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不用。”望月稚子说道,白天这些人在租界外工作,可是魏定波他们现在在租界内,只有等到晚上才有可能需要分头行动。
至于十几个人的名单,望月稚子现在并没有说,而是打算与王雄等人汇合之后再说。
他们之前约定好了汇合的地方,望月稚子和魏定波赶到时,王雄和胡善平已经等候多时。
刚一见面王雄就说道:“暗探我已经通知下去了。”
“做的不错。”
四人见面之后,望月稚子将自己得知的名单说了出来,魏定波能记住王雄则不行,好在胡善平对于几个人名还是能记住的。
“两人一组,注意观察这些人。”望月稚子说道。
王雄记不住,胡善平能记住,两人一组也能配合。
望月稚子不仅仅说出了名单,还说出了这些人从事的工作,以及身材样貌和在租界内的住所位置等等。
她的意思就是大家晚上就盯梢这些人,看看他们会不会在租界内,联系自己的上线或者是下线。
毕竟现在还不确定这些人是不是抗日分子,盯梢则是找他们这些人,谁有问题。
但是名单上面一共有十二个人,分成两组的话,每晚也只能盯梢两个人,这十二个人想要盯一遍都需要六天。
可是并不是每一天他们都会有所异动,你不可能一天换一个,如果一天换一个,根本就没有代表性和准确性。
只是望月稚子好像并没有考虑这一点,只是交代王雄他们白天在租界内,自己收集情报,晚上去盯梢第一个人。
望月稚子将盯梢人员,按照日子排列好,算是给王雄他们规定下来,第一天夜里是谁,第二天夜里是谁。
非常的有规律。
等到王雄和胡善平离开之后,魏定波说道:“是不是另有准备?”
“查查再看。”望月稚子只是如此说道。
魏定波觉得这件事情肯定有问题,不然望月稚子为什么要规定万雄他们,第一晚盯谁第二晚盯谁呢?
还告诉他们一定不能出错,这必然是有问题的。
但魏定波此时询问望月稚子却不愿意多说,他也不能穷追不舍。
看来望月稚子在情报工作中,确实有可取之处,哪怕她并不怀疑魏定波,但该保密的东西她也不会轻易吐露。
而且望月稚子并没有让四人,晚上全部分头行动,那样岂不是可以直接盯梢四个人,而不是两个人,可以节省一倍的时间。
因为独自行动谁能保证你会将你看到的都说出来?
如果你看到了对方有嫌疑,但是闭口不提呢?
所以望月稚子才会安排两人一组,这样也就不用担心出现上诉所说的情况,没有让租界内的暗探加入到这样的任务中来,自然也是出于对暗探的不信任。
魏定波跟在望月稚子身后,总觉得这一次来法租界调查收集情报,并非是赶鸭子上架,好似望月稚子早有准备一样。
之前不告诉魏定波等人要在法租界内停留几天,好似不仅仅只是故意报复魏定波,也是存着保密的心思。
乃至于名单和调查方式都是提前有所准备,只是魏定波现在不能获悉罢了,他也打起精神,要好好应付这一次的任务。
“怎么锁定这些名单的?”魏定波跟在身旁闲来无事,出言问道。
望月稚子边走边说:“这些人其实都是在以往的任务和行动中,被宪兵队有过询问和调查的人,当时认为他们或多或少和某起事件有关,但调查之后发现身份清白也就没有过多纠缠。”
“其实心中对他们还是抱有怀疑,所以准备借这一次机会,一探究竟?”魏定波问道。
“毕竟现在没有值得怀疑的人,这些被调查过的人,再调查一遍也算是确认。”望月稚子说道。
“既然你说是宪兵队调查过的人,那么这一次的消息,也是宪兵队提供的吧?”
“是宪兵队。”望月稚子承认的大大方方,这确实不是武汉区提供的,而是望月稚子找宪兵队要来的。
望月稚子找宪兵队所要嫌疑人名单,魏定波却毫不知情,可见她在工作这件事情上,是有自己的坚持和理解。
并不会因为与魏定波达成合作关系,便事无巨细全部告知,在她看来不需要告诉魏定波也不影响任务的情况下,她还是会选择不说。
这倒不是说望月稚子不信任,而是每个人的工作习惯,尤其是情报工作,养成这样的习惯最为常见。
可面对望月稚子如此优良的习惯,魏定波接下来的工作可就越发难办,原以为跟着望月稚子起码可以掌握情报科二队的消息,现如今看来则不尽然。
尤其是此次她准备调查的名单上之人,究竟能不能被她找到线索也不得而知,但魏定波并未慌乱。
首先这里是法租界,哪怕望月稚子真的锁定谁是抗日分子,也不能立马行动,那么魏定波也就能找到机会将情报送出去。
现在他更加好奇的是望月稚子的调查想法,究竟打算如何盯梢,才能一晚上就排除一个嫌疑人或是锁定一个嫌疑人呢?
白天跟着望月稚子就是在收集法租界内的情报,但是这里的情况之前大致都有所了解,现在无非是想要碰碰运气,看能否直接发现抗日组织总部机关设立位置。
显然这个想法是不太可能实现的,中午在街上吃了点,晚上直接去了望月稚子所说的第一个嫌疑人处。
来到地方可见此人住的还不错,几层高的居民楼,西式建筑风格,此人住在三楼。
名叫李谦年近四十,早先是当铺伙计,后学而有成自己练就了一双识物辨物的眼睛,随机自己开设当铺做了老板。干的就是低买高卖的买卖,当铺老板这心肠狠了点,毕竟谁不是遇难了才去当铺典当想要解燃眉之急。
但这当铺可不是慈善买卖,你再着急用钱东西拿到当铺去,那也是被贬的一文不值。所以说心肠不硬的人,还真就做不了这行,好在李谦从小学徒见得多早就习惯了。
并不是说没有正儿八经的当铺,但到底来说是少了些。
靠着当铺陶腾了点钱,后洋人进了租界李谦倒是水涨船高,毕竟最开始洋人很喜欢他们的古玩。李谦这双眼睛打眼一瞧就知真假,自然是受到追捧,在洋人身上也挣了不少钱。
当铺早年间收到的东西,转手都高价卖给了洋人。
还和不少洋人成了朋友,最后住进了法租界内,最早他是不住租界里的。
这李谦现在当铺早就关门,这年头谁还玩古董,连租界内的洋人兴趣都大减。但靠着之前的家底,门脸一换李谦摇身一变成了一家眼镜店的老板,生意到还算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