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东西将会是以后他们建立山寨后的根本,没有这些东西,他们很难在羊角山上立足。
武器弹药的分配倒是好处理,其实最难处理的便是军马。
军马如果可以带过沼泽地显然是最好的,但一根绳索想把军马带过沼泽地,这显然不现实。
无赖之下的华汉元只能杀了所有的军马平分了所有的马肉,这一招虽然有点狠,但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解决完所有的琐事,华汉元乘着夜色带着队伍上路,在李涛的指引之下,众人顺利的找到了当初布置的那一根绳索,大喜过望。
李涛是亲眼看到张松正爬过去的,为了给大家壮胆,他做起了第一棒。
李涛行动相当敏捷,短短三两分钟便到了湖心岛,紧接着上了另外一根麻绳。
李涛的成功确实给大家加了油鼓了劲,紧接着又有几个战士相继过去,原本的一绳一人也变成了一绳多人,速度自然快的多。
这么多人过河,压力最大其实不是绳子而是湖心岛上的那棵树,拳头大小的树要承担两边的重量,弟兄们真的担心它有点撑不住。
华汉元在泥鳅潭的这边清点着人数,张松正则在泥鳅潭的那边清点着人数,但两人的目的都是一样的,希望所有人都平平安安的过去。
要说气度,华汉元显然是最大的,因为他把生的机会留给了手底下所有的人而把最后的机会留给了自己。
华汉元选择最后走,风险无疑是最大的,因为他承受的风险不仅来自日军的追击,而且还有这泥鳅潭那几根麻绳的质量。
一旦这麻绳断了,他再想过去便难了。
要说天地偏爱忠义之人,有时候还真能碰一回运气。不知道是绳子的质量太好还是华汉元的运气太好,绳子经过三百人的折腾竟然还能使用。
要知道这三百多名队员的负重其实不轻,每个人的武器装备加上杂七杂八的物品至少超过五十斤。
五十斤的负重加上本身的重量,绳子的压力可不小,更重要的是有时候过绳子的不仅仅只有一人。
当最后一名队员华汉元到位,所有将士不自觉的对她行了一个军礼,这样的老兵值得尊敬,这样的老兵才是军中的楷模。
看到所有队员都顺利的过了这死地,张松正心中是说不出的高兴,此刻他想豪言壮语一番,但出于客观原因他不能这么做,只能和所有人一样保持安静,因为这里是敌占区。
“这地方会有国军渡河,是不是日本人的情报错误?
你小心点,陷进去了就出不来了,这片沼泽地年年要吃人,我估计下一个就是你了......”
就在所有人过河完毕之时,五十米外突然出现了两道微弱的黄光,两名伪军聊着天往这边的芦苇荡而来。
“去你娘的,我的命有怎么差?
你呀,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当心点,你掉下去了老子可不救你!
你没看出来吗?咱们老大也不信这个地方还会有人,不然他会派我们两个人过来!
我是胆子大,即使遇到脏东西也能用祖传的道术应付......”
另外一名伪军吹着牛皮道。
看他那样子,祖上应该是神棍,专门骗死人的钱财。
这两人突然出现可让众人心儿一紧,一旦暴露那今天晚上的折腾便白费了,而且队伍也会陷入险境。
“老大!怎么办?”
情急之下,华汉元问道。
“叫弟兄们不做声,争取能躲过他们的搜查!
这两个人不能杀,杀了他们我们的事情便败露了,到时候面对的敌人成千上万,根本无力招架!
如果能有什么办法让他们主动离去,铁定是最好的。
可他们的任务就是来搜查,用什么办法让他们离去?”
张松正思索道。
突然他眼前一亮,整个人的气质都发生了天大的变化,那德性就像搞了亲家母一样。
只见他慌忙的从背包中拿出了白色的秋衣秋裤,并示意刘东方加紧过来,当着很多人的面替她脱下了外套。
“你这是干什么呀?你脱人家衣服作甚?”
刘东方有些不情愿也不好意思的小声说道。
“我还会坑老婆不成,听我的,全队的生死就在你手上了!”
张松正神秘兮兮的说道,说话间连刘东方的裤子也蜕掉了。
尽管穿了秋衣秋裤,但这么多大男人看着,她一个女孩子家家多少有些不习惯,见张松正兴高采烈异常兴奋,准没什么好事。
蜕掉了刘东方的外衣外套之后,张松正又麻利的给她换上了自己那套宽松的秋衣秋裤,而后又将她那长长的秀发披在了正脸前,活生生像一个披毛女鬼。
这小子真是一肚子坏水啊!
如果刚才不知道他想干什么,那现在大家都知道了。
他想让刘东方扮鬼!
这里不是经常死人吗,死在这里的人肯定一场痛苦,有痛苦就有孤魂野鬼。
在中国的神话世界里,恶鬼可是异常恐怖的存在,大日本帝国的天皇也不过如此。
“东方你听好了!
等会你啥都不要做,你就站在那里伸出手就行,伸出手披着头发就能吓死他们!”
张松正继续道。
刘东方粉嫩的小脑袋如小鸡啄米一般点着头,而后顺着张松正手指的方向走到了芦苇荡中一个显眼的位置。
可刘东方的位置是到了,但张松正却迟迟没有行动,眼看着两位伪军朝着这里走来,众人都急了。
办法是张松正想出来的,事情是张松正做主,其他人只能静默,没有一个人敢发出声音。
张松正到底在干什么?他是在等什么吗?
是的,他在等风!
人家说万事俱备之前东风,而如今他是万事具备只欠西风。
夏天刮的是东南风,冬天刮的是西北风,相比于诸葛亮,张松正的西风并不难等,只是时机未到。
正在思考间,芦苇突然动了起来,所有人都感觉到了寒意,这晚风都是一阵阵的,这一波来了下一波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搞不好五秒,搞不好十分钟。
如今风来了,张松正的演出也正式开始。
“两位小哥,你们好啊!”
张松正拖长了音,声音也发生了变化,扯着嗓子硬是说出了京剧中男扮女装的声音。
荒山野岭晚风阵阵突然出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你说瘆不瘆人?
“谁!”
“谁!”
两个伪军缩了一下身子,感觉后背和头皮一麻,一动也不敢动。
“我是这泥鳅潭沉睡了五十年的女鬼!
这五十年我吃了五十个人,如今我快要魂飞魄散了。
但今天你们来了,我便不用死了......”
张松正装神弄鬼继续说道。
这话一说出,那两名伪军已经瑟瑟发抖,拿着手电筒四处乱照,最后在发声的芦苇荡中看到了一具女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