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兵的保家卫国是不错,但人民背离了你,你便是走了错路。
尽管尽管是形势所逼,但抢粮这件事却做的荒唐。
张松正现在的情况和当初那位营长差不多,整个军统上海站几百张口等着要吃饭,如果今他不带回粮食,那弟兄们都会活活饿死,只能遣散了。
这粮食必须要!可这上海城除了这马四爷还有点余粮,谁还会有粮食?
见张松正迟迟没有决断,马四爷显然有些不耐烦了:
“张站长,想好没有,要是这笔生意做不成,还请您自便!
老夫还有事情要办,便先行离去了!”
完马四爷便准备起身,顶着龙头拐杖准备离去,张松正立马便叫住了马四爷:
“四爷稍等!
张松正答应你的要求便是!
只是要求虽然答应了了你,但张松正的原则请您记住,永不叛国!
如果哪一您提出这样的要求,我会以命报恩!”
马四爷稍稍回头,点零头,示意管家接过一包金条,而后背对着张松正道:
“粮食和药品都是进货价!
你这里有多少金条我便卖多少货!”
完之后马四爷便顶着拐杖慢悠悠的进了后房。
管家殷勤的送走马四爷后便跑了回来,因为张松正的生意还等着他安排。
这管家两笔胡子十分对称,一看便是那种人精,一定是个机灵与狡诈之人。
句实话,张松正看着不怎么舒服,但见他跑而来,还是笑了笑,跟对方打了个招呼。
管家趾高气昂的对着眼前的张松正和华汉元道:
“你们两位不算是什么大官!
面子这么足?
要知道,两年前的粮食都比马四爷刚才的粮食报价高!
他老人家明面上是做生意,实际上和免费送给你没什么区别。
你们这十几块金条真的不算什么大钱!”
管家嘴里咕噜了一番,似乎很不满意刚才马四爷这笔交易,在管家看来,他们马家是吃了亏的。
“管家大人的是!
我知道四爷也是个有民族气节之人!
今日卖粮,给足了我面子,但他这样做也是为了抗日!
曲线救国罢了!”
管家知道张松正这几句话是没价值的奉承之言,冷哼一声道:
“我是下人,主子的事情我管不好,也不敢管。
货我们会送到码头,到时候你多带些人过来领取粮食。
世道这么乱,兵匪民都望着粮食,如果粮食交给了你们而你们没有本事保住,那便不是我们的责任了!
”
这个精明的管家把该的话都到了前头,张松正只能连连点头。
这管家的一点也没错,现在运送军火安全,但运送粮食可不一定安全,因为这粮食能饱肚子而军火不能。
“先生的哪里话。
只要这粮食交到了我们手中,安全问题完全不需要您考虑!
军统的粮食都敢劫,除非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你的话完了,那我也想一句。
这粮食没越我们手上之前如果丢了,那便不是我们的责任了!”
张松正道。
管家点零头,奸诈的扬嘴一笑:
“那是自然!
好了,各有各的事!既然生意谈妥,那我便送客了。
记住,下午四点,码头见!”
人家都已经下了逐客令,张松正也索性识趣的伸开了双手,闭上了双眼,示意管家系上黑布,黑道有黑道的规矩。
簇算是马四爷的老巢,人家店大不欺客已经是最大的仁义,也不好多什么。
狡兔三窟,回去走的自然不是原路,张松正也懒得记路,如果这马四爷真的有其他心思,他们早就死了。
一辆破旧的吉普车慢悠悠的回到了总部,弟兄们似乎都在等着张松正的答案。
上海站的总部大门虽然有人站岗,但如今的上海站早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上海站。
两任站长接连出了问题,对所有队员来其实都是打击。
士气虽然重要,但此刻最重要的张松正认为不是士气而是吃饭问题。
因为军粮一旦出现问题,士气两个字便变成了狗屁,吃不饱肚子怎么打仗?
回到部队,张松正简单的跟众人解释情况之后便来领一队的人马全部出发,之所以兴师动众,是因为运粮的任务丝毫不比打仗差。
看到粮食,现在谁都会眼红!
一辆吉普车和三辆军用大卡车摇摇缓缓的上了坑坑洼洼的马路,他们此行的目的便是码头,为了保险起见,所有人都是荷枪实弹,队伍还是张松正亲自指挥。
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吧,如今这父亲已经沦陷,这上海站的便只能由郭志守着。
章宁被自己的学生不留情面的押回来之后便关在了上海站的审讯处,没有上刑具也没有审问。
这样级别的官员自然会有更高的官员来审问,而且这官员还必须是军统内部的人。
或许是章宁早就露出了马脚才惹的军统督察处的人前来,在攻打致远街三栋别墅的时候章宁的豪言壮语或许也是安慰自己。
如今物是人非,感触最大的或许应该是章宁吧。
上海,某码头。
秋风萧瑟,如同有了生命一般从西往东猛烈的活动着,码头周边悬崖峭壁之上,灌木摇摇欲坠,好像一不心便会连根拔起。
波涛汹涌的江面上突然出现了几页扁舟,像是渔船又像是渡船。
船身沉甸甸的,吃水很深,即便是汹涌的河浪也不能动他分毫。
船尾的船夫猛烈的摇着单桨,但在逆风的风浪中船夫有些吃力,连续摇了几十桨也只见船移动了数米。
“东西来了,马四爷果然是守信之人,到做到。”
五条船缓缓靠近,船头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此人便是那猥琐奸诈的管家。
见船即将接近,张松正远远的打了个招呼,而后命令身边的这些弟兄打开了卡车后门,同时示意周边的副官指挥人搬运粮食和药品。
直到此刻,张松正的心才完全放心。
有了这批粮食,弟兄们便不会挨饿了!
货物的交接没有什么复杂的仪式,张松正与马四爷的管家简单的寒暄两句便开始组织人搬运货物。
这钱货两清的事情,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更何况张松正付的还是全款。
“马四爷诚信待人,辈佩服!
战争时期,商贾能有这份诚信的不多了!”
管家笑了笑道:
“张站长可能不知道,我们的人都把马四爷当做沈万三!
当年朱元璋经营的是国家,沈万三经营的商道,因诚信扬名立万!
如今蒋介石是当代的朱元璋,我家老爷便是当代的沈万三!”
张松正内心想笑,尼玛这比喻打的也太高调了吧!
马四爷的生意做得大确实不错,但白了就是发国难财,他会接济穷人?会摆个粥棚子施粥?这样的仁善是马四爷做不到的。
如今国难当头,寻常人家是有钱捐钱,有命捐命,他马四爷管的是低价收高价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