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避免出现意外,大家都是单独安排在房间之内,至于帮派成员待遇没有这么好,只能被宪兵看押大通铺休息,主要也是帮派成员的嫌疑不大,草草被人询问之后就作罢。
忙到深夜的是枝弘树与姚筠伯也稍显疲态,毕竟在得知无线电侦测车被毁之后,他们就没有睡过安稳觉。
全部审讯一遍是枝弘树认为部里之人大致可以分为三类,第一类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问什么都是不太清楚,不是站岗就是在屋内睡觉,没有观察到太多的细节。
第二类人则是想要有一番表现,高谈阔论喋喋不休,但却没有内容抓不住重点。
第三类人就是魏定波这样的,能分析出来比较重要的细节,对船上局势也有一番判断,甚至于能说出几个重点怀疑对象。
其中的代表除了魏定波就是望月稚子,她说的话与魏定波相差无几,但她还有自己比较独到的看法。
例如望月稚子在接受询问时,不仅说了船上有内鬼,还将内鬼与军统的联络方式都分析了一遍。
按照她的分析,她认为内鬼是在船上到消息,然后扔在江中被敌人获取,从而才能准确的锁定一辆无线电侦测车的位置。
魏定波当时为什么没有分析这一点?
因为他不便分析,说得多不一定就好,他只需要赶在望月稚子之前将怀疑说出来就行,至于传递情报的手法之类的,交给望月稚子分析更好。
只因当时魏定波与她在一起,若是按照她的分析,那么魏定波传递情报必然是在早上,可望月稚子有发现异常吗?
姚筠伯将眼镜拿下来,用怀里装着的方布擦拭,武汉区的工作任重道远,他刚来就是这么高强度的审查,还要和是枝弘树周旋,说一句心力交瘁也不为过。
可转念一想日后在武汉区也是一呼百应,这点苦咬咬牙倒是也能坚持,将擦干净的眼镜再度戴上,他开口说道:“通过审讯我们现在可以得出结论,军统内应就在船上,若是要锁定范围,那么就是负责看守那堆货物的人。”
“这是名单。”姚筠伯将此前整理好的名单交给是枝弘树。
“六个人?”是枝弘树拿到名单有点疑惑。
四人一组其中有两个是宪兵,也就是只有两个76号成员,那么两班倒的话应该是四个人才对。
姚筠伯解释说道:“第一天白天与第二天白天站岗之人,并非是相同的两人,两次夜班倒没有变化。”
“将时间标注一下。”
姚筠伯将名单接过来,开始标注时间,之后又递给是枝弘树。
此时名单就显得一目了然。
第一个白天,站岗人为周鹏、程军。
第一个晚上,站岗人为魏定波、胡善平。
第二个白天,站岗人为赵茂才、孙成伟。
第二个晚上,站岗人为魏定波、胡善平。
看完名单之后是枝弘树说道:“第二天晚上可以排除,毕竟已经遇袭,时间上来不及,但与第一天晚上站岗人员相同,这魏定波和胡善平依然存在嫌疑。”
“好在这六人没有在战斗中牺牲。”姚筠伯说道。
毕竟如果在战斗中牺牲,你怎么能保证死掉的人不是内鬼?
听宪兵诉说战斗场面,军统的人简直不要命,内鬼若是真的死在战斗中,也不奇怪。
那样会对他们的调查存在很大的影响,你查无所获可能敌人已死,现在六人皆活那么无论如何都要找到这个人。
“按照船上的站岗方式,那么能接触到货物的就只有他们六个,内鬼必然在他们其中。”是枝弘树认为这个分析不会错。
“是枝弘树队长言之有理。”
“两个白天一个晚上,姚区长认为哪一个可能性更大?”
“若是真让我说,我认为晚上可能性更大,毕竟白天行动起来非常困难。”
“所以姚区长更加怀疑魏定波与胡善平吗?”
“但周鹏四人也不能放过,毕竟按照窦勇的说法,白班夜班是由他直接安排,没有与其他人商议,那么内鬼也不能决定自己被安排在何时值班,所以白班也很有可能。”
姚筠伯不是说帮魏定波说话,他对魏定波没有其他的看法,自然也谈不上看重。而且知道对方与望月稚子的关系,其实能借机除掉也不是不可,但你要明白现在你的76号武汉区内有一个军统的卧底。
若是你这一次不将其抓出来,而是抓错了人,那么就意味着这个卧底还潜伏在76号武汉区内。姚筠伯作为区长,自己手下有一个军统的探子,你认为他能睡好觉吗?
所以现在不是排除异己或者是公报私仇的时候,揪出军统卧底才是最为关键的一环,姚筠伯岂能目光短浅到看不清孰轻孰重。
再者说了他对魏定波没有多大的意见,无非就是与望月稚子走的近,可能听从面前是枝弘树的调遣罢了。
这样的人多一个少一个并非迫在眉睫,卧底不抓出来日后在部里随便给他搞点事情,姚筠伯觉得自己这区长位子可能都难保。
现在的他不会说这六个人之中谁没有嫌疑,而且白天的是四个人,基数就比晚上的两个人大,你能轻易就排除吗?
听到姚筠伯如此回答是枝弘树心中满意,若是他直言魏定波和胡善平的嫌疑最大,是枝弘树心中不免要认为姚筠伯是有意为之。
“今夜天色已晚,明日重点审讯这六个人。”是枝弘树打算明天再审。
“其他人呢?”姚筠伯问道,毕竟武汉区现在成立,需要做的工作很多,起码要开始招兵买马,不然就这么二十来号人,妄称分区。
姚筠伯其实是要借机让武汉区危机解除,只要大部分人可以获得自由,这六个人被调查的时间长一些也能接受。
是枝弘树思考片刻之后说道:“先关一晚,明日再说。”
虽然是枝弘树没有立马答应,但是姚筠伯心知对方已经同意,只是想要让76号成员长长记性。
不过被关在武汉区机关内,自然是出不了问题,姚筠伯安心将是枝弘树送出去。
但看押人员还是宪兵,所以姚筠伯没有单独去见这些人,而是也回房休息。
在房间内的魏定波自知接下来要面临调查,虽然他主动说出来了一些问题,但也逃不过被调查的命运。
其次是传递情报的方式,他知道自己也会被重点怀疑,毕竟自己当时在甲板上,只是他知道自己做的没有留下隐患,所以怀疑只是怀疑,找不到证据。
既然没有证据,那么看管货物的四人都值得被怀疑,在魏定波此时看来,他认为只有四个嫌疑人。
他并不知道第一天与第二天不是同一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