你。
因此这个时候租界是不可能出面包庇,或是为了自身利益,和自身的生存空间,而向日本人妥协。
一方面是他们本国不愿意妥协,本国民众不愿意妥协,租界内的人自然也是如此。
日军针对租界现在有些束手无策,不是没有想过挑起时段,发起攻势,直接大规模的镇压,只是不好操作罢了,在这个敏感的时候。
巡逻一日并无发现,魏定波晚上回武汉区,打算看看望月稚子这里的调查如何。
他都还没有走进武汉区,望月稚子就从内走了出来,拦住他的去路,低声且带着神秘说道:“我有发现。”
望月稚子今天就是在等魏定波,看到他回来立马就从武汉区出来,而且说话都神神秘秘。
有发现?
看发现可能可能还挺重要的,不然也不会故作神秘。
魏定波适当的配合,微微低头小声问道:“什么发现?”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