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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嚎啕声骤起,那是梅笑然的妈妈水淼,显然是心碎的母亲痛不欲生。她嘶哑地喊:“我的然然呀,我的好孩子呀!……我的女儿呀!……妈妈对不起你呀!……然然呀……”

悼念仪式前的人们都注视着梅笑然的妈妈,五架摄影机和十一部照相机追上了她。梅笑然的妈妈在梅笑然的嫂子和哥哥梅笑寒的搀扶下捶胸顿足跌跌撞撞地在走,在哭,在喊。

战智湛还没有来得及走出队列去迎梅笑然的妈妈,她就扑了过去。梅笑然的嫂子拖不住她,梅笑寒也拖不住她,她就这样扑到了梅笑然的墓前,抱住梅笑然的石碑,像锤子一样,用头颅重重地狠狠地撞击石碑。战智湛三步并作两步,抢在梅笑寒的前面,“扑通”一声跪在梅笑然妈妈的面前:“阿姨!阿姨!……你可别这样!阿姨呀……”

战智湛再也忍不住了,失去知心爱人的惨痛一下子迸发出来。这时,早就关注战智湛的“猫头鹰”和“蛇雕”以及好多战友都跑上前来,“猫头鹰”和“蛇雕”一边一个搀住战智湛的胳膊想把他架起来。战智湛双臂一振,力量异乎寻常的大,“猫头鹰”和“蛇雕”不由得踉踉跄跄地向后退去。战友们面面相觑,只好站在战智湛的身后。

战智湛撕心裂肺的惨呼一声:“阿姨!……”

“妈!……你别这样!……你可别这样!……”同样悲痛欲绝的梅笑寒抱住了额头、嘴角淌血的母亲。

梅笑然的妈妈看到战智湛跪在她的面前,一把抓住他的双手:“孩子呀,我……我……”

梅笑然妈妈的血和泪哗哗地淌,浇到我的衣襟上俱成红泪。她千呼万唤地叫着女儿,她昨天来叫你,你不应,她今天又来了,你不回来,她就要去寻你。母女曾是血肉一体,她淌着血把自己生命的一半分裂给你,又用乳汁用嚼细的饼泥把你哺育成一个完整的生命,你怎么忍心不回答你母亲?你母亲的额头“咚、咚”地敲着你的石门时,她颅腔内“嗡、嗡”作响,她以为那是你出生时的“呱呱”大呼声,她不相信她的女儿会这样死去!

战智湛仰天长叹,让泪不再流出。这样,就可以让泪水流回心里,冲刷去心中的哀痛。他渐渐的明白了,最在乎的那个人,往往是最容易让你流泪的;他渐渐的明白了,很多爱情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他渐渐的明白了,很多东西只能拥有一次,放手了也就意味着失去;他渐渐的明白了,真心对一个人是不需要回报的;他渐渐的明白了,其实一个人挺好的。战智湛情不自禁的吟起了苏轼的《江城子》:“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昨夜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断肠处,明月夜,短松岗。”

“老水!……老水!……你是老战士了,你要给孩子们做出表率!……”梅笑然的爸爸在钱正伦的搀扶下走了过来。

“御猫”张祥华六十三岁的老母亲的哭声在丧子的母亲中是轻量级的,她的红眼窝告诉侦察兵们,她把大悲痛分散开来,平均给每个夜晚特别是节日的夜晚。她用干柴似的手在供祭品,多层圆搪瓷饭盒给你盛来米饭、鸡块、花生豆、葱炒肉,还敬上三杯白酒。

“御猫”六十九岁的老父亲没有哭的声音,如果不是大滴的泪珠掉在火里“嗤嗤”地烹响,人们看不出他在哭。他偶尔用沾了纸灰的枯指刮一下泪,泪刮在手上一些,另一些刮进脸部深刻的皱褶里,弯弯曲曲向下沉淀。他在给儿子在烧纸,骨节粗大的手一迭一迭往火里续纸,火旺时,还帮“御猫”的老母亲剥了两只鸡蛋,为“御猫”供上。

“御猫”的妻子,一位纯朴的农村妇女,身披重孝,木然地按着同样是身披重孝的五岁的儿子的头没完没了地给“御猫”磕头。她自接到“御猫”牺牲的消息就开始痛哭不止,现在她的泪水已经哭干了。她为“御猫”供了三双筷子,其实有一双尽够了。

在“东北虎”的率领下,战智湛和“利剑部队”所有幸存的战友满脸是泪,默默走出队列,齐刷刷的跪倒在“御猫”等九个战友的遗像前,隆重的行叩首礼。战智湛把剩下的四条“大中华”香烟都带来了,他将“大中华”全部焚化在战友们的遗像前。

撕心裂肺的追悼大会终于结束了。一座座无言的墓碑,环拥着高高矗立的褐色“革命烈士纪念碑”,这座座坟茔,是伟大生命的缩影,屹立着一个个不倒的躯体;这些默默静立的排排墓碑,是魂系南疆的英灵,在这里不朽的永垂!

追悼会之后,侦察兵们一天也没有休息,立刻投入到了紧张的训练当中。战智湛就像是换了一个人,平时油嘴滑舌的他变得少言寡语起来,并且就像疯了一样参加训练。似乎只有越累,他心中的痛苦才能减轻一分。但是每当在夜深人静或是没有人的时候,战智湛常常盯着梅笑然的玉照,边流着泪边暗暗地念着苏轼的那首《江城子》:“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昨夜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断肠处,明月夜,短松岗。”

监听站女兵班班长“摩呼罗迦”王玉凤和女兵黄晓玮、吴瑕几次来看战智湛,他要么避而不见,要么就像一个木头一般杵在那里一言不发,搞得女兵很尴尬,不得不姗姗而去。

有的战友有些担忧,是不是因为战友和梅笑然的牺牲给战智湛的刺激过大,脑子出“毛病”了?战友们要命也想不到,战智湛的脑袋没出“毛病”。他除了训练,每天脑子里想的就是怎么“复仇”!返回望朗山基地之后,战智湛晚上时常睡不着觉,他的肚子里总是在琢磨:“复仇!复仇!复仇!……不能让杀害战友和梅笑然的这帮越南‘猴子’‘消停了’!……要赐予这帮越南‘猴子’酣畅淋漓的吊打,让这帮越南‘猴子’的多彩人生变成一张张黑白照片!嗯……要想‘复仇’就得有周密的‘计划’,‘事不三思终有败,人能百忍则无忧。’越牛掰的人越低调,越没本事的人越能‘装犊子’。不过……凡是重大的行动都得有个代号,老子的‘复仇行动’叫啥代号好呢?……有了!老子的‘复仇行动’的代号就叫‘孤狼回头’行动!嘿嘿……‘孤狼回头必有缘由,不是报恩就是报仇!’……”

战智湛不知道,对他“滥杀重要俘虏”的“处理决定”择时宣布被提上了议事日程。

“前指”丨党丨委扩大会议上,争论的很激烈。贺智民首先表态:“粉碎越南‘猴子’‘釜底抽薪’计划的‘瓮中捉鳖’行动我是重要参与者,而且抓捕‘三姓家奴’朴英植时,我就在现场,我已经提交了向‘前指’丨党丨委请求处分的报告。……关于战智湛‘滥杀重要俘虏’的‘处理决定’是不是宣布,什么时候宣布,考虑到我和战智湛的关系,我请求‘回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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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染南疆第3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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