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黄鼬”讲到这里,战智湛心中暗自嘀咕道:“怪不得‘黄鼬’这几天这么乖,原来这臭小子是在战场上杀俘虏,违反了纪律。……”
也许姜站长对越南“猴子”灭绝人性的折磨“干达婆”切齿痛恨,真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只不过是不得其便而已。“黄鼬”杀了个把越南“猴子”的俘虏,虽然不能说正中下怀,那也是大快人心,管他是不是犯纪律。所以,姜站长并没有追究“黄鼬”在战场上杀俘虏违反纪律的事。几天后,召开庆功表彰大会时,“黄鼬”晋升为副连职,“黑鸢”晋升为正排职。“黄鼬”和“黑鸢”是怎么晋升职务的,恐怕就连他们自己也不知道。
隐蔽战线的斗争不为人知的一面就是极为血腥。“干达婆”秋水被救回国内的不到一个月之内,越南“猴子”的情报总局就有十名高级谍报人员相继离奇死亡。其中,三人乘车外出,汽车途中突然失控,摔下山崖,这三人死无全尸;一人在洗澡时触电死亡;一人在休假钓鱼时溺水而亡;有两个人出差入住酒店,电梯发生故障,把二人活活挤死。剩下的三人死得更为离奇,一个人是下班骑自行车回家途中,路边一台正在作业的吊车突然倾覆,这个人被活活砸死;一个人晚上睡觉,突发火灾,被烧死;最后一个谍报人员就有点不像话了,居然死在了“嗦了蜜”的床上,尸检结果是从未有过心脏病史的人突发心梗。
越南“猴子”的情报总局对这十名高级谍报人员的死因进行了详细的调查,最后也都无果而终。但是,越南“猴子”的情报总局明白,这是他们惹了不该惹的人。
战智湛赶紧收敛心神,只听“黄鼬”接着讲道:“这个女人醒了过来,她喘息着对‘黑鸢’和我说道‘同……同志,我……我是南宁……南宁‘四一二’医院的医……’”
就在这时,战智湛听到病房外的走廊上传来姜站长刚刚提到过的王玉凤的声音:“同志,麻烦一下!……有个叫战智湛的伤员住在哪间病房?……”
“哦……请您随我来!……”回答的这个声音,显然是负责战智湛房间的护士徐雅婷了。
“黑鸢”和姜站长、“黄鼬”也听到了门外的对话,“黑鸢”停了下来,望着病房房门。很快,房门开处,出现了手捧野花、风尘仆仆的王玉凤。
“黄鼬”倒是没说什么,“黑鸢”却笑眯眯的站了起来,笑道:“玉凤同志你好!……我就说嘛,我们分队长的人缘老好了!……这不,咱们基地‘七仙女’的头儿都来看我们分队长了嘛。……”
“富周同志、绍山同志,你们好!……”王玉凤含笑和“黑鸢”、“黄鼬”握了握手。
姜站长站了起来,笑眯眯的说道:“富周同志、绍山同志,感谢你们两个把情况告诉了我,为了不影响小战同志休息,你们回会议室去吧!……”
“黄鼬”和“黑鸢”虽然不愿走,但是姜站长的话那就是命令,命令是必须要执行的。“黄鼬”和“黑鸢”无奈,向姜站长和战智湛敬过礼之后,一步三回头的走出了病房房门。
“黄鼬”和“黑鸢”一走出房门,姜站长接过王玉凤手中的野花,捡起墙角的一个空罐头瓶,也走出了病房房门。
王玉凤眼含泪水,冲到战智湛病床边,举起了双手。她似乎要用一双玉手捶打一番战智湛的后背,可是她猛然意识到战智湛身负重伤,恐怕经不起她的捶打。王玉凤气急败坏的跺了一下脚,“嘤嘤”的哭着说道:“你个天杀的‘瓜兮兮(傻里傻气)’的‘散眼子(说话做事没准头的人)’!……你怎么一‘哈儿(一会儿的工夫)’就跟老子‘装舅子(显摆自己)’,做啥子事情都‘晃壳儿(没脑子,瞎混)’,你个‘青沟子娃娃(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这下子‘扯拐(出问题)’了吧?……你个‘龟儿子(骂人的话)’!……”
