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帮他们看几天吧,实在不行再给他们留几条好枪,最好的办法还是让村子里自己武装起来。”商震思索了一会儿后回答。
“也只能如此了。”高怀德说道。
事情既然定下来了,村子里的人一听商震他们能留下来几天,并且还会给他们几只好枪自然很开心,于是各家便拿出好吃的来给商震做菜做饭。
忙忙活活中,天色就黑下来了。
吃完了饭,商震正在屋子里无事的时候,高怀德就又把他叫到了屋外。
“其实八路军正在建设敌后根据地,把各村都武装起来,设立民兵,只是这里还没有展开,等过了这段时间就会好的。”高怀德边往前面走边跟商震说。
“那真挺好。”商震回答。
现在的商震也终于明白这打日本鬼子,没有老百姓的支持,光指着军队那真是不行。
前一段时间691团在梅花镇与日军作战的时候,梅花镇里的老百姓把自家的猪圈都扒了,把石头砖块儿全都运上了围墙做成了工事。
目前来看,在河北省境内691团在梅花镇打的阻击战,还是日军头一回出现如此的伤亡,然后日军就对梅花镇进行了大屠杀。
究其原因,这固然有日军本就凶残的原因却也因为伤亡过大日军恼羞成怒。
商震就在黑夜中跟高怀德说着话,而高怀德就一直往村东头走。
商震以为高怀德这是跟自己商量事就也没太在意。
直到他们两个穿村而过,来到村头一家的时候,高怀德才借着那家屋子里发出昏黄的灯光说道:“看到那个仓房了吗?”
“嗯?看到了。”商震回答。
而当他心里正奇怪这大黑天的高怀德找自己看个仓房是什么意思的时候,高怀德已经轻轻地笑了起来说道:“你进那个仓房有人找你。”
商震愣了一下,他忽然便明白了,高怀德这哪是找自己有事情谈呢,这明明就是找个理由把自己从屋子里叫出来罢了。
一时之间上阵既是好笑又是感动,终是讷讷的说了声:“谢谢徳姐!”
“不用谢,不用谢,乐意待多久就待多久,反正现在也不冷。”高怀德低声说着,然后人家就一转身走掉了。
商震那颗本是平静如水的那颗心啊顿时火热了起来。
果然,就当他走到那个仓房的门前,伸手拉门时里面便传来了熟悉的声音:“谁?”
听到那声音,商震便笑着回答道:“你猜!”
于是当他进入到了黑洞洞的屋子里时,便有一个人闻声靠了过来,那却正是冷小稚!
黑暗中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感情这家的仓房还是个柴房,里面堆着那柔软的麦荄。
“你倒是知道找个好地方!”商震搂着冷小稚躺在那麦荄堆上便轻声的笑。
“我哪知道?这都是德姐给出的主意。”冷小稚有些娇羞的说。
“这个媒婆不错!”商震便笑。
“什么媒婆说的那么难听,叫月下老人!”冷小稚纠正道,人家毕竟是文化人。
“好吧,你是先生,听你的。”商震便说。
“我怎么就是先生?”冷小稚表示奇怪。
“你读了那么多年的书,十里八乡的都不一定能出来你这么一个人物,你不是先生,谁是先生?”商震说。
“那倒是,不过现在你可别叫我先生。”冷小稚忙道。
“为啥?”商震问。
“你要是管我叫先生,我就不好意思趴在你的怀里了。”冷小稚说。
冷小稚说完这句话后商震就不出声了。
“你咋不说话?”冷小稚就好奇地问。
“不能说,说了要挨掐。”商震轻声笑道。
“你说吧,我不掐你。”冷小稚很好奇商震想说什么。
“现在不好意思趴我怀里,想当初——”商震拉了个长音后就又不说了。
“想当初什么?”冷小智一听商震这话里的意思便明白了,这是商震要笑话自己,难怪商震不肯说。
“想当初我为了和你好主动的背你,我为了和你好还主动给你我的照片儿,我还主动把手伸到你的衣服里给你挠痒痒。”商震轻笑。
“坏蛋!看我不掐你!”冷小稚何尝听不出商震所说的全是反话。
他们两个能够好上,毫无疑问是冷小稚主动的。
别看冷小稚长得很有女人的味道,可是她却是一个该出手时就出手的女子。
东北男人性格粗犷,女人又何尝不火辣辣呢?
说着话,冷小稚的手真的就插到了商震的衣服里。
“轻点掐,我叫的要是响了,老乡再从家里出来看以为来小偷了呢!”商震有了恶作剧得逞的感觉。
只是当冷小稚的那只手真的伸进商震衣服里碰到商震身上的伤疤时,就变得温柔了起来
“欠了你四条命了,现在又欠了你一身伤疤,才舍不得掐你。”冷小稚用手摩娑着商震身上的伤疤便道。
“别,你可别还我这身伤疤,我一个大男人身上有伤疤不要紧,要是你一个女的身上有这么多伤疤就不好了。”商震回应。
“这谁敢说?打鬼子什么事情都会发生好吧,趁现在——”冷小稚爬到商震耳边低语道。
“趁现在什么?”商震感觉到冷小稚的喘息就在自己的耳边,让自己痒痒的。
“趁现在还光溜。”杨小稚的声音越来越小了。
此时的冷小稚并不知道商震的内心正在感叹着,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砖哪!
然后商震的手臂真的就动了,可是他嘴里说的却是:“我就是捂捂手。”
商震他们一共在这个村子里住了四天。
第一天的夜里,商震与冷小稚相会在那个仓房里。
第二天第三天同样如此。
第四天天黑之后,王老帽找了个借口,便溜了出去。
那个黑暗中的铺着厚厚的麦荄的仓房便成了温柔乡,而商震不知道的是,就在距离那仓房不远的地方,王老帽低声喝止了正往那个柴房靠近的人,那是钱串儿、秦川和马天放。
而当第五天天亮的时候,商震他们吃过早饭便准备踏上归程了,他们不可能总在这里等着那些汉奸的到来。
正如商震所说,最终他给村子里留下了四支步枪和几十发子丨弹丨。
王老帽嘴里叼着烟卷和商震看着忙忙碌碌的士兵们,这时便若无其事说道:“年轻人啊,还是办事不妥当啊!”
商震转头看王老帽时,他见王老帽正冲自己卡巴着眼睛,然后又把目光投到了正在另外一驾马车旁的冷小稚身上。
商震太熟悉王老帽了,正所谓做贼心虚,他看着王老帽那卡巴着的眼珠子便感觉王老帽是应当是洞悉了什么?
于是商震便故作镇定问王老帽:“老王叔何出此言?”
“哦,也没什么,昨天夜里咱们有几个小崽子撒尿都撒到村头去了,叫我逮回来了。”王老帽没事儿人似的说道。
在这一刻,商震的脸红了。
这世上没有透风的墙。
这几天他都说到外面当岗哨,头一天还是高怀德把他找出去的,可是就他手下的那些士兵又怎么能让他这个长官终是值哨呢?到底还是让手下的士兵们看出了某种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