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章宁只是想想而没有出来,主要是张松正等学生们绝对不会答应他的做法,因为再上学的时候自己就曾教导过他们要勤政爱民。
难道自己要在学生面前食言不成?
为了稳妥起见,章宁召开了委员会,马达和郭志参加了会议。他们四个人刚好能凑一桌麻将,也是一根线上的蚂蚱,所以夏训良的事情张松正也压根不用担心他们几个人会泄露消息。
张松正简单的将情况明一下后,众人都觉得此事棘手。
想要抓捕红雀就必须让夏训良当汉奸,而他要进入红雀组织就必须通过组织的考验,组织的考验是让他杀了阿梅,而阿梅又是夏训良的心仪的对象,所以这阿梅不能死,但如果阿梅不死,夏训良便进不了红雀组织......
这就是个死局......
想要在阿梅活下来的前提下破解这个死局,唯一的办法就是狸猫换太子,可谁去当这狸猫?这毕竟是要命的大事。
四人商议的十五分钟都没商讨出合理的计划,郭大傻子更是直接提出把夏训良撤回来算了,免得偷鸡不成蚀把米。
郭志提出的这个问题虽然很现实但章宁不肯。张松正费了这么大的劲才搞了一个人混进红雀组织,如今眼看就打到最后一关了,郭志竟然在此刻劝大家半途而废,确实有点讨打。
夏训良是张松正一手抓起来并培养起来的内线,他的的态度其实比章宁的态度更加重要。
如果是张松正要撤回夏训良,章宁到最后还是会同意,因为他不可能和自己的徒弟唱反调。
但这一次,张松正却站在了章宁这一边,他打算赌一把。
“从南京到上海,我和马达历经生死才活到现在。
我们一到上海就和红雀打交道,虽然动了红雀组织几个人,但始终都没有山他们的根本。
如今夏训良的出现改变了事态,搞不好通过这子我们可以另辟蹊径,一举遏红雀组织。
所以我想赌一把!”
张松正望着其他三人道,张松正不怕别人反对他的想法,他怕的是马达,因为这几个人中只有马达和自己的感情最深。
马达似乎知道张松正在等待他的答案,其实他内心也是纠结的,但事情一复杂他也有时候会变得糊涂,分不清对与错。
“大哥,你不要望着我,我虽然有想法,但我没意见。
这夏训良以前为日本人做事,犯下了一些错误,尽管他最先不知情,但也没有迷途知返。
这件事如果成功,我们能够更进一步了解这夏训良,这件事情如果失败,那夏训良牺牲也算是为他以前做的那些事情赎罪了。”
马达喝了一口茶,出了自己的想法,但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这些东西张松正和章宁是否会认可。
马达完张松正咬了摇头,似乎不认同马达的给出来的态度:“既然这夏训良加入了特务处,那就是我们特务处的一员。
这过是过,但他以前犯过的过错不能现在用他的命来抵债。
命是他自己的,我们没资格替他做主!”
张松正道。
他的这番话一出所有人都底下了头,为了任务成功他们都暴露了自己的自私,但张松正在这大是大非面前却还能保持本心,这一点三饶人品没一人比的了他。
张松正的没错,他们不应该决定夏训良的生死,如果夏训良真的犯了错误,那也是法庭的事,不是他们三个人三两句话就了算的。
这事来来回回没讨论出什么结果,还差点因为意见不合而吵了起来,最后张松正出了一个不怎么现实却可行的主意,但这个主意依旧有些冒险,马达第一个提出了不同意。
既然没有人愿意当这狸猫,张松正干脆自己来当这狸猫,只是如果自己来,这狸猫未免有些太肥壮......
张松正这明显是把阿梅的危险转接到自己身上,万一则夏训良枪法不准歪打正着打在了张松正的脑门上,估计马达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没有阻止张松正的做法。
可惜的是马达的阻挠还是被张松正压了下来,他也只能带着脾气转身离去。
所有人都看的出马达的脾气是对张松正发的,张松正也心知肚明马达是为他着想才发了这个脾气,只是他这脾气一发,会肯定开不成了。
章宁是个聪明人,会做人,马达离去他不但没有怪责他,反而帮助马达做起了张松正的工作,他接下来的话语中也有劝阻张松正放弃渗透计划的意思在里面,毕竟细水长流,红雀迟早会露出马脚。
整个特务处唯一一个站着话不腰疼的便是章宁,他比如何人都想揪出红雀,因为他想立功。新官上任三把火,他不仅想把这三把火烧起来,而且还想越烧越旺。
淞沪战场如今已经进入相持阶段,但中国军队和日军相比,人员伤亡已经达到了五比一,而且这个数字还在扩大。
而这么大的伤亡差除了武器装备不如日军,其实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便是情报。
上午开的会做的决定,下午便到了对岸日军各个部队,敌人早就做好了准备等着你冲锋,即使你派去再多的人,充其量也就消耗列军一波重火力。
因为这个鸟人,各部队骂特务处无能,司令部几乎是一一通电话问进展,华中总部也同样是催着他速办,章宁其实也是头大。
于公于私,这红雀必须尽快除掉,以免夜长梦多。
万一这个鸟人再传输致命的情报,日军一旦打了过来,那特务处上海站便难辞其咎了。
马达离去虽然会没能继续开下去,但会上形成的决议最终还是被通过,张松正带替阿梅,但却不是简单的代替,而是给敌人制造假象,一个一米七澳汉字代替一个一米六的女子傻子都能远远看出。
上海,民用电话局,局长办公室。
民用电话局局长曾伟的正前方坐着一位特殊的客人,他身穿一身西装,但满脸的痦子确实有点瘆人。
曾伟似乎有些惧怕,整个脸时而红时而白,不知所措,坐立不安。
眼前这装神弄鬼的不是别人,正是张松正,正是因为这张松正的突然出现,才让曾伟有今日的丑态。
“曾局长莫要惊慌,松正今日前来不是找民用电话局麻烦的。”
见曾伟这般模样,张松正连忙解释,毕竟这曾伟年纪有些大了,万一这老子心脏病一犯两腿一伸升了,他也不好交代。
只是堂堂的部门一把手,心态却这般差,张松正猜测此人除哩子怕也做了见不得光的事。
“张站长有事电话吩咐一声便是,何必劳驾您亲自上门,我们能配合的权力配合。”
一位特务处的副站长来到民用电话局这样的单位,如果不是找麻烦,那铁定是监听电话无疑,毕竟这民用电话局最大的业务便是通信。
“鄙让到一个消息,日本特务想要暗杀你们部门一个年轻的女职员。
这个女职员并非得罪了日本人,而是她负责的这条线触犯了日本饶某些利益,至于是为什么,我也不知道。
为了民用电话局,为了这个年轻的接线员,我们特务处决定插手.......”
张松正终于将来的缘由讲清,这曾伟一听,立马拜拜地的致谢,搞的好像张松正是救了自己一般,就差没跪下来给他磕头了。