王玉凤连哭带说的一通麻辣麻辣的四川方言,战智湛犹如鸭子听雷,半句也没听懂。但从她失控的情绪,可以猜出王玉凤是在心疼自己负伤。战智湛“哼哼唧唧”的说道:“哎呦……小凤大妹子,俺就剩半条命了,你还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跑这旮沓来损俺。哎呦……俺的个亲娘哎,俺上辈子欠了你啥了,让你这么‘糟践’!……姜站长没教给你‘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吗?……你这是啥心理素质呀!哎呦……疼死俺了!……”
“啊?……‘骆驼’你别动,都是我不好,让你牵动了伤口!……我看看你的伤……”王玉凤哭泣着,伸手揭开了战智湛身上的被单。
“啊……”王玉凤突然又惊叫起来。
“王玉凤,怎么了?……什么事情让你大惊小怪的?可别影响小战养伤。……”就在这时,姜站长端着插在罐头瓶子中的野花走了进来。姜站长显然对王玉凤在病房尖叫不满。
“姜站长,你快看呀,战智湛后背上的伤疤……”王玉凤解释道。
“哦?……”姜站长走了过来,只见战智湛的后背上虽然缠满了绷带,但还是难掩战智湛后背上丑陋的大片烧伤疤痕。
战智湛心中暗自嘀咕道:“嘿嘿……老子幸亏是趴在炕上,要是让你瞅见胸膛上的刀伤伤疤,你更得吓的‘吱儿哇’乱叫唤。……”
“小战,你后背上的烧伤伤疤是七九年自卫反击战□□留下的吗?……”姜站长问道。
战智湛趴在床上,若无其事的说道:“不是!……这是哈尔滨的‘四一七’大火留念。……”
“哈尔滨的‘四一七’大火?……你是受灾的?……”王玉凤更好奇了。
“嘿嘿……不好意思,俺是救火的!……”战智湛对王玉凤说自己“受灾”有点不满。
“哦……我想起来了,这是去年春天的事情。据说,这场大火整整烧了十五个小时,火场面积达8.8万平方米,在军警民奋力扑救下,第二天早晨六点钟才扑灭。有六百八十八户居民和城建局木材加工厂等七个企事业单位受灾,共烧毁住宅、生产车间和其它建筑物三万三千八百七十三平方米,直接经济损失七百八十万元。其中受灾最为严重的是哈尔滨市城建局的一个储木场,九千余立方米的木材化为灰烬。这场大火共造成九人死亡、十人受伤,是哈尔滨市有史以来最大的火灾,史称‘四一七’大火。这场大火成了哈尔滨的人挥之不去的黑色记忆。……”王玉凤犹如背书般说着。
战智湛忍不住想笑,说道:“你连数字都记得这么清楚,记性真好!呵呵……在火灾扑灭后的第二天早上,所有的哈尔滨市市民在上午九点多钟才看到了灰蒙蒙的太阳。因为大面积燃烧产生的烟尘实在是太大了,只能用遮天蔽日来形容。这次灭火战斗调集了哈尔滨市及周边地区的所有灭火救援力量,就连市区内的洒水车、掏粪车都上了灭火前线。……”
姜站长皱着眉头说道:“哦?……哈尔滨‘四一七’这场大火我听说过。据说过火面积之大,焚毁建筑物之多,受灾群众之众,造成的损失之巨,在哈尔滨的历史上是空前的,在解放以后全国的各大城市中也是罕见的。这场特大火灾给哈尔滨市民留下了切肤之痛,也在其它城市引起了不小的震动。《人民日报》发表了长篇通讯《一场特大火灾的思考》,并配发了《防患于未然》的社论。可是……可是小战,你救火受了这么重的伤,我怎么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