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组织之前的意思,所以组织同志才和于师孔打了声招呼。
魏定波松了口气。
虽然于师孔知道学校内有个孩子,是抗日成员的孩子,但是具体是谁还不知晓,那么多孩子之内,肯定不会一下子就怀疑上陈禾苗。
“没有告诉组织同志,于师孔现在身份成疑,不要再透露任何消息给他吗?”魏定波问道。
房沛民摇头说道:“不能说。”
“不能说?”
“组织这里是一名女同志,此前她多次向组织推荐于师孔,在于师孔被抓到武汉区之后,也是想要救人。后来在于师孔,加入组织之后,他们是有恋爱趋势的,组织并未阻止,是因为他们两人如果能结成夫妻,对工作的展开是有利的。”房沛民说道。
工作夫妻,也就是假夫妻,这是常见的。
日久生情的也不少,虽然是有纪律,但人是有感情的。
像于师孔这样的,需要组织有人配合他,那么他的介绍人无疑是最合适的。
假夫妻是最好的掩护,所以说他们的感情基础,组织现在不好制止,不然日后在一起很别扭,反而是容易惹人怀疑。
而且之前说于师孔打走几个混混,其实不是于师孔做的,是组织的这名女同志。
于师孔只是帮忙认下来,其实就是对这名女同志的保护,也许那个时候,于师孔就猜出来了组织同志的身份。
那么也就是说现在两人关系不一般,你告诉女同志说于师孔可能是汉奸,这女同志要是难以接受,或是想要去找于师孔问个清楚怎么办?
虽然组织的这名女同志,是受过专业的培训的,但是你能去保证吗?
所以组织现在的想法就是,先不告诉她。
至于说你不告诉她,她会不会将陈禾苗的名字说出来,组织认为不会。
毕竟组织的女同志,一直以来的表现都很不错,纪律方面也很遵守,应该不会主动将陈禾苗说出来。
毕竟告诉她陈禾苗,就等同于告诉她冯娅晴,以及魏定波。
如果不值得信任,组织怎么可能告知?
只是现在这里面,牵扯到了爱情。
这两个字,有多少人在上面吃亏,组织是见过的。
所以才会如此保守的处理。
组织保守,魏定波却担忧。
放任不管,谁知道会出现什么问题?
“组织打算怎么解决这个隐患?”魏定波问道。
这里面牵扯的人可不少。
组织肯定是已经有了对策,不然也不敢默不作声,选择保守的处理方式。
房沛民说道:“组织现在的想法就是,两害相较取其轻。”
“两害相较取其轻?”
“不错。”
“意思是将军统这里的事情,先放放?”
“现在只能如此,虽然军统这里的事情同样麻烦,但是目前看来,为了最优的打算,只能暂且放下军统这里的事情,去承担这个相对小的风险。”房沛民的语气有些无奈,但是现在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两害相较取其轻!
魏定波认为这个决定很对,目前来说你想要面面俱到,显然是不太可能的。
房沛民继续说道:“组织打算将在学校内潜伏的这名女同志,安排出差一段时间,这样就算敌人先一步知晓我们识破了于师孔的身份,也不能给我们带来后续的打击。”
这样做好处就是可以防患于未然,坏处则是撤离计划这里出了点麻烦。
“要不要让陈禾苗这些日子,不要住校而是回家,这样有突发状况,可以安排和冯娅晴一同撤离?”魏定波询问。
房沛民却摇头说道:“于师孔知晓学校内有一名孩子,是抗日战士的孩子,只怕最后日本人也会调查这件事情,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不能有异动。“
什么叫异动?
那就是说陈禾苗住校好好的,突然不住了。
时间点是什么?
是组织同志离开学校之后。
现在看来没什么,等到日军调查之时,问题可就严重了。
所以说组织的意思就是,不能动。
动了风险大,不动同样有风险。
那就是撤离怎么办?
房沛民不等魏定波问,就说道:“会安排其他人负责,虽然不如在学校内方便,但也能起到作用。”
魏定波没有继续纠结这个问题,因为他知道组织会做最优的安排,只是说你既然选择先处理药品的事情,那么这件事情怎么都不可能做到十全十美。
而且魏定波觉得,军统现在短时内不会行动,那么应该不至于两件事情,撞在一起。
“试探呢?”魏定波问道。
之前他提出了一个试探的法子,现在想要听听看,组织这里是如何打算的。
“组织不打算试探?”
“不试探?”魏定波有些不理解,不试探让组织在学校内的同志,撤离做什么?
“组织没有试探的机会。”房沛民说道。
机会?
想要试探,于师孔一定会上钩,为什么说没有机会?
魏定波猛然间反应过来说道:“组织是打算将计就计?”
看到魏定波明白,房沛民说道:“不错,军统这里束手无策,组织其实也是一样,但是如果于师孔这里,是敌人故意给我们开的口子,那么可能就是唯一的口子,若是仅仅用来试探的话,也太过浪费了。”
魏定波其实不是没有想过,利用这个口子做文章。
只是说你不试探的话,什么都搞不明白,都是猜测而已。
如此情况之下就想要利用这里作为突破口,会不会太过胆子大了些,若是失败了呢?
组织手里也就仅仅只剩下两份药品了。
不得不说组织做出这个决策的同志,确实是艺高人胆大,这不是一般魄力可以做出的决定。
“具体计划是什么?”魏定波问道,这个计划很重要,稍有差池可能就会白白丢失一份,混有细菌武器的药品。
房沛民说道:“组织同志现在已经基本可以确定,于师孔是造成这一切的泄密者。”
“找到证据了?”
“首先组织自查,负责这件事情的人,全部都是精挑细选,经得起考验的同志,出现问题的几率不大。
其次就是说于师孔和组织潜伏在校内的同志,至始至终可能都存在一种刻意接触的现象,这是后来梳理的时候,得到的猜想。
最后一点则是,姚筠伯认定学校内有抗日分子,连江丰顺的学生于师孔都敢抓,为什么最后发现于师孔不是抗日分子,却不继续调查学校了呢?”
“你的意思是说,姚筠伯是收到了日军的消息,让他不要继续调查学校?”魏定波问道。
“组织认为很有这个可能。”房沛民肯定的说道。
说完之后,房沛民又说道:“而且江丰顺的学生,现在很多都是身居要职,但是唯独这个于师孔,却甘心做一个教书匠。
并非是说这样的理想和抱负不好,相反很伟大,只是在组织和于师孔的接触中,他是表现的很想要往高处爬,给组织提供更多的帮助,这也有些奇怪。”
魏定波微微点头,认为组织分析的都是对的,只是之前却都没有去考虑,反而是在事情出来了之后,才意识到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