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放心。”
从是枝弘树办公室出来,魏定波就看到了等在外面的望月稚子,两人一起走出宪兵队。
至于是枝弘树单独将魏定波留下来说了什么,望月稚子没有询问,毕竟对方单独交谈,她担心现在问让魏定波为难。
她不问魏定波自然也不会主动说,毕竟这种事情不太好说,其实你告诉望月稚子,可以让两人关系变得更好。
但问题在于,如果这件事情被是枝弘树知道了,那你岂不是将其得罪。
所以两人路上并没有交谈这些问题,而是直接回到了武汉区,便各自回去办公室工作。
坐在办公室之中,魏定波心里打算,装模作样调查一段时间,然后告诉是枝弘树,自己没有发现望月稚子的问题。
也不要说对方清白,还是不清白,就说是没有调查出问题。
毕竟望月稚子确实没有问题,魏定波这样说自然是没错,至于是枝弘树满意不满意这个答复,他都不能说胡话不是。
对方没问题,你一口咬定说对方有问题,这不是同样奇怪。
所以说是枝弘树现在的交代,魏定波并没有太过放在心上,这个问题很好解决。
而且这两天军统这边没有闲着,放出了消息,说井上何谦已经死了,日本人是碍于面子没有公布。
日本人自然是说没有死,只是受伤,但是军统的意思就是,没死你叫出来看看。
这自然是叫不出来的,而且军统还爆出了照片,这舆论立马是压不住了。
总之这几天,日本人这里确实不太好过,连接出事。
但他们的收获其实很大,组织损失这么大,是很少见的。
不过如此巨大的损失,军统肯定也收到了消息,所以说石熠辉这里,魏定波是要解释一番的。
索性今天晚上从武汉区离开,他便去找石熠辉,需要解释的东西,就早早解释。
来到杂货铺,见到石熠辉,对方好像知道他会来一样。
“没什么要说的吗?”石熠辉开口便问道。
魏定波反问道:“你想听什么?”
“地下党这里遇到了这么大的事情,而且派人暗杀你,是一切的开始,你一点消息都不知道?”石熠辉觉得这一点是比较奇怪的,不过由此可见,军统确实掌握了不少消息,毕竟也不算是秘密了。
面对石熠辉的质问魏定波说道:“一点都不知道。”
“一点都不知道?”
“确实是一点都不知道。”
“那他们怎么派人暗杀你?”
“我也不清楚,事后我问了我的联络人,她说自己也早早就被要求静默,很长时间没有联系过上面。”
“很不合理。”石熠辉说道。
魏定波点头认同他的话,说道:“确实很不合理,所以我也追问了,根据联络人所提供的消息,判断应该是当时情况很危急,担心在静默的情况下联系,会暴露更多的人吧。”
要求静默就是情况非常危急了已经,这个时候你就算是有了计划,你也没有办法通知下去。
因为在你通知的过程中,很有可能又会暴露,所以说地下党没有选择通知,而是直接行动。
石熠辉皱着眉头说道:“难不成当天你真的被打死,地下党也能接受?”
“这有什么接受不了的,比起重大损失,一个人的牺牲,你认为不划算?”魏定波反问。
危急时刻一个人的牺牲确实没什么,石熠辉心里自然明白。
且当时在日军的监视之下,你很难通知魏定波,所以便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进行,也能让一起都变得更加合理真实。
“所以说你真的打死了对方?”石熠辉问道。
“我也不想,但当时情况危急,为求自保我只能这样做。但现在看来,这个人生死难料。”魏定波说道。
“你什么意思?”
“因为知道对方暗杀我,可能是为了抗日,所以我只是求自保,不想杀人。情急之下确实也朝着胸口开枪,但是并非心脏位置,可是到了医院说这人抢救无效死了。
当时我没有多想,只想着是打偏了或是这人失血过多,可现在想想,好像也不是如此简单。”
“你的意思是这人没死,被救走了。”
“猜测。”
“很有道理。”石熠辉点头说道,如果地下党就没有打算杀魏定波,而是打算让魏定波打伤此人,然后他们救人,确实是可以不用通知魏定波。
毕竟武汉区对付这种人,也是要留活口,而且魏定波又是潜伏人员,对抗日的人手下留情很正常。
其实魏定波也不想说这件事情,但是你现在不说点东西出来,石熠辉的怀疑是很难打消的。
至于说暴露医院内的同志,魏定波要之后和房沛民交代一声,让他处理一下这件事情。
“所以说你也被蒙在鼓里,稀里糊涂的成了地下党的突破口。”石熠辉说道。
“其实我现在在武汉区潜伏工作做的不错,在地下党这里我也是有一定重要性的,可能这一次是情况太过危急,所以他们没有来得及通知我,也没有办法通知我配合,不然肯定会告诉我的。”魏定波强调了一下。
石熠辉点头说道:“确实危险,地下党差一点被连根拔起。”
“是吗?”
“当然,所以说没有冒险通知你,是可以理解的,不过你不要有逆反心理,你是潜伏在他们之中,可不要意气用事。”石熠辉提醒说道。
他担心地下党不告诉魏定波这件事情,让他稀里糊涂配合,可能还会因此丧命,导致魏定波有了逆反心理,那么对潜伏工作是不利的。
魏定波笑着说道:“你都说了我是潜伏,和他们的感情都是假的,怎么可能会为了这件事情生气,我装作不清不楚不就行了。”
“也不能完全装作不清不楚,还是要向上询问一下,表达一些自己的态度。”石熠辉提醒说道。
“明白。”
现在魏定波能做的解释,就是这样。
毕竟当时你担心军统落井下石,你没有告诉对方情报,现在军统依靠宪兵队在城内的多次行动,也打听到了蛛丝马迹。
结合魏定波是配合地下党行动的第一步,所以说军统有所怀疑,是非常正常的。
那么魏定波的解释也很简单,那就是地下党当时为了自保,不可能和自己专门说这件事情。
说得通吗?
当然说得通。
其实换成军统,军统也会这样做,有过之而无不及。
在军统眼里,就是五十步和百步的区别,魏定波的解释便也站得住脚。
至于他打死对方,却没有被对方打死,很有可能是地下党没有办法联系魏定波,但却可以联系负责暗杀的人。
如果不能联系,你怎么让他接到暗杀魏定波的任务?
指不定地下党告诉对方,不能打死魏定波,这也是有可能的。
总之现在军统可以胡乱猜测,但魏定波这里就一句话,我之前一切都不知情,联络人早就静默了,我这里自然是没有任何消息。
说完这些问题,石熠辉继而问道:“那么也就是说,你的行踪不是你告诉地下党的,而是他们自己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