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儿,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
是我没用啊......”
马达完后嚎啕大哭,伤心欲绝,情到深处,怎能自拔。
见到马达这个样子,冷静都差点内疚,他的确是一个好男人,但可惜的是自己不是中国人。
“马达哥,冷静这辈子还能够见到你已经心满意足了。
他们都是你牺牲了......
都你死了........
我不信,为了我们的孩子.........我要过江找你,我一定要找到你。
我的孩子不能一出生便没有父亲.......
但现在好了,今日即使是死,我们一家人也团聚了,只是我那可怜的孩子还没到过一的人间。”
冷静见马达嚎啕大哭,自己也忍不住哭了起来,梨花带雨,令人生怜。
孩子?
我们有孩子?
“孩子”这两个字如同一盆冷水重重的泼在了马达身上,原本一心求死的马达呆滞了。
本想先送冷静上路而后自己再走,但如今有了一个无辜的孩子,马达也不知道如何处理,而就在此时,藤卷安弘突然道:
“马达,只要你放心武器,大日本帝国不仅会保护你女饶周全,也会让你的孩子顺利出世!
不仅如此,只要你投降我们大日本帝国,我们定会给你高官厚禄,保你一生荣华富贵!”
正当马达纠结和崩溃的时候,藤卷安弘提出了丰厚的条件,换做是以前,张松正压根就不会搭理它半分,但如今他沉默了。
靠着墙,闭着眼,他静静思索,他咬牙,他愤怒,但这一切都没有意义。
如果他投降日本,日本人或许会给他高官厚禄,会照顾冷静母子周全,但这一切都是以自己招供的情报为代价的。
自己身上最大的情报不就是特务处嘛。
特务处现在是谁在当顶梁柱?这一点毋庸置疑,肯定是张松正。
敌人之所以千方百计救下他,就是想利用他对付自己的大哥。
一边是八拜之交,一边是冷静和孩子,马达头大,他痛苦着,啜泣着,他这辈子都没有这么无助过。
“苍啦!上为何待我如此不公!”
马达对着嚎叫,妻儿和兄弟之间太难选,早知如此,他宁愿不认识冷静,宁愿没有和她又一夜激情,宁愿没有来过上海,甚至宁愿自己一年前便已经死了.......
如果那样自己便不要经历今这样的选择!
可这世间哪里会有后悔药啊?
藤卷安弘是不会给马达台多思考时间的,见马达迟迟没有决断,一个人再发着疯,旁边的冷静声提醒:
“他的心理防线崩溃,不要给他太多时间!
时间久了我怕发生变故。”
马达虽然心理已经崩溃,但具体会做什么样的选择,谁都不知道,即使是冷静也不敢猜测。
国家大义、兄弟感情、亲身骨肉这三个选项中马达必须选一个,而最差的答案肯定是亲生骨肉,所以冷静想继续逼他一把,因为他隐隐感觉眼前这位“情人”并不是想象中的爱自己。
“马达君!
时间到了,我们不会给你太多时间!
想好没有?”
藤卷安弘厉声叫嚣着,很快周围便传来一阵阵嘲笑声。
笑声过后,病房如没人了一般,依旧是死一般的寂静,因为马达还一个人卷缩在墙壁后面自我疗伤。
冷静给藤卷安弘示了一个眼色,示意他继续逼,没有崩溃不聊心理,只有程度不够的手段。
一旦手段的程度到了,马达即使不崩溃也会崩溃。
“**我!快,**我!”
冷静声的提醒着身后的藤卷安弘。
“啊?”
面对如此一个美人儿提出这样的要求,藤卷安弘受宠若惊,想入非非,但下一秒便回归现实。
“既然你执迷不悟,那这个美人就是兄弟们的了。
兄弟们,快活去咯......”
藤卷安弘对着马达和周围的兄弟道。
听到这话,马达翻身爬起,看着冷静娇的身躯无力的挣扎,在拉扯中被他们推走,马达恨得牙根痒痒。
“你们敢!畜生!”
马达咒骂着,威胁着。
现如今自己都是阶下囚,他的话苍白无力,日军甚至没有正眼瞧他,依旧干这自己事。
“我答应!
日本,我草你姥姥!
我答应!”
马达一脚踹开了医务室的大门,丢开了手中的三八大盖,双手举起,对着身边所有的日军道。
藤卷安弘笑了,因为他成功了。
刚才的冲突日军死了十几个人,此刻再也没有人敢瞧他,里一层外一层的将马达围起。
藤卷安弘将冷静丢在一边,慢慢的走向马达。
“放了他,你们要的人是我,她只是个啥也不知道的女人。”
马达死死的盯着藤卷安弘,这让藤卷安弘很不爽。
这是求饶姿态?你还当这里是国军的地盘?你以为你是谁啊!
藤卷安弘一脚踢在了马达的太阳穴周边,马达整个人被硬生生的踢飞了两三米。
不卑不亢是马达的态度,以前是,现在也是。
见马达这副油盐不进的鸟样子,藤卷安弘继续打着,他每一次出的都是重招,但打的都不是要害,所有人知道藤卷安弘在报复,但没有一个人上去拉扯一把。
冷静在旁边哭泣着、叫唤着、辱骂着,她撕心裂肺,目眦欲裂,像极了妻子见丈夫被人殴打那种伤心欲绝的样子:
“禽兽们!
有种你们打我,你们打死我!
你们欺负一个受重赡人,算什么本事?算什么本事?”
或许是冷静太过闹腾,旁边的一个卫兵反手就是两个耳光,一行鲜血从冷静的嘴角流出,她沉默了。
见自己心爱的女人被欺负,马达怒道:
“再动我的女人,老子立马自尽,你们费了这么大力气,什么也得不到!
我道做到!”
马达的眼神很尖锐,似乎隐藏着千万把尖刀,盯得藤卷安弘内心发麻,他松开握紧的双拳,对着身边的副官道:
“绑了!
这子鬼精的很,一个不留神他便会出什么歪主意。
马达君,你杀了我这么多士兵,我打你几拳踢你几脚算什么事?”
藤卷安弘怒道,他心里是想杀了马达的,只是苍井宫不会允许,这一点他很清楚。
马达被成功制伏,这片临时监狱也开始变得安静,日本兵们紧张的处理着死去的战友,心中默默祈祷。
古藤老树昏鸦,桥流水人家。
古道西风瘦,夕阳西下,断肠人在涯。
老旧的木房子是前朝的建筑,藤卷安弘正襟危坐,在他正前方摆着一套皇协军的军服,军服的军衔是少校,比他现在的级别还高一等。
答应了藤卷安弘的要求后,冷静帮他洗了热水澡,清理了伤口,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只是一直流着泪。
“你的事情我已经禀报了军部,军部对你的加入很是欢迎。
日本统一中国是迟早的事,马达君能够弃暗投明,足可以见的眼光毒辣。
你那个腐朽的国民政府已经撑不了多久了......”
藤卷安弘此刻更像是在劝,努力的着当前的局势,他的话虽然不怎么好听,但的确实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