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魏定波好像不太放在心上,章凯继续说道:“你不要大意,那些亡命之徒宵小之辈是不用担心,可你还要考虑抗日组织的成员。”
“抗日分子?”
“抗日分子对我们都是想要除之后快,现如今你还有悬赏在头上,你说他们会不会动心?”
提起抗日分子,魏定波的脸色终于是变了变,他说道:“多谢科长提醒,这些日子我会小心些的,不过就目前的治安情况来看,大概率是没有问题。”
抗日分子?
不管是军统还是组织,都不会安排人对他下手,毕竟暗杀任务,尤其是锄奸任务。
那都是需要上报,上面批准了之后,你才能执行的。
而不是说你觉得这个人是汉奸,你想要杀汉奸,你就直接去杀了。
没有审批过的锄奸计划,是不会被承认的,因为军统和组织都担心,出现这种自相残杀的场面。
所以章凯的担心,对魏定波来说,倒是不值一提。
不过表面上还是非常认真听从了章凯的提醒,然后才离开他办公室,表示这段时间不会进入租界,且在外面也会格外小心。
至于中统这里,魏定波也没有太过担心,毕竟他们在敌占区的力量,并不是很强大。
这件事情传的非常快,望月稚子都听说了,见到魏定波便笑着说道:“我都想要拿着你的头去换钱。”
“你就算了,那点钱其他人看得上,你可看不上。”魏定波同样玩笑说道。
“其他人看上我倒是亏了,毕竟是近水楼台。”望月稚子其实是关心,担心魏定波遇到危险。
“不进入租界问题不大。”
“抗日分子?”
“他们来,算是我引蛇出洞。”
“用命来引?”
“我可是惜命的很,放心吧。”
“我没担心。”
“哦。”魏定波笑着说道。
这是没担心吗?
望月稚子不理会魏定波,回去自己办公室,魏定波同样回去坐到下班,便回家见冯娅晴。
今日是冯娅晴和组织见面的日子,具体情况如何,今日便能见分晓。
回到家中冯娅晴也不过才刚刚回来,还没有来得及做饭,魏定波说道:“正事吃饭的时候说。”
先做饭,后说正事。
毕竟你平常就是这个时候吃饭,今日你不吃饭岂不是显得有些奇怪,所以说你要先保证自己不会露出马脚,再去谈工作。
魏定波在厨房帮忙,两人很简单的弄了一些,然后在吃饭的时候,魏定波问道:“组织这里现在是否有进展?”
“组织果然早就怀疑这位同志身不由己,可能是被抓了,所以很早之前就开始打听,有没有什么机构抓到了符合特征的人。”
“有吗?”
“打听来打听去,都没有,毕竟你没有安居证,想要进入城内是非常难的。组织哪怕是安排同志进来执行任务,都会给办理假的安居证,用于通过城门口的搜查。
这位同志是自己走投无路,才想办法混进来的,所以没有安居证在手,特征还是比较明显的,但是现在却没有打听到。”
冯娅晴说这件事情的时候,还是有些失望的,毕竟如此长时间找不到人,日军的作战计划拿不到,牵扯的问题是非常严重的。
魏定波劝解说道:“打听不到,说不定是人还没有被抓,指不定是好消息呢?”
冯娅晴抬头看着他说道:“时间太长了,组织认为不能继续抱有幻想,应该往最坏的地方打算了。”
“意思是组织同志牺牲了?”
“不然很难解释。”
“那日军的作战计划怎么办?”
“只能再想办法了。”冯娅晴说道。
魏定波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拖了如此之久,还是没有一点消息,且组织也打听了,好像没有机构抓到这样的人。
如此看来,作战计划的获得,变得遥遥无期。
现在放弃另寻他路,才是正确的选择,但是说到底还是有些不甘心。
毕竟为了这份作战计划,一名同志已经牺牲,还有一名同志,生死未卜。
若是拿不到情报,着实让人非常难以接受。
“快吃饭吧,这件事情组织会负责的,同时已经撤销了其他同志打探的任务,你这里也一样。”冯娅晴说道。
意思就是说,魏定波接下来不用打听这件事情,和这名同志了。
魏定波边吃饭边说道:“也只能如此了,希望……”
话没说话,魏定波突然想起什么,手中的筷子夹着菜都停在半空,一时间没有放到碗内。
看到魏定波突然停下筷子,冯娅晴问道:“怎么了?”
此时的魏定波脑海之中,突然闪现过一个画面,那就是之前武汉区让他将抓捕的人,送去监狱大牢。
不过监狱方面的人不接收,他只能将人重新带回去武汉区关押。
但当时临走的时候,看到了宪佐队去送犯人,监狱方面是接收了的,而且当时有一个人,有想要逃跑的冲动,魏定波当时推断此人可能是抗日分子。
只是却没有太过放在心上,毕竟当时送去监狱的人,那都是宪佐队认为没有价值的人,也就是说庆祝会的事情过了之后,都是可以捞出来的。
那么假设这个人是抗日分子,但是被抓却没有人知晓,自然是不会有人去监狱里面捞他。
为什么被抓没有人知道?
可能就没有人知道他来武汉城内。
那么是不是比较符合,组织现在想要找的人。
身不由己?
已经在监狱里面了,肯定是身不由己,不可能离开武汉区,自然是没有办法通知组织。
但魏定波现在只是猜测,还不能确定,毕竟谁知道会不会这么巧呢。
不过他还是将自己的猜测,先告诉给了冯娅晴,想着让她帮忙分析分析。
冯娅晴听完之后,将筷子放下说道:“如果按照你的说法,不管这个人是不是组织的同志,但应该都是抗日分子,现在如果身陷囹圄,能救出来的话,组织也会帮忙的。”
冯娅晴的意思很明白,那就是不管这个人是不是,你救出来不就知道了。
但其中牵扯到了一个问题,魏定波说道:“你去监狱里面捞人,肯定是要与这个人有所关系,不然你好端端的为什么去捞这个人?
其次是这个人不一定明白组织的想法,到时候如果不配合,反而是会让组织的同志陷入危险之中。”
冯娅晴点头说道:“你说的这些很有道理,且其中还包含一重麻烦,那就是我们根本不知道这个人叫什么,或者说他告诉宪佐队他叫什么,我们去捞人叫不出名字,或是将名字叫错了都是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